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水不低,还管饭。看在顾禾宴的面子上,会所老板恬姐并没有嫌弃薄荷的毫无经验,甚至觉得就凭她这张精致的脸,就能吸引一大波客人。
“薄荷,七号包间的客人需要点餐。”
“好的!”一整天脚跟都站不稳的薄荷,听到领班的吩咐,连忙拿起点餐用的餐单,马不停蹄的赶往七号包间,推开门后,看清来人,她习惯性扬起的笑容僵住了,“先生……”
“薄荷?”抬起头接过餐单的苏幕遮,没想到会在这家会所碰到一直没有消息的薄荷。
她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苏幕遮,自那次别过后,他又憔悴了些。
这是薄荷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旋即一副男女纠缠的画面再度闪过,当初心如刀割的感觉早已淡了,她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被父母和苏幕遮溺爱的薄荷,也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苏幕遮了。
“你怎么在这里,薄荷?”苏幕遮惊愕的表情被欣喜替代,“我听说了,你的眼睛不太好,现在已经痊愈了吧?程珈澜肯放你出来工作,但是怎么不让你继续去做珠宝设计?”
薄荷的设计天份是出众的,苏幕遮从前就想让薄荷进入程氏旗下的珠宝公司,但薄荷一直不同意。
现在……他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不好意思,苏先生。”薄荷将餐单推到了苏幕遮的面前,漠然道:“请您点餐。”
苏幕遮这才注意到,薄荷身上穿的是这家会所服务员的工装。
他眼眸一暗,眉目间染上阴郁,那是种心疼的颜色——
作为相识十四年的青梅竹马,薄荷也算是被苏幕遮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别在这里工作了,我介绍你去程氏旗下的珠宝公司!”
他可真体贴,当真是周到不过的体贴!
闻言,薄荷只想冷笑,若是一开始苏幕遮就说这番话,她或许还会听一听,在她被程珈澜买下的十天里,他恐怕只顾着和俞侬侬*快活吧!
薄荷冷着脸收起餐单,态度生疏而客气,“看来先生不需要点餐,那我就先离开了。”
“站住!薄荷你不许走!”苏幕遮快速拽住薄荷的手臂,他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甩掉俞侬侬,独自出来的,他知道他后悔了,俞侬侬就像一块黏人的狗皮膏药,沾上了就甩不掉。
这些日子,他越来越后悔放走薄荷,失去薄荷,他的生命力那种连呼吸都带着疼的感觉,苏幕遮再也不想体验,他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你听我说,那天的事儿是个意外,我……”
“你闭嘴!”薄荷冷声打断了苏幕遮的解释,那天的事情她不想再提,也不愿意听解释,他们只需要就此各自安好。
“苏先生,别纠缠了,你如果不想我叫保安闹大的话……”
她是真心的!
看着如此冷漠的薄荷,苏幕遮担心自己逼迫太过,让薄荷再次躲起来,只得暂退着放开了她的手,哑着声音说:“我点餐。”
彼时,苏幕遮的父母还没有离婚,薄荷和苏幕遮是认识十四年的青梅竹马。
十岁的薄荷因为不愿意每天跟苏幕遮分开,曾一整晚哭闹不休的问父亲,为什么她和苏幕遮,不能像爸爸妈妈这样住在一起?
她还记得爸爸那时哭笑不得的表情,最后薄爸爸被闺女缠的无奈,就骗她说,等小叶叶长成大叶叶,嫁给苏幕遮之后,就不会再跟他分开了。
那时候,十岁的薄荷不懂得“嫁”是什么意思,但她却执拗的记住了只有嫁给他,才能永远在一起。
那天,惨兮兮的薄荷,拉着一直住在疗养院像小王子般的苏幕遮说,长大了要嫁给他。
这一幕深深地印在薄荷的脑海里,童年最纯真的美好曾多次伴她入睡,也伴着她睁开眼。
但这场美梦,最终止于苏幕遮和俞侬侬的蜜战!
从她为了钱卖掉自己的十天时间,又跟她猜不透摸不着的程珈澜签下十年契约——
薄荷和苏幕遮注定只能越走越远,直到背离连彼此的身影都再无法看到!
