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人们把自由也就是内在可能xing的实现作为人生的最高目标看待时,必然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在现实关系中,自由是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WWW.Qb5.C0m/尽管人的内在可能xing是无限的,然而现实关系对人的约制却又是强有力的。
谈玄谈玄,说的东西总是总是十分高深,荀粲此时根据“以无为本”的玄理侃侃而谈,好似也只有第一句大家听得懂一点,然而后面引自道家各种经书上的古文,说得何晏是连连点头,而后又连连发问,荀粲自是对答如流,何晏眼中则是异彩连连,觉得这人对老、庄言的jing通似乎不亚于自己……
荀粲与何晏的谈玄论道给其他少男少nv也产生了一种“虽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的感觉,也唯有像夏侯玄这样自小就有才思的少年郎懂得一些,而这就已经足够了,人们常说清谈误国,事实或许就是如此,说到底清谈总是谈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而荀粲的那个“不可知论”的诡辩基本可以驳倒一切……
清谈之中,荀粲随意叉八下手,又道:“何郎《言志》此诗,我若以诗解之,便是‘宁与燕雀翔,不随黄鹄飞;黄鹄游四海,中路将安归?’”
何晏拍案叫绝道:“好一个以诗解诗,叉八下手,便能得诗一首,此等才情比起那‘曹七步’也不遑多让,荀小郎当得这‘荀八叉’之名!而且小郎在这老、庄之上的jing研真让我佩服不已,今日宴便认你这个朋友了,来日定要再清谈一番!”
事实上,何晏这首诗引申到的哲学问题是:自由的不可能xing。如果说,要求从传统的社会规范中解脱,追求个人自由,是这个时代具有深刻意义的新思cháo,认识到自由的不可能xing同样是一种深刻的思想。看起来,这两个命题似乎相互柢牾,其实却是一个问题的两面。只是前者多作为chou象的哲学问题来论述,后者则多和具体的生活感受联系在一起。
荀粲最后总结道:“虽然绝对的自由是不可能的,但这不妨碍我去追求这种绝对意义上的自由,绝对意义上的自由意味这绝对的自我,真正的风骨,就是应当要释放自己,不约束,不压抑,而是随心所yu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外物所累。”
荀粲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透彻,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轰然叫好,何晏也表示赞同,事实上他的哲学思想与荀粲是相同的,所谓魏晋风骨,最为jing髓的二字便在于“自由”,侧重于jing神,虽然这里的自由仅仅只能放在上等人的身上,即似荀粲、何晏这种本来就出生显赫的人,至于出身的寒mén的人,基本上都要为生活发愁,哪会闲得蛋疼也跟你讨论什么自由。
何晏毫不吝啬的赞道:“荀小郎此言,说得当真是深得我心,荀小郎虽小,却已有名士之风!”
何晏此言一出,以他在公子榜排名第五的名头,这荀粲日后的名气肯定会直线提高,此时却见荀粲洒然离去,留下一句:“乘兴而来,今日能与何郎清谈论道,足以全兴,乃兴尽离去,快哉!所谓名士之名,也不过虚名累身耳,我不屑也!”
荀粲径自离去时,那宽大的衣衫随风飘动,那潇洒不羁的背影深深印在每一个心中,何晏丝毫不忤荀粲这无礼的行为,反而愈发赞叹道:“乘兴而来,兴尽便归,不屑名利,此果是名士风骨也,真不愧是我何晏的知己啊……”何晏又沾沾自喜起来,哎,果然只有我这样的名士才能和这荀小郎清谈,我自己真是太具有名士风骨了……
这时那些以为荀粲根本不懂玄理的人又羞愧了,他们在暗暗鄙视自己怎么会看走了眼,这样的名士风范当真令人赞叹不已,可惜连这荀小郎的模样似乎都没看清,倒是只记得那无比潇洒不羁的背影了,于是他们十分ji动的议论道:
“果然不愧是名mén荀家出身,荀八叉此等风骨,当真令人倾慕不已!”
“刚刚我居然质疑这荀小郎的才华,真是惭愧啊,这荀小郎虽然衣着普通,然其腹中锦绣,却令人折服……”
“也不知这荀小郎是荀家的嫡系还是旁系,若是嫡系的话,这样的人物,配给我家妹子却是正好!”
“切,你这俗人,居然还在乎什么家世,人家荀八叉可不是靠家世来招摇的,你看看,乘兴而来,兴尽而归,这是何等的写意潇洒,这荀粲,真名士也!”
总之所有的人都一改对荀粲前面的看法,只因荀粲那衣袂飘飘的背影实在太令人回味了,还有那一袭低调的汉服,当真古风浓郁,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注意的是荀粲的气质与风骨,至于容貌,倒是没太注意,毕竟何晏的俊美放在那里呢,而且何晏又是盛装打扮,自然光彩照人,而荀粲却是低调如斯,不过也正因此,更加突出了荀粲那洒脱不羁的气质。
当然,人们都只是知道这人叫荀粲,是颍川荀家出身,其他的却都不知道了,于是人们又回想起荀粲那一句话“所谓名士之名,也不过虚名累身耳,我不屑也”,于是又更加赞叹起来,这次宴会真是来的值啊,居然能见到这样洒脱的人。
第二更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