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丞相府珠玉楼,公孙尔雅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梳妆的嬷嬷在给她点缀额上的花钿。
丞相夫人王氏坐在一旁的福椅上品着茶,她脚下跪着一排人,最前头的便是第一香楼的大掌事羽嫣,她脸上是一记鲜红的掌印,地上是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碎瓷片。
“夫人,人来了。”一嬷嬷走进来通报道。
还未见到人,便闻到一阵浓郁花香,妩媚好似海棠,再近了,花香一转,竟成了一室莲香,进门的是一红衣女子,她面上蒙着轻纱,一双眸子纤细绵长,她后面跟着的女子正是婉儿。
“姑姑——”羽嫣见来人,便抬起头来,目光含泪轻唤道。
红衣女子叹了口气扶起她,转头向着婉儿吩咐道:“公孙小姐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王氏站起身想要回驳,却见那红衣女子走过来微笑地看着她道:“还望夫人能够谅解。”她迎上那女子的目光,一时竟生出了怯意,对方面上虽笑着,眉眼间却是极冷极寒。
待众人都离去了,红衣女子才柔声对公孙尔雅道:“小姐,请先换上喜服。”
“可是它还没有熏过?”公孙尔雅一愣。
“不碍事。”红衣女子拿起桌上的喜服递给她。
“好。”公孙尔雅依言,款步走入屏风之后。
那边红衣女子除去了外罩的红衣,露出里面一领月白色的薄衫来,她好整以暇地坐在福椅上,从怀里摸出一朵白花,又从桌上拿过一干净的茶杯,将白花的花瓣摘下丢入杯中,又从发间拔了根玉簪,轻轻将花瓣捣成泥状。
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公孙尔雅已经从屏风后走出,换上喜服的她明艳夺目,光彩照人,当真是倾国倾城。她见那女子换了一领月白色的薄衫,面上蒙着轻纱,虽见不到真容,可一身绝尘的气质却是极吸引人。
“你叫什么名字?”公孙尔雅突然问道,她对这个女子实在是好奇。
“嗯?”那女子一挑眉,已经有太久没有人问过自己的名字了,用帕子轻轻沾了花汁,才笑着回道:“渥丹。”
“色如渥丹,灿若明霞,那个渥丹?”公孙尔雅想起来。
渥丹点点头,她走来了,像是哄孩子一般,按着公孙尔雅的双肩道:“来,坐下。”
公孙尔雅依言在梳妆台前坐下,渥丹站在她身后,用沾满花汁的帕子轻点她的耳后,又抬起她的手腕,在她双手腕也轻点上花汁,如此重复三遍,才收起帕子。
公孙尔雅从未闻过这样的味道,起初是如雾气如云烟袅袅一般的轻柔,尔后是春日桃林那满目的嫣红,丝丝甜蜜就这样入了心,再回首竟多了几缕馥郁的花香,浓郁得想让人拥入怀中,那是一种温暖而安定的感觉。
渥丹看着公孙尔雅的表情,很是满意,随即又散开了对方的长发,用沾满花汁的帕子弄湿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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