; 墨棋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少爷,不是说好了嘛,要好好讲话,但现在这阴阳怪气的,真怕曾姑娘承受不了,直接就气跑了。
“少爷,话不是这样说的,要知道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曾姑娘家有山没错,但那打到的猎物总要拿出去卖吧,到时候没有一家酒楼敢收,他们要卖给谁呢?还有这粮商和盐商更是得罪不起,我们再厉害,也不能不吃粮食不吃盐吧?”墨棋只得赶紧替自己家少爷描补起来。
曾安心可不是傻子,当王卓云阴阳怪气的说这番话时,她大概就明白过来,人家可能的确是好心,不过人家在好心之余,还是希望她能够感恩戴德,并且要表现的明显一些。
想她也是在现代时候人与人平等相处的习惯了,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哎,她拍拍自己的脑袋,真是当局者迷呀。
她立即调换出最亲切的笑容:“刚才是小女错了,误会了王少爷,请大少爷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了吧。今日多谢王少爷提醒,我回去一定好好思量,如何在不伤害自身的情况下,避过这些麻烦。”
王卓云见她竟不是求着自己想办法,不由又有些急了,他喊她过来,不就是等于告诉她,他能解决她的麻烦么?
她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呢?
“你能有什么办法,不管你如何做,你的身份摆在那儿,注定是会得罪人的,好了,此事不要再说了,就交给我吧。”王卓云很是装酷的站了起来,一拂袖子,带着书僮转身离去。
他走后,曾安心半天还没反应过来,江大少爷居然没有趁机提条件,也没有说让她感恩报恩之类的话,真是太奇怪了,难道他今天早上忘记吃药了?
隔壁那些富家千金们为什么针对她?曾安心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去墙角好好听一听。
“不过一介小小村姑而已,居然敢在王公子面前拿乔,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尖利的少女声音立即传了过来。
随即有许多声音附和,拍起马屁道:“刘小姐说的是,王公子的父亲是桃源县太爷,但您的父亲可是知府,只有您和王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个小贱人,居然敢攀上王公子,真是不自量力。”
曾安心越听越生气,她道为何王卓云那般热心帮着解决问题呢,原来这祸事,竟是他引起来的。
这些女人不是有病吧?如果不是春童演出需要,就算是出一千俩,她也不愿意和王卓云同台演出。在她们的嘴里,居然变成自己攀附王卓云了。
就那自大狂,谁喜欢谁拉走,她才看不上呢?
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吧,这孟国是不是没男人了,就剩下这一颗歪瓜裂枣自大男了,居然都对他有意思。
被称为歪瓜烈枣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而且后背还有一阵阵的凉意。
墨棋看见赶紧道:“肯定是起得太早,受凉了,我立即让厨房给少爷熬一剂浓浓的姜汤,少爷喝了暖暖。”
王卓云点点头,又在房间里踱步,开始想主意。
他当时听见,那些富家千金们打算,等到了晚上表演社戏节目时,在曾安心上台时,在台上偷偷淋些油,这样便可以让她摔的鼻青脸肿了。
墨棋也帮着想主意:“少爷,到时候就以不是表演者为名义,不让不相干的人进来就是了。”
王卓云摇头:“万一他们收买的是表演者呢,暂时还没抽签,也不知道曾安心的山歌表演排第几位,这样我们是防不胜防呀。有主意了!”
“什么,什么?”两个小厮立即好奇的看向自家少爷,王卓云却是卖起了关子,“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们便知。”
“切,少爷你太坏了。”
很快到了下午,休息调整后的春童们再度踏上护民街行春之路,这下午的行春游街,比上午的时候还要热闹。
一个时辰后,三台春牛都抬到县衙前面的广场上时,王师爷将柳条彩丝编的鞭子递到县太爷王伟成的手中。
他摔先扬起手中的柳叶七彩鞭,对着广场中央的春牛甩去第一鞭,这一鞭子落下,春牛背上立即印下一道痕迹,王伟成趁机大声说道:“愿句芒大神保佑我桃源子民五谷丰登!”
又甩第二鞭,这次是风调雨顺,再甩第三鞭,说的是年年有余。
县太爷三鞭抽完,围观者众,纷纷振臂高呼: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年年有余!
声音化成浪潮,一波波袭向四周,震天的响,映在耳中,是一种十分具有感染力的震撼,让人不由跟着激动起来,仿佛看见了那谷满仓的丰收景象。
县太爷抽了三鞭后,就交由王师爷,他也是三鞭,就这样传下去,当县衙的人都抽完后,鼓手敲打起春鼓雷声震天,开始全民行春活动。
老人们走过来,摸摸春牛肚,象征着事事圆满;
小孩子们走过来,摸摸春牛脚,象征着快快长大有所得。
妇人们走过来,摸摸春角头,象征着在家里能做得了主,并且有好的期盼。
那些姑娘小伙子们上前来摸摸春牛的眼睛和耳朵,代表着新的一年里,会有好事发生。
当大家都摸过之后,便一起抽出缠在腰间的柳条,朝着春牛击打,不一会儿,那牛肚子便破了,里面装满的金黄色的粮食便哗啦啦的流出来,象征着谷满仓的丰收迹象。
大家的欢呼声也是响震了天。
打完春牛,那些戏曲杂耍班子,便各自战领街面的地方,开始各自的吹拉弹唱,围观者如堵,热闹新奇的不得了。
曾安心在干嘛呢?她正在拾地上春牛肚子里的那些五谷杂粮,这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上好的种子,就这样丢在地上,有些可惜。
正好她家缺种子,所以就捡了些完整的干净的,打算带回家去。
王卓云实在有些瞧不上,非要走过来讽刺她一句:“你至于贪财成这样嘛,不过就是些脏了的种子而已。别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