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见着二人进来,就紧着又抱怨了一遍,顺便问他二人是否有丢东西,云轻尴尬的一咳:“不曾丢过什么。”
两人上楼关在房间里开始琢磨起如何能快速生财的办法。
颜桢说:“你既然认得那把短匕是宝贝,它定然也能换些银子,不如我们卖了它换钱吧。”
云轻抬头快速瞟了颜桢一眼,低头道:“这附近识货之人甚少,恐怕卖不了几两银子,平白糟蹋了这宝贝,还不如留着做傍身之用。”
“一把短匕,还能做什么傍身之用,外边既无人识货,林宅的人自然是识货的,不如还回去,换些钱使。”
颜桢说着手伸向云轻衣襟处,被云轻侧身躲开,伸手挡住她的爪子:“既是送了别人的东西,再擅自决定它的用处,这是什么道理?”
颜桢收回手,奇道:“送你之时你还说此物对你无甚用处,现在却又这般琐碎,守着不想松手,你这又是什么道理?”
云轻回身在床边坐下,掏出那把短匕在手掌中摆弄,片刻低声说道:“现下此物是无甚用处,只是日后到了谡洲,你自离去办你的事情,我尚要回到从前那般,只身一人走街沿市晃荡人生,难道不该有件傍身之物吗?”
颜桢的心立时便像被猫爪挠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中泛涌翻腾,眼瞅着他垂眉敛目,低头坐于床侧的身影,像极了秋冬时节一棵掉光了叶片的枯树,总觉得它伸展出的每一个枝丫都是寂寞萧条的。
“咳...那个,此地距谡洲尚有一段路程。那把短匕,你留着就是,钱资的事,再想想旁的办法就是。”
“唉...”云轻轻叹一口气,说道:“我倒是有个赚钱的法子,只是这法子时间要耗得长久些,我们或许要在这多停留几日。”
画有山水肖像,论尺寸卖,尺寸宽大的,一幅画约略能赚个几百文,只消画个两三幅便能有一两银子的进账。当然,这得是按一些大的市镇行情合算,宽门阔户的人家愈多,做这种小本买卖才愈称心。
只是像尚阳县城这般偏僻之地,恐怕又另当别论。
几文钱便能凑合着吃一顿饭,谁又愿意去花些闲钱买幅画挂家里呢?不当吃不当喝的。
自古琴棋书画本就是那些自称雅人的消遣之物,这本地之人活得倒是实际。
出去支了两个时辰的摊子,竟无一人上门。
两人寻么着,许是大家都去林老爷的擂台处看热闹去了,待傍晚擂台散了,或许便有人上门了。
如此又靠了两个时辰,终究是有三五人垂顾,两幅字一幅画,共计赚取几百钱,尚不及纹银一两,只几顿粗俭饭钱罢了。
颜桢对钱本无甚算计,出门之时鹰倌自炕席底下抠搜出来的几两小银也不过几日用光。后来又遇到云轻,盘缠之事上也未曾费心过,此时方知在这世上,钱竟这般要紧又难得。
夜晚坐在灯下,颜桢道:“照这般赚法,几时方能上路?究竟有没有法子,能一次赚足许多钱,也无须费这些心思。”
云轻摇头道:“自古一文钱便要难倒英雄汉,世人熙熙攘攘,皆为利,百姓糊口,官家享乐,哪一个能少了“钱”字?以手中方便之物换取他人口袋的银两,你所卖恰是他所需,方能来往。如今我身所有,也只有这微薄技能,聊能糊口...这世上能快速生财的方法,怕是只有做土匪劫道,或去秦楼楚馆之地卖身了”,说罢又一笑:“然,劫道是小人所为之事,我断做不了。另一则,我身为男子,怕是也无能为力。”
颜桢陡然抬起头来,灯下细细瞧着云轻,不知为何,云轻心上略有发毛,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她抬手挡了回去。
她嘴角微有笑意,手顺势落在云轻肩膀处,道:“无须担心,我已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