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刺了流景的毒针,是被涂抹了软筋散的。
那会让习武之人暂时无法动用内力的软筋散,居然在流景身上失效了。
还是说,流景的发狂,是因为体内的某种力量,诸如毒蛊之类的。
之前她在密室里也看了不少记载了巫蛊术的相关古籍,那上面就提到了不少能够瞬间调动人所有力量的毒蛊术。
习武之路,只有脚踏实地,循序渐进,来不得半分弄虚作假,更加没有一步登天的。
那戏文里所说的什么能够使人功力大增的灵丹,她以前是从来都不相信的。
但是看了南疆的古籍后,她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种巫蛊术。
突然间,一支暗箭从宋凌煊身后射来。
叶卿颜脑子里一片空白了,惊呼,“小心!”
宋凌煊长剑一挥,将那支暗箭挡飞,然后看了眼被他好好护在怀里的叶卿颜。
“没事么。”
“嗯嗯,我没事。”叶卿颜方才心中一悸,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因为她不知道暗处躲了多少人,宋凌煊之前又受过伤,这是她最担心的。
或许是她杯弓蛇影,又或许是她如惊弓之鸟,但当她看到危险逼近宋凌煊,便淡定不了,冷静不了。
祁嫣儿此时已经不在祭坛上,她上到高处,直接对阵那站在屋顶的宫云修。
夜里的凉风吹拂她的脸,却不及她眸中的寒冷。
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同暗夜下的深潭,深不见底,又极为冰冷,而且还是马上就要结冰的那种冷。
让人看了不禁直打寒颤。
站在她不远处的宫云修,脸上露着张狂很厉。
和祁嫣儿的对决,是避免不了的。
祁嫣儿完全是利用轻功站在屋顶上,脚尖轻点在弯起如月的房角飞檐,一身红衣,宛若魑魅。
不言不语,而手中已经汇聚了氤氲的气流。
那气流逐渐成形,形成一道气梭,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朝着宫云修飞去。
宫云修立马闪身,想要躲过那道气梭。
气梭擦过他的脸,留下了一道血痕,顺带着还削了他一缕头发。
祭坛上,走火入魔的流景几乎没有侍卫敢去对付。
只有身为左护法的晚镜,毅然挡在他面前。
看着那个曾经和自己并肩击退敌人的流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晚镜的里情非常不好受。
她两手紧握成拳,朝着流景挥去。
但是流景现在已经不是晚镜能够制住的,
他一手抓住晚镜的胳膊,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手指的骨节顶着她的喉咙,她想要唤醒这个已经快要彻底失去理智的男人。
“流景,你忘恩负义!
难道你忘了么,当年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流景的手狠狠地用着力,似乎是不想听晚镜开口说话。
他偏着脑袋,眼睛里完全失去了光,如同幽暗的洞口,黢黑沉寂。
晚镜所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脸色逐渐变紫,所能听到的声音也如同苍蝇在耳边嗡鸣。
她想要挣扎,但是流景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锁骨,肩膀处传来钻心的痛。
流景已经完全被毒蛊反噬而走火入魔,被巫蛊术操控着,眼睛猩红。
他的力气出奇的大,一只手抓着晚景的腰带,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举过了头顶。
侍卫们见此,全都替晚镜捏了一把汗。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左护法晚镜被流景从祭坛上摔了下去。
晚镜背部着地,巨大的落地冲击力,令她的五脏六腑无法承受。
当即她便口吐鲜血,意识模糊了。
可为了保护主子,保护郡主,她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重新要走到祭坛上。
流景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因为身体里的力量不断催逼着他,因此他的脸都涨得通红。
叶卿颜看到流景现在这副模样,想着他怕是随时都有可能经脉逆行而死。
她虽然是被宋凌煊保护着,但也在不断尝试着,想要恢复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