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俗世身躯,竟能得到柔姑娘的许可到山庄里去!”
李玄闻言微微笑道:“这要谢谢您,托您的福。”
马夫韩子山哈哈大笑道:“莫要谢的太早,嘿嘿......你此去是福是祸谁也不能断言。不过......看在你先前助我修成霹雳天下吼的份上,我一定会给你留个全尸。当然,倘若是惹怒了树婶,将你丢入瀑流,喂了里面的小杂鱼,那我可就难办了。”
李玄见他皱着眉头,似乎树婶就在眼前,要他将自己丢入瀑流中一样,不由满不在乎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晚辈尽管年纪轻轻,却因已死过一回,已看淡了生死。”
他口中说着,又看了看韩子山,嘻嘻一笑,故意道:“他们唤你山哥,如今又有个树婶?难道这位树婶是你......”马夫韩子山闻言,冷哼一声,道:“我心已有所属,岂能容下他人!哼,树婶可是很厉害的。庄内几人中,她武功仅次于柔姑娘。你如敢拿她开玩笑,那你死期一定不远了。”李玄奇道:“前辈,你武功也不弱,难道连你也斗不过树婶?”马夫韩子山脸色一红,沉声道:“好男不跟女斗。喂,你好不啰嗦,还不与我快快赶路。”李玄虽然不明白韩子山为何会突然脸红,但见他这时没了癫狂豪放的样子,并且还流露出了少有的羞涩,不禁仰天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迎着从山谷缓缓吹来的微微带着湿润的风,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山路尽管笔直起来,却仍看不到前路有任何人居房屋。直到二人越过一道高大的山岭,这才遥遥望见,前面约七八里处,几百株密密松柏林中镶嵌着七座灰色的房屋。
难道已到了?李玄心下不由微微忐忑。当他细细观察房屋周遭情势时,不禁暗自讶异。
原来这七座房屋竟是按北斗七星之布局建造在松柏林中。远远看去,每座房屋均由曲折的青石板路连接,房屋的窗口似被做了精心安排,无论大小,或是朝向均彼此关联,阴阳互补。而七座房屋右侧,一道流瀑从高崖上飞泻而下。流瀑泻势劲急,自高约五六十丈的巨崖飞落,欢悦清澈,若匹练似地挂在山间,闪着斜阳暖光。
既然已经望见庄子,李玄不由加快了步伐,一路闻着路畔丛丛野菊,以及那些不知名的小花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不知不觉中,已将忐忑、疑惑、不安的心情一扫而空。
可就要走到山庄时,他才又发现,笔直山路的尽头与山庄间竟被一道深幽的沟谷隔开。
李玄还未走近这道深幽的沟谷,便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他止住脚步,顺着沟谷一侧向下望去,只见沟谷内雾气氤氲,黑幽幽的深不见底,偶有一阵阵山风吹过,沟谷内竟传来‘嘘嘘’‘咻咻’的奇怪声音。这道沟谷难道是分割天堂与地狱之地?李玄转头看了看韩子山,见他正双臂抱胸,一副神情古怪的样子。还没等他相问如何才能过了这条沟谷,却见一条飘飘悠悠的白色软索绳桥,缓缓从谷底升起。
白色软索绳桥升起,将沟谷两侧联通起来。难道进入山庄,只能走这条软索绳桥么?他正思索,却见被雾气笼罩的白色软索绳桥,缓缓走下一个笑意盈盈的美貌妇人。
李玄见美貌妇人走下软索绳桥,绳桥随即缓缓落下,不禁惊异,如此偏僻的山庄,竟有这般神奇的设置。心中想着,不禁打量眼前这个气度不凡,又极为美貌的妇人。
他见美貌妇人虽然身材不高,却极为婀娜。瓜子脸型,柳眉杏眼,纵然不施粉黛,也极为白皙。而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配以淡绿色的紧身衣衫,及腰间的长剑,看上去不但干净利落,并且极为精神。马夫韩子山见美貌妇人现身后,微微一怔,但随即神色如常,不丁不八的站在李玄身后,静观其变。美貌妇人不等李玄开口说话,便笑吟吟道:“你就是能抵住山哥霹雳天下吼,又得到柔姑娘特别许可,能进入山庄的李公子么?”李玄闻言点点头,还未答话,却听美貌妇人又对马夫韩子山道:“山哥,祝贺你突破神功第二重。如此,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了。”
马夫韩子山见美貌妇人与自己说话,似羞涩起来,嘿嘿一笑道:“这不值当祝贺。”顿了顿,又道:“多日不见,你的修为又进步了......难道是柔姑娘让你在此等候?”
美貌妇人摇摇头道:“我在庄内见到了烟丫头,是她告诉我,你们随后就会来到山庄。”说着,对李玄缓缓道:“你不能到山庄去。”言毕,突然‘铮’的一声,拔出腰悬长不过二尺的青钢宝剑,厉声道:“除非你能将我打败了。”马夫韩子山奇道:“树婶,柔姑娘已答应带他到山庄,你如将他拦下,岂不违背了柔姑娘的话么?”美妇树婶闻言冷冷道:“柔姑娘虽然说过,要将他带入山庄,但并没说要死的还是活的。哼......他与负心人有关联,你不应该带他到这里。你难道忘了,当年柔姑娘被那负心人欺负后,大病一场,卧在床上,有一年多时间爬不起来么?”
马夫韩子山道:“我怎会忘记呢!但我想柔姑娘要他入山庄,必有柔姑娘的道理。”顿了顿又道:“混小子,你可听好了。你若后退一步,想就此放弃去往山庄,便是违背了柔姑娘的话,你违背柔姑娘的话,便会惹怒我,若惹怒我,我就不会饶你。”
美妇树婶闻言,脸色微变道:“山哥,你若真心为了柔姑娘好,就不能带他去往山庄。”言毕,竟自幽幽叹道:“对柔姑娘的话,你就真的那么在乎,而且还言听计从!”
马夫韩子山见美妇树婶看着自己,眼神幽幽,不禁别过头去,大声道:“当然。你没看到这些年我一直这样做么。”美妇树婶冷声道:“既然如此,他就别想去往山庄。哼......李公子,你若往前走,必会死在我剑下。我看,你还是原路返回吧!”马夫韩子山闻言,亦是冷笑道:“他敢原路返回吗?他若敢的话我便将他撕碎。”
李玄听二人争执,自己无论前进或后退,已成了他们赌气的苦果,不禁暗自苦笑。要知他自被苏飞烟从风行雨手中救出,一路走来,起先只是好奇,想看看二人意欲何为,但并没有打算真正到这里来。可是随着事情的不断变化,如今却演变成了到达这里的结果。入庄,或是就此退回!虽然都不是他的意愿,却已由不得自己。
倘若入庄,势必与眼前这个美妇树婶决斗一场。若后退,又不可避免的与韩子山相斗。
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李玄心念转动,暗道:“若以此前与韩子山相斗的情势来看,自己必会落入下风。但若与被韩子山称作山庄第二高手的树婶相斗,结果难料。”进或退?我该怎么办?
他淡淡一笑道:“树夫人,其实我并不稀罕进入你们山庄。但你们既已认定我与负心人有关,又再三阻拦我入庄,那我就更好奇了。所以,我铁了心,要入庄看看呢。”
美妇树婶闻言,抚掌娇笑道:“好,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上前试试。若你能抵住我三剑不败,可自由入庄。反之,我不但会将你大卸八块,还会将你丢入沟谷喂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