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放开我!”云若只觉得身体一阵疼,她想挣脱对方的怀抱,却反而被抱得更紧,最后她只能大声呼喊,希望沈约能够听到。
“阿若,阿若!”是沈约的声音。
只听门被猛地推开,一群人跟着闯了进来。
领头的是沈约和雅丽公主,他们身后跟着几个宫人。
还是雅丽公主反应快,她对着身后的宫人厉声道:“都退到大殿外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看到这样尴尬的场面,众人都不敢吱声,窸窸窣窣很快退到了殿外去了。
等到屋里只剩下卫隐、云若、沈约和雅丽公主,沈约才疾步上前想要从卫隐怀里抢过云若。
哪知他刚靠近卫隐,对方便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剑锋所指正是沈约的胸口,只要再进一步,他就没命了。
“卫隐,你疯了,快把剑放下来!”雅丽公主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这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她被揭开盖头,看到了沈约,就知一定是避雨时弄错了,才会两个新娘换了位置,被送错了洞房,这便和沈约急急赶过来,哪里知道一推开门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卫隐满身酒气,似乎喝醉了,看他的神情很是魔怔。
“今天谁要带走渥丹,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卫隐狠狠地看着沈约,一步都不让。
“卫公子,你喝多了,她是沈某的妻子,并不是你说的什么渥丹。”沈约看着卫隐这番模样,心中纳闷,却又担心云若,一时也不敢冒进。
“你的妻子?”卫隐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约,又看了看云若,她一身绿衣,正是新嫁娘的衣裳。“你在说笑,渥丹怎么会嫁给你呢?她是我的妻子。”卫隐摇了摇头。
“沈大哥——”被圈在卫隐怀里的云若痛苦地喊出了声:“沈大哥,救我——”
沈约听到云若的声音更加着急,他狠了狠心,决定不管怎样,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夺下卫隐手中的剑。
正当他要挪动脚步,却感受到屋外的一阵凉风,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雅丽公主一愣,正惊讶谁胆子大的不要命,敢违背自己的命令闯进来。却见一个身穿妃子服制的宫妆丽人走了进来,她气质妖冶,大红色的唇就好像索命的女鬼,可是她又那样眼熟!白琅!怎么是她?她不是死了吗?难道?!!
雅丽公主脖子后一凉,不敢往下想,那女子从她身旁走过,朝她妩媚一笑,眼中尽是得意之色,似乎在说:赫连文慧,你也有今天。
“卫公子,你醉了,她不是渥丹姑娘。”李月娘缓步走过去,好像一点都没看到卫隐手中的剑。
“不,她就是渥丹。”卫隐此时心绪仍然十分激动。
李月娘也不反驳,只是淡淡一笑,解释道:“你看她手腕上并没有那白玉镯啊。”
她的语气是那样轻描淡写,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真诚,好像她是天地间最坦然的存在。
她当然知道那就是渥丹,就算对方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当年若不是因为那枚白玉镯,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一切追根溯源,还是因为渥丹。
渥丹是个妖怪,是妖怪就该死,怎么配得到卫隐的爱!她不会再让渥丹得逞了。
卫隐果然听进去了李月娘那句话,他睁着一双眼睛看向云若的左手腕,洁白的手腕上空无一物,怎么会?!那是用他的命结成的契约,怎么可能没有?被人摘了?不可能!难道她真的不是渥丹?
就在卫隐走神的刹那,李月娘已经挨近了他,只见李月娘从袖中迅速取出一枚金针扎进了卫隐的手背。
那根金针上似乎染了某种药物,卫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月娘俯下身,从卫隐手背上拔出那根金针,又收回了袖间。而后她朝着沈约微微一笑道:“沈公子,快带云若姑娘离开吧。”
云若见卫隐猛地倒下,吓了一跳,她看了看李月娘,小心问道:“他没事吧?”
李月娘听云若问卫隐的情况,她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恨意,可是她面上却挂着和善的笑容:“卫公子只是喝醉了,需要好好休息,明天便会醒过来的。”
“嗯。”云若这才收回目光,飞奔到了沈约的身旁。
沈约见状,紧紧握住云若的手,对着雅丽公主道:“公主,我们先回去了。”
雅丽公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等他们两人走远,雅丽公主才开口道:“你是人是鬼?”
“公主也喝醉了吗?怎么尽说糊涂话。”说完,李月娘朝她看了一眼,扬长而去。
只留下大婚的喜房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