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南苑,曲水阁楼。
“你怎么来了?”渥丹此刻正跪坐在长桌前,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都是她平时调香的用具。
“来看看你。”归荑还是那身黑衣,此刻立在窗前,东方破晓,鱼肚白的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有什么好看的?”渥丹失笑,摇摇头,又继续调试她的香。
“我知道,你每次想他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归荑自问自答般转过身盯着她。
“那又如何?”渥丹仰起脸眺望远方,她很喜欢南苑,从这里一路向南,半日便可到卫水,她便能见到云若,纵那是孤坟一座,也让她感到温暖。
“我给你带了份礼物。”归荑扬起脸,狡黠一笑道:“你应该会喜欢的。”
“礼物?”渥丹纳闷,却仍旧移步去了片晴楼,远远便闻到了浓郁的酒香,酒?
渥丹疑惑地看向归荑,她眯着眼一笑,翻窗而去,还不忘丢下句“这是抵那净莲花的~”
待渥丹登上楼,才看到自己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那宽大的袍子一角落在了地上,是红色!大惊,再看去那人竟是慕容无攸,她内心焦急,归荑也太胆大了,绑了他来可是要闯大祸。
无攸应是被下了药,此刻仍在昏睡之中,渥丹坐在床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想起上一世他是那么的虚弱,连笑一下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她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替他理顺散乱的长发,再检查了下他的脉搏,归荑的药量似下得有些重了,他才到现在都没未醒来。
也罢,渥丹起身,打了一盆热水来,解开无攸的喜袍,开始替他擦拭身子,一寸一缕,那熟悉又陌生地身体,到最后渥丹竟湿了眼眶。
等无攸醒来的时候,天已昏黑,他睁开眼以为自己躺在王府的床上,可再细瞧,却又不对。屋里点着安息香,悠悠长长,身边亲近的人都知他不爱香。
他起身,才发现自己身在一座竹楼,这楼建在水面之上,站在窗前远远看去,四周尽是茂密的竹林,他看向近处,楼前有一躺椅,一白衣女子躺在之上,似在小憩。
她的模样有些眼熟,无攸努力想,宿醉的脑袋实在有些头疼了,费了好一会,他才想起那正是昨日在喜宴上跳惊鸿舞的女子。
“别动。”待渥丹醒来时,她的脖间已经架着一锋利的匕首。
她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好笑,坐直了身子,脖子也因贸然欺近匕首划出一条血线。
“你!”无攸没想到她竟如此,惊得赶紧撤回匕首。
“王爷,不必如此。接你的马车已经在路上了,过一会便该到了。”渥丹站起身眺望了下竹林,淡然道。
“为何绑我?有何目的?”无攸步步紧逼。
“家妹淘气,以为你是我的故人,所以才请了来,还望王爷见谅。”渥丹的语气温和。
“只是这样?”无攸探究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只是这样。”渥丹微微一笑,“外面风大,王爷还是先回屋吧。”
无攸想了想,她一弱女子也不能奈自己如何,便随她进了屋。
“王爷,请。”渥丹泡了一壶青竹茶,就着炉火,给他倒上了一杯。
无攸接过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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