这个白天发生的小插曲,薄荷并未放在心上,眼看着太阳的余晖即将落山,她连忙赶往医院,等到了医院的时候,母亲却因为刚刚吃了药已经沉沉睡着了。
薄荷在医院待了会,又跟护理人员交代几句,这才准备回帝景豪庭。
但,她不想太早的回去面对空无一人的别墅,一时间又想不到去哪里,索性顺着医院前行,直到找了一处树荫较多的地儿,随意坐在路边休息。
难得的放松惬意,让她的心情跟着舒畅起来。
她一边梳理着答应顾禾宴的事情,一边感受着眼睛的恢复程度,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完全落山了……
完了啊啊啊啊!
回过神来,薄荷没想到这一放松就快天黑了,连忙招了一辆TAXI赶往帝景豪庭,虽然不知道程珈澜今天会不会回来,但她不敢有丝毫敷衍,之前那么多的教训,还不够?
匆匆忙忙赶回别墅,多日不见的女仆就迎了上来,“薄小姐,你回来了啊。”
她接过薄荷手里的包,微笑着提醒道:“程先生已经回来了,他请你去书房找他。”
薄荷的心跳猛然加剧,呼吸一窒,“他来了?”
“程先生已经回来三个小时了。”女仆将手中飞托盘递给薄荷,上面放着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还有一块并不甜腻却口感厚重的布朗尼,“这些就麻烦薄小姐送上去咯。”
将近八点,别墅里已是灯光璀璨,绚丽的光芒一直延伸到程珈澜的书房外面。
暖色却不刺眼的灯光透过房门的缝隙,投射出来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呈现出暖橙色的光晕。
薄荷端着散发着浓郁香味儿的咖啡和布朗尼,徘徊在书房的门口,迟迟不敢踏入雷池一步。
她沮丧的发现,她是越来越怕程珈澜了。
一直磨蹭到滚烫的咖啡变得温热,薄荷才硬着头皮,叩响书房的门,听得程珈澜应允,她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我还以为你打算帮我守门到天亮。”
直到端着托盘而来的薄荷映入眼帘,程珈澜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神色淡漠地看着她。
他知道,她在门外……那么,他还知道什么?
心脏蓦地重重一跳,薄荷并没有接下程珈澜的话,她将咖啡和蛋糕放在程珈澜的书桌上,“抱歉,有点凉了。”
“嗯。”程珈澜优雅地端起咖啡,轻轻地押了一口,旋即,漫不经心地探道:“外面好玩么?今天都去了哪里?”
薄荷下意识地仔细观察程珈澜的表情,见他神色依旧淡漠,似没有因为她的擅自离开而动怒,不过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他一向小心眼,她总算是摸透了的。
程珈澜面无表情地放下咖啡杯,又拿起了一份文件,才听她不好意思道:“我去医院看了妈妈,没有注意时间,就回来晚了。”
闻言,他轻轻颔首,示意他在听。
而她明显的停顿了下,“我还找了一份工作……”
想来这些事儿已有专人转告了程珈澜,薄荷不敢糊弄,索性坦白了一个通透。
程珈澜听得薄荷找了一份工作,不由蹙眉,刚要开口,就听薄荷快速地补充了一句,“是顾禾宴先生帮我介绍的工作!”
他们应该达成共识了吧?
原本还想问一句,他给她的钱是不是不够用,但听见顾禾宴这个名字后,程珈澜就将几分明显的心思藏了起来,显然,他很清楚顾禾宴给薄荷介绍工作的用意,甚至比薄荷本人还清楚。
对于这件事,程珈澜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架不住顾禾宴的执拗,他要是不答应,顾禾宴这个工作狂,一定会找机会到处堵他的,而且这件事终究牵扯了薄荷,能够早点解决,最好不过。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时隔十多天,程珈澜终于问到了薄荷的眼睛。
薄荷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略有吃惊地瞥了程珈澜一眼,见他还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便藏起疑惑,乖乖地回答:“好多了,虽然还没恢复之前的清晰度,但做些简单的设计不是问题。”
谈及设计,也是薄荷的一种试探,等完成顾禾宴所要求的事情,她的眼睛大约也能恢复,自然不会在那家会所长久待下去,她是真心喜欢珠宝设计的,也想再找一份设计工作,到时候不依靠程珈澜,她也能养活自己。
还有……她那医生也无法判断的病,好像自从遇见程珈澜后,就再没有犯过,当真奇怪。
“还是要小心眼睛,不要过度使用。”程珈澜猜测到薄荷的心思,不置可否。
他不反对,于她来说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程珈澜再不开口,薄荷也不敢随意离开,她小心翼翼地坐在距离书桌最远的一张躺椅上,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却没能看进去。不知不觉,她的目光落在了握着钢笔认真批阅文件的程珈澜身上。
不管多么痛恨程珈澜,这个逼迫她卖掉十年青春的男人,薄荷都得承认,程珈澜工作的样子,简直俊美到无人能匹——
只见他浅麦色的皮肤纹理细腻,俊颜精致到几乎毫无瑕疵。
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眸冷锐逼人,就连睫毛都比常人浓密纤长,他垂着眼睑时,长而密的睫毛翘起令人心痒的弧度,投下一轮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而那又挺又直的鼻梁下,微微弯起的薄唇十分的优雅,正好形成似笑非笑的促狭。
注意到这一抹笑意,薄荷有点囧的敛回了视线,心里想,她偷窥被抓包了呢!
