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茶杯已经到了石川的身前,石川右手半握,向着茶杯抓去。
伸手之前,石川灵识先一步透出,没有扫向凉亭之上,只在茶杯上环绕一下即便收回。
石川心中一凛,脚上不动,身体向后平移两步,右手伸出的速度一下慢了几分,再次缓缓向着茶杯握去,只因刚才他灵识一扫之下,覆盖在茶杯上的真元至少有三道强弱变化,若是不能一一正确化解,贸然一把抓上去,受伤倒是不会,只是茶杯就不保,里面的茶水肯定也是喝不上了,这倒茶之人,最少是个刚刚凝丹的虚丹境界的修士。
经历了秘境修行的石川对于现在茶杯上的真元变换叠加手法应对起来还是没什么压力的,退了一步之后,他也给体内真元运转提供了足够的时间。
没有任何颤抖的,石川将茶杯稳稳握住,送到嘴边一饮而尽,呼出一口热气道:“好茶,清洌宜人,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多谢道长赐茶。”
凉亭上文观先生在石川手指触碰到茶杯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片刻之后他瞳孔微缩,以他的修为竟然一点儿也看不出下面这个年轻人是怎样破去了他的三重浪,怎会没有察觉到一点儿元气的波动?
难道他竟然直接以身体将三重浪所叠加的真元给承受了么!?
石川喝完杯中茶水,手腕一震,将茶杯向着凉亭上送出,文观先生不敢大意,灵识凝成一线,照在茶杯上,却惊讶的发现,茶杯上没有附着一丝真元,完全是下面那个自称石川的年轻人以腕力给送上来的。
文观先生收了茶杯,悄然转眼看了一下角落的白曲河,只见他正笑眯眯看着下面的年轻人,眼神中透着一股玩味,文观先生定了心神,将茶杯重新续满茶水,置于亭中石桌之上,招手道:“道友不妨上来亭中一聚,大家喝茶论道,岂不快哉。”
石川微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几步登上了凉亭。
亭中诸人为石川腾出了位置,重新坐定后,依旧是由文观先生为主导,先是询问了石川一番师承与修行的路子,被石川一一糊弄过去,后又向石川对亭中诸人做了一番介绍。
对着葫芦饮酒的中年道士名为白曲河,凝丹圆满修为,一身大红道袍的矮胖道士叫火黎道人,凝丹中期修为,他身边跟着的瘦小男子叫火佢,是火黎道人的弟子,筑基中期修为,最后一名是个看起来三十许的美貌妇人,名为陈青,凝丹初期修为,周身淡淡水雾环绕,似乎是修的云雾一道的功法,乃是文观先生的道侣。
石川一一行礼见过,后来文观先生得知石川只是筑基修士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轻视之举,反而有些刻意交好之意。
随后文观先生又对石川提到了天柱山星铁庄杜铁环庄主宴请同道修士之事,石川对此也感到十分新奇,便向文观先生问道:“晚辈初来此地,也想前去见识一下,可惜无门无路,文观先生在此地交友广泛,人脉想必极深,能否帮小弟也要上一张请柬?”
对于石川的夸赞文观先生很是受用,他颇为自得的抚须道:“老道在这边无非是多认识了几位同道中人罢了,大家平日里能卖老道个面子,石川你既然有此想法,包在我身上。”
在年轻男子身后,还亦步亦趋跟着一位白色衣裙的女子,几人看来倒像是他的婢女多过道侣。
亭中几人停了话音,纷纷向下方男子看去,文观先生在此处明显占据主导位置,他端起茶壶,在一个空杯子里面倒了满满一杯绿茶,手托茶杯,朗声道:“这位道友一路走来辛苦,想必是口干舌燥,一杯粗茶,不成敬意,请。”
也不见文观先生有什么动作,茶杯便平平飞离他的掌心,向着下面男子飘去,从高处到低处,茶杯稍稍处于倾斜状态,里面的茶水仿佛凝结在杯上一般,没有洒出半滴。
下面的青衣男子正是石川,他闻言停下脚步,对着凉亭众人躬身施礼道:“晚辈石川,谢过诸位道长。”
随后几人话题又转向了修行上的心得感悟方面,正说得高兴,自远处走来一个年轻男子,一袭青衫,身姿不凡。
年轻男子步伐平缓,但行进速度着实不慢,文观先生只喝了半杯茶不到,此人便已经从极远处来到了凉亭附近。
听了文观先生的答复,石川故作大喜之色,惊讶道:“还是文观先生有办法,此种事情在我身上完全就是无计可施的。”
文观先生只是微笑饮茶,神色间几分自得的颜色遮掩不住,几个月以来山南郡影响最大的事情就要数天柱山星铁庄杜铁环金丹第二转功成,广邀修士好友摆宴庆祝一事了,南山郡方圆千里内的修士基本上都在杜铁环的邀约之列,石川算是适逢其会,恰好也得到了一张请柬。
凉亭中其余几人也都是好说话的,并不因为石川修行境界上比他们低了一等便冷眼相向,反而对于这位后辈多有指点之意,石川见此,心中也存了几分暖意。几人兴致极好,在凉亭中一直聊了三日三夜方意犹未尽住了口,石川在其中拿出了酒楼做小厮时的架势,将一帮散修服侍地极为满意,也让原本负责服侍几人的火佢大大松了一口气。
期间石川得知白曲河也是个酒道中人,就从自身储物袋中取出美酒赠与白曲河两瓶,白曲河打开瓶盖一嗅,脸上现出大喜的颜色,对石川明显亲近起来,他得知石川还没有固定居所,便拉着石川一同去南山郡中他的住处去摆上一桌吃肉饮酒,石川眨眨眼,爽快的同意了,其余几人对饮酒兴趣不大,于是纷纷散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