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没有大碍了。”大夫擦了擦满头的汗,如释重负。
他可算得上捡回一条命。
谁能想到,这朱二身上的伤不止一处。
段衍的手微微紧了紧,瞳仁里散发着幽冷的光。
他脸上的表情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只是非常诡异。
那大夫出来后,倾城公主很是不信地审问起他来。
“真的没有大碍了吗,刚才人不是都快没气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转了?本公主不信,你一定是在诓骗我们!”
大夫甚是委屈,而且觉得这冤枉没处诉。
“公主,草民怎么敢欺瞒各位,您要是不信,自己亲自去里面看看就知道了。”
倾城公主一想到她之前贸然闯进去看到的一幕,到现在还觉得恶心。
因此,大夫的话令她无言以对。
流景知道倾城公主心里有疙瘩,故意说了句。
“对啊公主,你自个儿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倾城公主一听流景这语气,心中越发气愤不已。
她仍然不服输,对着朱太守道。
“朱大人,这外面的大夫所诊治的,你们会放心么。
一会儿等太医过来了,才能确定朱公子是否平安无恙呢。”
倾城公主的本意并非给大夫难堪,而是不想让这功劳被叶卿颜间接抢走。
她可是一路从义庄跟到了太守府,还在这里守了半天。
为了得到朱府的好感跟信任,她都演了这么久了。
可现在这大夫居然跟他们说朱二没事了。
如果朱二已经没事,那她呢,就这么回去吗?怎么可能!
她让人废了朱二,就是为了嫁祸给长公主府,现在目的都没有达到,她怎么能够回去。
但是就连她都觉得奇怪的是,朱二身上为何会有毒蛊虫。
昨晚,她明明只让侍卫废了朱二的命根,没让他们动用蛊虫。
难不成她的那帮侍卫擅作主张吗?
更加奇怪的是,那个安阳如何会知道朱二身上有异样。
她压根就没有进去过,怎么会推断出朱二的伤口不止一处。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是你将蛊虫放在朱二身上的对不对!太守府的护卫在义庄内捡到了长公主府的腰牌,是你派侍卫害的朱二,现在还要跑到这里来惺惺作态。
安阳啊安阳,你可真是好手段!”
面对倾城公主没来由的指责,叶卿颜面色微冷。
她那双眸子越发得寒彻,夹杂着漠然。
“公主仅凭区区一块腰牌,就要定我们长公主府有罪么。
南疆的律法就这般随意?”
“谁说我们南疆的律法随意了!我们的律例,比你们齐国的完备得多!
即便是皇亲贵胄,纵然是王子,只要触犯律例,就要受罚。
各国之中,只有我们南疆设立了监察司……”
倾城公主满脸的自豪与得意,滔滔不绝起来。
叶卿颜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说。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么。
既然如此,那公主方才恶意伤害护法,不止监察司是否受理啊。”
倾城公主瞳孔微缩,想着她这是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按照南疆律例来说,监察司肯定会受理。
但她可是身份尊贵的嫡公主,怎么能够进监察司?
一旦进了那地方,定然是不利于她日后争夺储君之位的。
叶卿颜将倾城公主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安尽收眼底。
她接着追问道:“公主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公主不知么。”
这时候,段衍开口了。
“公主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说罢了。
出手伤人,伤的还是我们圣女的护法,就算监察司不查,被百姓们知道,也会对我们这位嫡公主产生不满。
若是失了民心,再想要做储君可就难了。”
段衍几乎说出了倾城公主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美丽的脸上,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