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法为大,纵使情深,也不可越了国法。而且,”他忽地抬头盯着聂玫瑰的双眼:“你对我有情么?你无非是利用我进入开封府,接近包大人,寻个庇护罢了,又何必说什么情深意长!”
“你!”她的心里好像有无数根针在刺着,痛得她直流眼泪,泪水像雾一样蒙住了她的眼睛。还有什么话说?还能有什么话说?总以为,这爱可以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却不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够了。。。。“展昭,你好狠的心,你会后悔的!”她背转过身子,不再说话。
展昭看着她萧瑟凄凉的背影,感到自已快要崩溃的时候,,他勉强挺直身子大步走出天牢,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一拳击在墙上,碎石齑粉活着鲜血散落在地。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亲手扼杀了自己的情,爱人的心,这种痛苦又有谁能明白?!
不再犹豫,他从怀里掏出一条竹筒,用火折子点着引线,竹筒在空中炸开,烟火聚成大大的“南”字。这是他当年行走江湖时与北侠欧阳春玩笑之作,戏称一方有难一方援,此时此刻,竟然要用上了。
看着烟火形成的点点星光渐渐消失,他仍然不愿离开,欧阳春素来如闲云野鹤,四海为家,这短短的三天时间,到底能不能及时赶到,展昭心中根本没底,只是一线希望,如今也是弥足珍贵……
身后突然有破风袭来,他身形微侧将暗器接在手中,仔细一看,竟然是个紫葫芦。他立刻欣喜若狂:“欧阳兄!是你吗?”
“哈哈哈……”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个略微有些不修边幅却俊朗挺拔的男人走了出来:“展大人,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展昭顾不得他的打趣,甚至有些忘形地冲上去握住他的双臂:“欧阳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多年交情,欧阳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那烟火也放得蹊跷,他不再玩笑,正色道:“江湖上几位朋友相邀,特来此地一游,展兄,你莫非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展昭并不瞒他,将自己与聂玫瑰相遇相知相惜相爱,直到现在陷入困境的实情告知了他。
欧阳春面色严峻,道:“如此境地确实为难,展兄你是想…………”
“劫法场!”展昭斩钉截铁地说。
欧阳春吃了一惊,自他跟随包大人后,一言一行刻板循序,绝无行差踏错。如今竟然请求江湖兄弟帮他劫法场,可见那位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展兄,你可想好了?”
“是,我不能连累包大人,也绝不可能看着心爱的女人就这么枉死,让我最后再任性一次吧!欧阳兄,小弟拜托了!”
欧阳春不禁动容:“既如此,展兄放心,江湖上的那几位朋友也能帮上忙,我这就回去和他们说明情况,定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姑娘!”
展昭苦笑:“欧阳兄救人以后,只需将她送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提起我。”
欧阳春长叹:“难道非要让她恨你吗?”
“只有恨才能让她决然离开,若是优柔寡断,只怕还会让她遭到更多的灾难……”
“那好吧,三日后,我们法场见。”
一切交待就绪,展昭这才放心地回了府衙。
“笨丫头,这次的苦头可算吃够了?早让你和我走,你就是不听,现在后悔了吗?”灵禅子虎着脸,作出一副你活该的表情,眼里却满是痛惜。
“呜呜……”聂玫瑰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大哭:“人家根本不是什么公主,为什么他们都不信我?就连展昭也…他,他好绝情!”
“展昭……”从寺里一路尾随,灵禅子已经知道展昭的意图,只是他有了私心,并不想将实情告诉她,也许这样最好,没有感情的牵挂,才能放心离开这并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你早些看清楚就早些解脱,不要为了无谓的人伤心了。”
“可是他是人家唯一喜欢过的男人嘛,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她依旧悲伤难过。灵禅子不以为然的笑笑,笨丫头没见过世面,好男人多的是!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天牢。”她这才想起来问他。
“了因大师是国师,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能救我出去吗?”她可怜兮兮地问道。
“现在不能,不过你放心,你绝对不会死的,我还要靠你回去呢。”
看他说得斩钉截铁,聂玫瑰暂时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