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托罗斯山脉间的山口地带,控制了通往图尔加的要道,并围困了位于庞图斯山脉向南延伸山麓的马勒格堡。马勒格堡是古卡拉德时代完整留下不多的城堡之一,自芮尔典王国的势力扩张至东斯瓦迪亚后,掌控马勒格堡与塔斯库鲁姆地区的格尔德家族表示了臣服,献上税金并服从王室的命令以换取该地区的统治权,但并未派出人质去宫廷任职。格尔德家族的纹章是5列城垛,意味着马勒格那难以攻取的城墙。这个族名源自于其先人,古卡拉德时代庞图斯三堡的守卫者,但在帝国灭亡后,位于终年积雪山顶的萨吉彻和勒拉格两座城堡因为人手缺乏和补给困难,且没有维持必要修缮所需的财力逐渐被放弃,,只余下了马勒格堡。”
“伊斯特瑞奇国王并未急于求战,在雷恩迪留下5000人后北上至伦迪亚,大军一路缓缓巡行,威慑不服。杰拉克可汗在围困勒拉格堡后在驻军之地开始整合部众,选拔勇士组建喀希格——可汗近卫军。对马勒格的围困并未持续多久,对于驻扎在伦迪亚却毫无进军意图的国王大军,格尔德家族坚守了一年,在与杰拉克可汗的私下接触中得到了安堵如常的保证后选择了臣服,自此芮尔典王国失去了对最后一块位于草原地区领土的掌控。马勒格堡臣服库吉特人后,连芮尔典大军内的普通士兵都知道这仗是打不起来了,伊斯特瑞奇国王在派出精锐骑士取得几场小规模战斗的胜利后便宣布撤军。一年的‘军事巡行’已经给予了这些东部贵族足够的压力,而离去时皇家骑士团中的那些新成员也确保了东部贵族不会轻易反叛,这些皇家骑士团的新成员几乎囊括了东部贵族们所有的子嗣。”
“芮尔典,库吉特,萨兰德,三国君主各自都在安稳内部,边境上小的摩擦或许很多,但大体上却平静了下来,大陆难得的迎来了一段和平的日子。我离开了萨兰德后,在伦迪亚流浪了一段时间,我仍不甘心,想要报复库吉特人。但在乌鲁达那,一个库吉特人和斯瓦迪亚人杂居的小城镇,我执拗于报仇不得安宁的内心却逐渐平静了下来。乌鲁达那地区的库吉特人是最早来到卡拉迪亚的库吉特部族之一,因为族群弱小,为了避免被其他部族吞并,不断向大陆内部迁徙,得益于那时芮尔典王国和库吉特人之间的友好协定,他们并未受到阻拦,一路来到了乌鲁达那,并定居了下来。如今两代人的时间过去了,这些库吉特人虽然还保留了一些本来的习俗,但大部分习惯已如同斯瓦迪亚人一般,他们和当地人友好杂居,学习通用语,开始耕种,相互通婚。通过他们我明白了普通的库吉特人本不是劫掠成性,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活着,那些入侵造成的灾祸应该归罪于统治者对财富和土地的欲望与野心。”
“再之后,为了维生,我在乌鲁达那做回了老本行,不是当兵,而是放牛,难以想象吧,这些斯瓦迪亚化的库吉特人居然需要雇人放牧牲畜。就在庞图斯山脉西麓脚下的这片乐土,我内心的创伤得以愈合,每天太阳从庞图斯山脉的天际升起时,我和牧民们会骑着马将牛羊赶向牧草茂盛的山脚,控制着马儿用轻快的步伐小跑上一段,轻微的颠簸中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美好的事物总是难以长久,驻扎在伦迪亚的伊斯特瑞奇国王的士兵和牧民们起了冲突,那些兵痞们总是来牧场偷牲畜,淳朴的牧民们去军营进行申诉,没有见到国王不说反遭了一顿鞭打,那个鞭打牧民们的低级军官和手下的士兵还嘲笑他们是杂种。回到乌鲁达那后牧民们决定用自己的手段来保卫他们的牲畜,那一刻没有斯瓦迪亚人和库吉特人之分,他们是乌鲁达那人。一天夜里,牧民们赶跑了一拨偷牲畜的‘士兵’,对方身手矫健还骑了马来,面对一众愤怒的牧民,轻松的逃掉了。不过牧民们还是活捉了一人,那个倒霉蛋被牧民们用投石带缠住了双腿。我还记得那人面对愤怒人群时惊恐的面容,没有审问他便自道来历,那人居然是一名贵族骑士,他请求牧民们饶过他,并保证给予一笔符合他身份的赎金作为回报。不知所措地牧民们放过了那家伙,还拿出食物招待了他,那位‘骑士’一而再的赌咒发誓保证不会追究此事。牧民们太天真了,天亮的时候,大队人马包围了乌鲁达那,是那些逃跑的骑士带来的军队,一番交涉后牧民们交还了那个被抓的骑士,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结果整个乌鲁达那遭到了洗劫。男人们奋起反抗,却不是‘披甲带盔的暴徒们’的对手,被杀死的人死不瞑目,那失去神采的眼睛空洞的望着阴沉的天空,默默注视着这一惨剧。”
“透过飘荡的雾气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个被俘虏的骑士,他暴虐扭曲的面孔带着笑容,正将一个库吉特女人拖向一处马厩里的草垛,我从马厩后面绕过去,从他背后用小刀捅进了他后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栽倒在身下的女人身上。摸出那骑士的钱袋,拿着他的佩剑,我将那个库吉特女人抱上马,然后自己也骑上一匹马逃跑,那个混血女人已经吓懵了,骑着马直直的跑向大路,被一个长矛手一记横扫击落下马。我没敢再多耽搁,一手控着坐下马儿的缰绳逃向荒野,一手拽着另两匹马的缰绳,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上鞍,三匹马除了缰绳外都是裸马。凭着这段牧民生活练就的马术和轮换的马匹,我逃脱了追兵,一路向北的狂奔让我离开了斯瓦迪亚平原,进入了北方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