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瞳默然看着他。他眼中的感情极其真实,如果是真正的章真,那多好,他们一定能在一起。
贺迟哑声问:“这上面有梅田田的指纹吗?”
贝瞳说:“恩,这把刀是梅田田握过的,挣扎的时候她的手也受伤了,具体伤在哪我不记得,她的血液在上面。但刀好像是之前就在梅竹溪寝室,也许是梅竹溪的,也可能是别人的。”
贝瞳清楚自己的语气像个旁观者,可她不是专业演员啊。
贺迟了然,看完了,抬手牵着黑色外套的下摆把刀裹住,卷好,说:“杀了你之后,他们很慌张,第一个想法是藏尸。所以直接把你送到一个地方埋了。但为什么偏偏是两个小时车程外的山里?”
“埋了我的是梅竹溪,可能因为电动车跑两个小时再回来就是极限吧。况且两个小时路程之外就是靠郊外的小山丘,我下山的时候,附近也没看到住户,非常偏僻。”
“是吗。”
贺迟问出了核心问题:“你现在的打算是?”
贝瞳道:“先把众筹的问题搞定,不管能筹到多少钱。全给留给我妈。之后再解决他们俩。”
“怎么解决?”
贝瞳没继续说下去。
贺迟也没再追问,他说过自己想帮助她们,可章真没同意。明明面前就有个捷径,她为什么拒绝他,贺迟也能想象到。
章真妈收拾好厨房,准备去午睡一下,刚上楼回房,便见女儿和贺迟一前一後走出来,她目光闪烁不定,强行掩饰下去。
又是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不怪章真妈乱想,作为过来人,她是看出来贺迟对女儿有想法。
贝瞳倒没心思猜她想什么,撞见她,觉得正好,问道:“妈,你在医院的体检报告和病历在哪?要是没用,给我看看呗。”
“这有什么好看的?”章真妈说,想问她和贺迟的事,扯了她手臂,朝贺迟不好意思笑笑,“我有话跟你说,就几分钟,进来。”
贺迟了然她的意思,礼貌地点点头,给她们独处的空间,说:“章真,我下去等你。”
说着转身下了楼。
贝瞳被拖进了房间,章真妈关了房门,一脸讳莫如深:“真儿,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在和贺先生谈恋爱了?”
贝瞳一门心思在她的体检病历上。
她淡定回应:“没。你有什么话,边说边把东西拿给我。”
章真妈心想也是,从靠窗的老旧红桌抽屉拿出,一叠厚厚的,用塑料袋装得体检报告递给她。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章真妈也就随口一问,很快又被她的回答吸引,“没有你跟人家在一个房间待那么久?不是我说你,还没确定关系,也没出嫁,女孩子名声很重要。”
贝瞳充耳不闻,接过袋子准备走人。
章真妈老旧的思想,和那破旧不舍得扔的红木桌一样没劲。她能跟贺迟做什么?这么短时间,最多亲亲抱抱…
可实际是啥也没有。
当然,对方内心是为了女儿好,她也不能无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