果然,程珈澜戏虐的声音,低沉又清淡,“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一时被蛊惑,薄荷眨了眨眼,说出来的话却教人发笑,“满意,太满意了。”
说罢,隐藏极深的惧意,却突然透过薄荷恭顺的外表,浮现在她的杏眸里面。
程珈澜并未错过那一抹极快闪过的惧色,比起初见时,如今的薄荷并不乖巧却温驯了太多,引起他兴趣的某些东西还在,只是被她小心翼翼地收敛到了骨子里,不再表露。
这个发现,让程珈澜不住地蹙起眉头,语气也跟着阴冷下来,“去洗澡吧。”
薄荷骤然抬头,瞭着程珈澜喜怒不定的俊颜,极希望是自己刚才幻听了。
程珈澜看出她的小心思,冷笑着打碎了薄荷的希望,“你想让我亲自陪你去吗?”
冷冷的字眼惊得薄荷立刻反应过来,像针扎了般起身,冲出去之前,应道:“不,我自己洗!”
程珈澜紧蹙的眉头不曾松开,他从书桌里摸出了一根够劲儿的香烟,点燃后烟雾缭绕,模糊了薄荷像被鬼追般夺门而出的身影。
这是他第一次极其清楚的认识到,她怕他!
她怎么能怕他?
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程珈澜莫名的堵心,故而像酗酒的酒鬼似的,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烟雾在呼吸道游移了一圈后,才被他轻轻地吐出来,像要将那莫名其妙的情绪驱赶出去。
宽敞的浴室装饰豪华,薄荷却无心欣赏,简单的冲洗后,她才发现,进来的时候太匆忙,以至于压根忘记了拿换洗的衣服。
看了看程珈澜的黑色绸缎浴袍,薄荷简单的披上,找出吹风机,仔细地吹头发。
吹完头发又更细致的做了脸部保养,等找不到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情,没有了借口继续磨蹭的薄荷,不得不打开了房门。
听到浴室门开启的窸窣动静,程珈澜惬意地抬起头,促狭调侃,“乖女孩,舍得出来了?我以为你会睡死在里面!”
薄荷囧囧地咬着唇角,不敢反驳,如果躲在里面能一辈子不面对程珈澜,说不定她真的会尝试一下。
属于男人的浴袍,套在娇小的薄荷身上就显得越发宽大,披散着一头墨色秀发,神情怯怯不安地薄荷,显得异常可口,可以堪称秀色可餐。
眼神一暗,程珈澜扔下先前薄荷翻阅的那本书,直接迈着大长腿踩在地毯上,他的步履既优雅又灵巧,像危险却傲骨铮铮的豹子,朝着她走过去。
下巴被挑起来,稍显粗粝的大拇指略带暗示意味地撩着她的唇角,“不许咬!”
她定不知道,这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最能勾起男人潜藏在心底的暴虐。
程珈澜很快就发现,当薄荷乖巧地放开被牙齿咬着的下唇后,那被尖利牙齿碾压过的丰满娇嫩,迅速地冲血,遗留下的汁儿液,只会让那抹粉色变得越发惹人。
薄荷顿觉腰间一紧,整个人直接被一股子能够撕裂人的力道拽入个炽热怀抱,紧接着,她未出口的话语就被堵在了喉咙里,他攫住她不放。
急切到要把食物生吞活剥,那肆意的暴虐惊得薄荷不断颤栗,涌来的恐惧快把她淹没了!
“别动!”程珈澜攫紧了薄荷,那股子力道似要将人揉碎了,融进骨血。
砰!砰!砰!
