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机密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连王如佳都不太清楚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居然就告诉了曾安心。
他很希望从这丫头眼里看到震惊,并且很享受被他崇拜的感觉,他静静等候,结果曾安心只是拧眉深思了下才道:“这就说得通了,难怪刚才有一个端菜的伙计,经过我身旁时,我感觉他气机沉稳,足下轻盈,当时我还奇怪,不过一个区伙计,怎么好像是练家子似的,原来如此。”
没有震惊,没有惊讶,更没有佩服和崇拜。
王卓云莫名有些烦躁,觉得胸口好像有口气闷在那里,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曾安心,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聪明,你能不能笨一点,你能不能考虑下别人感受?”
曾安心顿时怔在原地,她好像没啥错误吧,为什么他突然发火,难道是生理期来了?
“装的软弱一点,笨一点,老实一点,配合下我,你会死呀。”王卓云索性将心里的火都说了出来。
他原以为曾安心不过一介村姑,什么都不懂罢了,他是把她当成地上的野菜一般对待,觉得以自己这样的身份,能愿意和她合作,乃是她天大的荣兴,他天生就有优越感的。
而且之前的曾安心,不也的确是那样追着他,崇拜着他,心心念都是他,只听他的话吗?
为什么现在的曾安心变成了这样,处处和他作对不算,关键是还表现的这么优秀做什么,女人以后只要相夫教子就好了,用得着这样聪明吗?
聪明利害的都让他有了压力。
好像有种掌控不住的感觉。从以前只能蹲在他的面前,到现在几乎与他平起平坐,他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但是让他不可否认的是,他正是被曾安心这些转变,这些优秀给吸引住了。
从刚开始胜利村的山歌第一名,当时是疑惑,震惊,然后罗玉莲刁难她,她居然猜到他在屏风后面,还将他一军。
接触的越多,他感觉自己越发看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是在山中那个与自己对招,聪明绝顶,心狠手辣的假小子?还是唱着甜美山歌用机智战胜罗玉莲刁难的清秀少女?是那个站在牡丹园前面扮猪吃虎的小坏蛋?还是那个在深山之中不计前嫌,用什么仙池水救了自己性命的曾安心?
她时而温柔甜美,时而机智灵敏,时而狡猾如狐,时而腹黑狠辣,时而认真沉着,好多好多的面具,让他眼花缭乱,也渐渐一步步的沉迷了进去,不知不觉的被她吸引。
好像每天睁开眼来,想到的是她,想她会不会和他一样,醒来的时候会想到他;
好像每天都在想着,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征服她,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像更喜欢用各种手段,惹她生气,看她跳起来,像只刁难的小野猫,就特别安心似的。
究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好像,好像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桃心脸的少女。
他不承认,他严重的警告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今天当伙计告诉他,天字二号雅间的那些小姐们,正商量着对付曾安心时,他竟然怒了,火了,当时就有一种冲动,想去狠狠警告他们一番的冲动。
要不是墨琴拦住自己,他估计就真的做了。墨琴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又比自己年长,王夫人原氏也已经替他定好了媳妇。
他看出少爷的心事,却也道出了最残忍的真相,那就是曾姑娘对他没感觉,而且是避之不急。
“少爷,若您真想追曾姑娘,首先就得让她对您以往不好的形象,进行改观,这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呀。”墨琴指了指另一间那些正议论的热火朝天的少女们。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出,但是王卓云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是将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上,用一种俯望的态度来处事,曾安心没有按他的路线走,就像违反了他的游戏规则,他顿时就有些不爱军了。
墨棋和墨琴在外面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的争吵声,暗自摇头,少爷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就没有得不到的,向来这姑娘家只有追着他跑的,哪里有他倒追的,所以才会这样辛苦吧?
两个书僮真是辛苦,既要当奴才,还要当媒人,见此情况,赶紧以添茶水为名敲了门进去,又拼命朝自家少爷打眼色,王卓云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居然适得其反,心里也不免懊悔。
只是他一向高高在上习惯了,哪里就能一时半刻的更改过来,现下话已经出口,若再让他去俯就,他是做不来的,所以两个人就莫名奇妙的冷了场,各自生气,坐在桌旁,谁也不搭理谁。
曾安心是觉得这王卓云个性真是喜怒难以捉摸,时好时坏,像六月的天气一般,根本就没有规律。
王卓云想我都已经放下姿态了,你就不能和其它少女一样,对我温柔一些吗?
但他也不想想,若曾安心真如其它少女那般,他又怎么会看的上呢?
“曾姑娘,其实我家少爷,就是不太会说话,他真是好意,今天我们店里的伙计,听说那些小姐们要对你不利,他很紧张,所以赶紧让小的,把你请过来,商量看看,要如何避过这些麻烦。”墨棋见自己家少爷依旧摆着张臭脸,只得自己上去替他说好话了。
王卓云表面上脸色冷冷臭臭的,其实耳朵早竖的老高,就看曾安心如何反应?
曾安心精致的桃心脸儿一抬:“为何要避过,敢找我的麻烦,尽管放马过来,到时候谁倒霉,还是两说呢。”
哎呀,这位小姑奶奶,也是个犟的,他拼命朝自家少爷使眼色,想让王卓云开口,细说里面的利害关系。
王卓云用手指点着桌面,声音里满是戏谑和讽刺:“墨棋,想来我们呀,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曾姑娘有通天的本事,自然是能处处化险为夷的。怕什么,反正那隔壁的房间里坐的,也不过就是些知府都蔚粮商盐商漕运家的千金而已。曾姑娘就算以后不经商,不是还有座青玉山嘛,靠山吃山,饿不死的,她会求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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