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在那之前,短暂的争锋是必然的。谁又甘愿屈居人下呢?何况又是一个种族。”
“可是,我听说尸王碎骨冷血无情、弑杀无度。”
“耳闻不如一见,炎魔之王又如何?你见过那戗影便知其师如何,要记住,那些所谓的世间狂魔,看看他的身边人便知其本性,身边人便是一面神秘的镜子。更何况,这世间万法,追根溯源总离不开人族。东方大陆自上古便是文明的起源之地,尸王再暴戾,所修功法总是圣人所著,世间圣人,又有几人不是出自人族?即便事实并非如此,他很强大,总有强大的理由。这世间强大的修行者有哪一位能与人族脱得了干系?每一族真正的强者终究是有限的,但人族自上古以来,圣人迭出、强者如林,可谓百族之中的翘楚。只不过,人族的强者归属感差了些,这令人难以理解。”
“可爷爷还说过,谣不尽虚。”
雪怪欣慰道:“难得你还记得,我记得那时你还未满四岁。不过,谣不尽虚必竟是谣传,你见了尸王碎骨,自然知晓那瑶言虚了多少。”
“尸王总不会如猫般温顺。”
“世间生灵,秉性各异,谁说猫就温顺?人族所言之猫不过是被驯化的生灵后代,不足以概括所有的猫。漠北有一种猫,名为蓝漠,蓝漠猫天性敏感,其毛的长度和颜色也能随环境而变化。曾有人间境魔兽族人好奇蓝漠猫而入蓝漠腹地,结果没有一人能走得出来。这世间关于蓝漠猫的传说故事太多,但接近真实的传说并不多。”
“那,就没有真实的记载吗?”
雪怪摇头道:“最为可信的便是蓝漠猫为魔妖,其魔核之中可以散发出一种气息,令人产生一种蓝漠猫极尽温柔的错觉,却非幻觉。还有一个传说,说是有只蓝漠猫凭借她的天赋神通而在鬼域的风月场上混得风声水起……”
“爷爷的意思是,尸王也如蓝漠猫一样阴险难测?”
雪怪叹道:“可谁又能知道,便是敏感阴险如蓝漠猫,他们对族人也是爱护有加的。深处荒漠之中,他们的天敌却是整个天地,最终,他们活得完全没有自我,族人便成了他们终生的情感依赖。相较于他们,我们所论的归属感便显得太过奢侈了。”
“还以为爷爷在说故事,原来又是您见过的生灵。”
“说起来,这世间所有生灵,都如同活在我的眼前,又好似活在我的梦中,有时候我都辨不清他们是真是假。所以说,我宁愿相信这世间的生灵,心性本善。只要我们心存善念,总不会成为他人之敌,不为敌或许还可为友,对待亲友族人,即便是蓝漠猫也不会心生恶念。”
“再怎么说,我对尸魔一族也没一点儿好感。”
“上古之时,曾有两位上仙打赌,一位是人族、一位是我冰雪族祖上,他们赌的是两族之人谁能从困阵之中走出来。因为是赌局,自然要公平,于是请妖族大能凤朝阳做中间人。事实上,在我所涉猎的百族记载之中,这位中间人实在是无聊得很,什么事都能和他扯上些关系,可多半都是些稀奇古怪之事。”
承影提醒道:“那赌局如何了?”
“凤朝阳在两族之中随意选了两位修为相同之人丢入困阵之中。当然,此二人对赌局之事毫不知情。交手是难免的,只是此二人在几次交手之后无果,开始探索起那个阵法空间。两人虽修为相当,但人族体质、血脉、神魂都不如我冰雪一族,那人族自知不敌之时便投降了,并说他可以与先祖合作,离开那座困阵。在上古时期,投降之于我族来讲是奇耻大辱!”
“上古时期,还真是奇怪。”
“是啊,对于投降之人,当时,在我族看来那便是死人,你还能拿死人怎么样呢?于是,那位先祖便放过了人族之人。在确认那的确是一座困阵且无法离开之后,先祖也不得不与人族坐下来共同解决如何离开的难题。没想到,那人族居然对阵法极是了解。竟然看到了那仙阵所存在的一丝破绽。最终,二人合力顺利自困阵之中走了出来。”
“那先祖是何人?”
“究竟是何人不得而知,赌局被凤朝阳断为平局,两位仙人各有感叹。人族之仙说我冰雪先祖竟能以力破得仙阵,可谓奇力;我族仙人评价人族修士竟能堪破仙阵之基,可谓天心。于是,论史之人皆以奇力天心来代称此二人。据我魔兽族族老推测,那奇力当属冰狼一族。因为,只有冰狼一族才有与仙阵抗衡的伟力。”
“我懂了爷爷,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会不惜耗尽灵魂之力,奋力挖掘那些尸体上本不存在的优点,希望他们除了奇力天心之外,还能有些别的可取之处。若还是不能如愿,您便只能祈祷我早日成仙了。”
雪怪沉默不语,但承影知道,爷爷对他的领悟极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