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鹰一飞冲天,开始了孤独的寻踪之旅。
他的脑海之中回荡着雪怪的声音:“去吧孩子!未来是属于你的。作为七子之一,你是魔兽一族最为强大的生灵,你将担负起令冰雪一族崛起的重任,你将成为魔兽一族的骄傲……”
事实上,那些不过是他的想象罢了。雪怪才不会这么说,他只是瞪着苍白的瞎眼向天空瞟了一眼,而后便默默的隐入了云层之中。
在承影的记忆之中,雪怪与他的师徒关系,从未如书卷上写的故事那般感人至深。除了传道授业,师父很少说话。有时候他认为自己只是师父捡回来的妖宠,甚至连妖宠也不如,至少那些云雀还可在师父面前肆无忌惮的歌唱,而他只能躲在冰壁之上的洞穴之中默默的领悟那些不属于魔鹰一族的功法。
这也怪不得师父,实际上自古至今,魔鹰一族虽为苍天霸主,却未曾出现过一位真正的天地强者。师父说,魔鹰在以前,除了探查军情,实在一无是处。所以,他为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那便是成为古往今来最强大的不限于探查军情的一只魔鹰。现在想来,那个目标有些遥不可及,但在他眼中还是那么小,只是难度已无限提升。
他不想改变自己的目标,并非是因为懒惰,而是师父曾说,若你习惯某些事,那么你这一生都将活在那种习惯之中。目标虽远,你只需知道自己离它更近了一步便好。
类似的事还有很多,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已习惯为师父的寡情寻找各种理由,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师父很不满。于是,有一次他问师父,为什么别人的师父除了修行还可以说些别的?
师父只是沉默了半晌,淡淡道:“那是他们,太闲。”
承影并未觉得师父很忙,至少在他的眼中,师父终日端坐于云中闭目养神。后来,他终于知道,师父是以神识在虚空之中穿梭,将那些他所看到的有必要呈禀赤精王的事,通过云雀送出去。
从那一刻,承影便理解了师父,原来这片飞行的大陆之内并不安宁,至少有几次新神一族的举动,险些就引起内战,若非师父发现及时,引起赤精王的关注,后果恐怕很严重。相比玄天族在内陆起了几座边城,魔兽族的内乱的确更重要。
没有人知道魔兽族团结一致的真正原因,只有冰雪族老们和赤精王才知晓,这个内幕之于族外也仅限于魔兽族长一人。好在这万年之间,魔兽族只出过一位赤精王,否则这个消息便不再只是小范围的人知晓了。
冥军进入忘忧山,冰雪族是最先得到消息的。雪怪假传了王令,令东部诸族接连封锁了冥军的五路大军的行军路线,却独独将主力忽略掉,留给了玄天族。
雪怪得知赤精王亲率领炎魔一族人马亲赴前线的时候,承影刚刚从问天塔出来,他得到云雀召唤也是三日后之事,那时玄天族正在备战,所有他族之人皆被从问天塔之中放出,每个人各自发了一张图,承影拿到那张图才明白,玄天族还不知冥军的真正力量。
大批冥军突然现身慈恩草原,短短三日,落晴部落沦陷,大批族人退往北部的野马城,出人意料的是仅仅不过一日,野马城再度陷落。好在,野马城的族人很早便撤入雪松林海之内,并未有便多生命被战争波及。
只知自保的魔龙族终于动了,因为冥军继续北上便是魔龙族属地雪松林海。那场局部战因为以步歇为首的魔龙族主力的突然出现而草草结束。
魔龙族以损失了一片林海的代价换来冥军一位地仙的陨落,而魔龙族却损失了七位神境长老。相比耗死一位地仙的喜悦,魔龙族长老的离去更令魔兽族人痛心,因为他们来自上古,每一条魔龙血脉都是独一无二。也许,这也算是魔兽百族首领允许步歇放肆理由之一,可承影以为,步歇本身便具有放肆的本钱,或许只有达到了那种高度才不会为自己留后路。
在这片土地之上,能令魔龙步歇忌惮之人只有赤精王,当然,前提是他不知魔兽七强之中还有师父蒙绝的存在。
承影的去处便是位于北部雪松林海之后的魔龙属地,他要绕过寒渊之岭,再飞过半个慈恩草原才能到达那片满目雪白的世界。
一只虚空云雀自他的头顶虚空穿梭而过,他本想喊住那只云雀,因为那是师父的传信的工具。虽说师父的神识强大,却仅限于虚空之间,并不能与人传音,之于师父来讲,那样的举动也是太过危险了。承影想,或许只有魔兽族或是冰雪一族真到了灭族之时、再或者到了自己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师父才会不顾一切。
事实上,在他的眼中,师父的选择永远是那么冷冰冰,他冷眼看着这片土地之上发生的一切,或者说用心来看再合适不过,因为师父留给这个世界的目光永远都只是白眼。
流云如烟,那些不动的云在他的眼前就如同飞速后退的烟雾一般。忽然,一只魔禽自地面飞速向他的眼前冲撞而来,承影来不及停驻身形,事实上,以他的能力还无法真正停驻虚空,他只是下意识的向高处冲去。
那魔禽快言道:“可是承影殿下?”听声音如同一女子。
承影险些从云端跌下去,稳住身形,旋身而回诧异道:“殿……殿下?呃,我是承影没错。”他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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