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好。
即便如此,他还是诚意谢拱手道:“多谢各位江湖朋友援手,展某感激不尽。”
那二人虽不说话,其中一位却也起身回了一礼,而另一位却端坐在那里,看见他行礼,鼻中轻“哼”了一声,把头别在一旁。展昭略微一愣,但也没有在意,江湖中高手如林,有些脾气古怪的不足为奇。
看到囚车走远,展昭等人也立刻出发赶至刑场。
刑场地处开封城北门,通常是最热闹的市集,不论是买卖还是围观杀头,都有潮水般看热闹的人。今天大概天气不好,倒是个例外,刑场冷冷清清,只多多少少聚集了十几人。
行刑台是木板搭建而成,底下用粗大的木桩支起,台子下方被大红布幔围着,看上去年代久远,红布污秽破烂不堪,上面还有不少点状酱黑色喷溅物,不免让人浮想发寒。
台上站着一个上身只着红色马褂的壮汉,胸口坦露,胸毛浓密,寒风对他似乎一点不起作用。他将手中的大刀放在眼前,用棉布细细的擦拭,马上就要饮血,他面上不见有丝毫不安,眼中甚至还流露出狂热,他,就是刽子手!
行刑台正对着不远的墙壁背风处放着一台案桌,桌后坐着一个身穿半旧官服,歪带着帽子的人,应该就是行刑官了。他两眼虚肿,面色潮红,一个硕大的酒糟鼻就象粘在脸上一样,他这会儿正瘫倒在椅子上,不停的打着呵欠,一看就是宿醉未醒的样子。
按说聂玫瑰这个假公主的身份,怎么着也得有正一二品大员监斩,再等到什么五时三刻正晌午开始吧,但看来,除了刑台左右有十多名卫兵守卫,现在这阵势未免太敷衍。
囚车来到面前,那行刑官立刻来了精神,连忙坐直身子:“怎的如此慢,天色都要大亮了!”这话其实说的蹊跷,难道砍头还要在黑夜进行?只不过倒没人仔细去在意与推敲。
聂玫瑰被架上刑台,她本就有伤在身,一路颠簸,又被两桶水浇了个透,冻的一塌糊涂,脑子僵硬,明知道这会儿死到临头,却丝毫感觉不到恐惧的存在,昏昏沉沉只盼望一切快些结束,包括自已的生命。。。。。
“好了,好了!快行刑吧!”那监斩官极不耐烦的叫道:“爷还要回去抱五姨太呢!”围观的一听,立刻激动起来,人虽不多,也密密占了一圈。
刽子手听到令下,立刻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再猛地喷在手中的大刀上,把葫芦扔在一边,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黄泉路上识人清呐~~~”将刀高高举起就要落下。
“住手!”一人大喝阻止,接着有多人涌上刑台,将刽子手推在一旁边。聂玫瑰眼睛也不想睁开,听声音,是努查!还要怎样?死也死不安生?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法场,难道想劫囚?”监斩官怒了,又生事端,五姨太还能不能等了?
努查也陪了笑脸,示意亲卫兵上前送了些意思:“大人休怒,我们乃大辽使节座下,此犯人是我们抓捕,恳求宋皇代为处置。原说五时三刻南门大菜市口行刑,却为何不声不响来到此处?”
监斩官接了意思,掂了掂重,缓下脸色:“雪大路滑,去南门路远不便,也恐出现意外,趁天不早早了事不更好?”
努查也找不出理由反对,只好“呵呵”讪笑两声,等他眼睛扫过刑台上的聂玫瑰,瞬间鼠眼瞪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羽扇柄强制抬起她的下颚使她面目正对自己。
“这,这,这…”此女满头满脸被黑墨浸过一般,浓墨已干,他大力用手揉搓也无法还原她的真面目。再靠近仔细察看,根本辨认不出,莫非已被调包?!努查惊出一身冷汗。
聂玫瑰吃痛,有几分清醒过来,看到努查猥琐的脸离自己的脸只有半指距离,本能反应抬手掴了过去,这一巴掌可是用尽全力,打的努查口鼻出血翻倒在一旁。
“大胆的奴才,就算是本公主今日要死在这里,也不是你个下贱之人能侮辱的!”事到如今,聂玫瑰索性认了这个公主的名头,先打了再说。
努查受了一耳光,却满心欢喜,看不清面目,这一听声音不是公主是谁?也不与她计较吧,总归马上就要死了。“公主打的好,奴才真该死。”他奸笑着摸摸发烫的脸皮:“就让奴才好好送公主一程吧!”他转身走下刑台,对监斩官挥了一下手。
监斩官一脸不耐,抓起桌案上令牌一扔:“斩!”
刽子手也懒得再来上一套喷酒祭刀的把式,直接抡刀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