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云轻默默的坐在床边收拾起自己随身带的包袱,颜桢坐在桌子旁,看着他莫名道:“你收拾东西做什么?昨日来时不是付了住店的银子吗?要走还急于这一时三刻的功夫吗?”
云轻抬眼看了看颜桢,轻叹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颜桢“啪”的一拍桌子:“有话你便说,你若再这般不言不语,我就用方才赢来的短匕割了你的舌头,正好试试它到底是不是个宝贝。”
云轻放下手里东西,走到桌边另一把凳子旁坐下,眼望着颜桢,问道:“阿桢可还记得,梅子郡之后,我们同行那日,你说过的话吗?”
颜桢手支着下巴杵在桌子上:“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要紧话了,你不妨再说来听听。”
“那日你说,你所去之地路过我老家谡洲,到谡洲之前,你保我行路无虞,我保你每到一处便有好酒好菜...只是现在,我的钱袋已丢,怕再无钱管你好酒好菜好住,如此若再跟着你便是平添累赘。我以为...我以为你大概从此就要同我分道而行,再无交集。”
“你不说我倒忘了”,颜桢正起身子,提茶壶倒了杯茶水喝,放下茶杯,随即“咦”了一声,道:“昨夜我记得茶盘里是两只茶杯,怎么今日只剩一只?”
云轻道:“是我昨夜不小心,弄碎了一只。”
颜桢摆弄着剩下的那只,遗憾道:“挺好看的一对茶杯,怎的就如此不小心弄碎了一只...客栈掌柜若知道了,定叫你赔偿。”
云轻应道:“赔便赔吧,昨日的房钱约莫还有剩余,让掌柜的把茶杯钱扣除就是。”
颜桢又道:“今儿外边摆擂台这么热闹,掌柜的大约也去看热闹了,方才上来时只见着一两个小伙计。也不知那林老爷的宝刀,又被赢去了几把。”
云轻漫不经心回道:“此非江湖擂台,乡野之人又有几人有真功夫,赢得了林宅的家丁呢?”
“林无双的武功尚且那般,家丁又能有什么能耐。”
颜桢语气颇傲慢,云轻无奈的笑道:“是了,在阿桢面前,恐怕也没几人能讨到半点便宜。那林公子...”,话说至一半,突然顿住,不太明白话题怎么转来转去转到了这里。
抬头看向颜桢,道:“方才所说之事,阿桢你...究竟作何打算?原本我以为,我们之间...已不必再有这些顾虑。可是昨夜阿桢说的话,让我明白其实...唉...”
云轻不再言语,侧头也盯着那只茶杯瞧。
颜桢把那只茶杯座在手心,几根手指来回转着,隔了半晌,方扬着下巴垂着眼皮再清了清嗓子,随后才慢悠悠开口道:“上一次你中了暗器上的软筋散之时说,抛情义非侠士所为,你我同行这许多日,虽于我多有累赘,然这一路住店吃饭加之偶尔采买,你也算颇费心力,既然你曾称我一句“女侠”,本女侠又怎会这般心冷,没了钱袋就不顾你安危了?”
云轻蓦然抬头,虽见她刻意端起来的女侠姿态,有些许搞笑...然也只在心里暗笑了一下。
随即站起来向着颜桢欠身拱手道:“阿桢侠义心肠,自不负女侠风范。困路相顾之恩,我只有加倍相报了。”
只是云轻绝想不到,他这一句“加倍相报”最终是以出卖色相为了代价...
两人自客栈出来,一路杀回擂台下面,想找一找那个、擂台之下让云轻以为不小心才把手错伸进自个怀里的大哥,结果人没找到,正听见人群中嘈杂之声,尽是说自己要么钱袋不见了,要么腰间玉坠掉了,甚至还有个大婶,猫腰撅腚的满人缝中找起了原本纳好了准备送给自家相好的鞋垫子。
两人又再次回到了客栈,正巧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长吁短叹,向自家小伙计抱怨自己家传的扳指好端端的套在手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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