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聂玫瑰过得非常安逸,不知道是死囚应有的待遇还是那狱长特别的照顾,总之不但有人给她疗伤,而且吃的用的都照顾得当。除了时不时想起展昭会暗自神伤外她就权当自己是头猪,只等被宰杀那一天了。
雪花片片从天窗飘入,落在她的手掌中,久久没有融化。
无论她怎么期盼,展昭再也没有来过。“展昭……你,还好吗?”她叹了口气,将手心里的雪花放在嘴边舔了一下,分明是没有味道的,或者说应该是苦涩的,却为什么会有一丝丝甜意?难道是自己心中还有奢望?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吧,灵禅子给自己的承诺会不会实现,她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了,没有所爱的人,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孤独,又有什么不同?
开锁声响起,“聂姑娘,该上路了。”狱卒看着她清减憔悴的样子,心中充满了不忍。这姑娘哪里像上边说得那样奸诈险恶?连开封府包大人都交待好好照顾她,反倒是那个辽国皇子不是好人,唉!这世道呐……
“姑娘,外面冷,”狱卒拿出一件褐色披风帮她披在身上。“吉人自有天相,姑娘还是想开些。”
都这个时候还说这话未免有些无稽,不过也算是人家的好意。“多谢大哥。”聂玫瑰感激的笑笑,在他的搀扶下慢慢走出了牢房上了停在外面的囚车,由五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押解着她向刑场行进。
气温太低,地上结满了厚厚的冰层,马的四蹄虽然包了稻草,却还是不停打滑。车子行进的非常缓慢,连那些士兵也不停摔倒咒骂。
寒风刀子般切割着她单薄的身子,她将披风紧紧围住团缩在一块儿。
天色尚早,加之雪越下越大,路上没有几个行人,沿途店铺也大多紧闭。她长吁口气,好在不会有人冲她扔烂白菜和臭鸡蛋。
突然前面不远处一家店铺亮起了灯光,门开了,有两人走了出来,看到囚车不禁一愣,马车刚好行进到门前,原来是一间笔墨斋。
那两人其中一位上前打听道:“各位官爷幸苦,这么早就押解犯人呐,敢问是犯了什么事儿的?”
一路不顺,这些官爷心中极不耐烦,哪里愿意理他?推搡着那人吼道:“官爷办差,要你多问?快滚到一边去!”
另外一人见状忙上前解围道:“官爷息怒,他有些喝多了,太不懂事。”又对那人说道:“快去把热食给各位官爷拿来暖暖身。”那人忙应了,从房里提出一大桶热气腾腾的豆花给献了上去。
伸手也不打笑脸的,再说人家又给端上了暖身吃食,这些官兵们当下乐呵呵的接住吃了起来,也对二人的打听知无不言了。
“原来是个辽狗。”那二人鄙夷的看着囚车里的聂玫瑰,对着她大声调笑:“辽狗,反正你也快死了,就对爷们笑一笑,爷们保证给你收尸呀。”
聂玫瑰哪里顾得上理他们,身子不停发抖,思维也好像冻僵了一样,只是看着他们一口一口喝着热气腾腾的豆花,不由自主露出了渴求的眼光。
那人看到她的模样,哈哈大笑着:“辽狗也想吃吗?好!死到临头就让爷们成全你一次!”说着他转身进屋里再次提出二个大木桶跃上了囚车,高高将木桶举起:“来来来…我让你一次吃个够!”聂玫瑰惊恐地看着那木桶,如果里面是热豆花,这一淋下来不得烫死?!
那些官兵喝着热乎乎甜丝丝的豆花,也懒得去管一个将死的死囚,也就任他去利折腾了。囚车本来就小,她又冻的全身僵硬,根本就无法躲避,那桶里面倾泻下来的东西兜头全部浇在了她的头上,不烫,还很凉,黏稠,而且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慌忙擦着脸上的液体,周围爆发出一阵大笑,她一看,黑如墨汁,不对!这就是墨汁!被二桶墨汁浇在头上,身上,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模样。她气的浑身发抖,但却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岂止她愤怒,不远处的一个茶馆二楼,展昭双目血红,瞪视着发生的一切,手中紧握的茶碗“啵”的一声粉碎,瓷片深深刺入手心,血滴滴掉落,他浑然不觉。
欧阳春叹了口气,上前将他手心碎片取出劝导道:“展兄还是暂时忍耐,一会儿兄弟们便会把她救出来的。”
展昭这才有些放松下来,他歉意的看着欧阳春,再扫过屋子里端坐不语的另外二位。他们就是欧阳春口中的江湖朋友,昨夜来此就已黑衣蒙面,也不曾说过半句话,也许自己的身份令他们有所忌惮,觉得各自保持距离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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