这是他强烈而清晰有力的心跳,她乖乖地伏在他的心口处,莫名地想到了一个说法……
如果一个男人,愿意将心脏这个至关重要的部位,毫不设防的坦诚在女人跟前,就说明,男人是相信女人的。
程珈澜相信她吗,薄荷不敢想,他灼人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料传递而来,薄荷才明白,即使冷漠如他,他的心口也是温暖如斯。
彼此贴合的温润让房间里的气氛一再升高,吸进肺管子的空气也无比惑人。
“你去洗澡……”本着能逃一时就一时的观念,薄荷打了个激灵,推拒着程珈澜,小声道:“我等你。”
难道她不知道,我等你……这种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深吸一口气,压下血液里的沸腾,放开怀里柔若无骨的乖女孩,哑着声儿笑:“躺着等我。”
等程珈澜洗完出来,卧室里的灯已被关掉,只剩下牀头昏暗的灯光,薄荷早早地钻进了空调被里,把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只剩下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她背对着程珈澜,一动不动像睡着了,如果忽略她沉重的呼吸,他或许会放过她。
程珈澜又轻又沉稳的脚步声让薄荷越发紧张,攥紧的掌心里布满了涔涔冷汗,尽管他们之间早已做尽情侣间的游戏,可自从薄荷知道了许多事儿,又见识了程珈澜的手段后,就对这档子事儿,充满了畏惧。
她真想变成鸵鸟,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把头埋在沙子里,自欺欺人又如何?
乱七八糟的想法越来越杂,牀垫下沉的那刻——
程珈澜的重量几乎全部倾覆而来,沉重的力道逼得她根本无法佯装熟睡,只得睁开眼,撒娇似地推他一下,咕哝着哼唧,“你重……”
娇娇软软的反抗哟,跟撒娇无二,程珈澜拉着薄荷的小手,低笑出声,“乖乖……”
薄荷被这声乖乖叫的忍不住抖了抖,心下几乎泪流满面。
程珈澜并没有一直桎梏着薄荷,他用双臂撑起了身子,俯首,凉薄的烙印就落了下来……
薄荷轻轻闭上眼,僵直着身子不敢动。
时间几乎静止。
想也不想的,薄荷用力抓住了程珈澜的手,他一愣,瞭起眼皮睨她,深邃狭长的眸子闪着兴味儿的光,她凌乱的发丝随意披散在浅色的枕上,小脸胀红,滚圆的杏眸布满朦胧氤氲,怎么看怎么美好。
程珈澜并不挣开薄荷的手,让她有种被疼惜的感觉。
太美太好……薄荷原本抓着程珈澜手掌的小手,不知不觉缓缓地松开。
就在薄荷以为自个儿如被狼吃掉的小兔儿,却没想到程珈澜忽然退出……
程珈澜抬起头,黝黑的眸子里光彩烁烁,看她那简单到掩饰不住任何情绪的小脸,润泽湿漉的杏眸里写满了茫然,他见状低沉一笑,长臂一揽,与她在牀上调了位置,焦灼的呼吸刹那间喷洒在那处白嫩,笑声回荡,“还有精神,继续?”
薄荷回过神,撞见程珈澜眸中未来得及收回的促狭,小脸蓦地一热,“不……不用了,我累……”
说罢,她立刻闭上眼,那小心翼翼地模样显然是怕程珈澜突然改变注意。
意兴阑珊到谈不上,鼻息间充斥着属于她兰麝般的体香,他的精神便越来越足,此刻,连程珈澜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纯属自虐的诡异决定。或许是先前在书房里,意识到薄荷对他掩饰不住的恐惧,反勾起了他冷硬内心的一丝罕见温柔。
直到感觉身后散发着惊人热意的程珈澜翻身放过她,薄荷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无端的就放松了,事儿后的疲惫也如潮水涌动,紧绷的精神松懈了,睡意便来临。
一晚无梦,难得好眠。
工作的事情得到了程珈澜的默认,薄荷在庆幸之余,心情也轻松了些,会所服务生的工作做得越发顺手,若不是眼睛没恢复彻底,她都想再去接几个设计了。
当然,薄荷也只能想想,适可而止,程珈澜才不会干涉她的行为。
总之,比起前段时间的愁云惨淡,薄荷现在的生活无疑是好的,如果苏幕遮不一直纠缠的话,薄荷相信自己,会更加开心。
“薄荷,你男人又来了!”会所的同事注意到苏幕遮的到来,挤眉弄眼的招呼了薄荷一声。
“他跟我没关系。”薄荷冷着脸没有回头,可背上传来的炽热视线,已然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矮油,情侣之间,牀头吵架牀尾和,你别太小心眼,小心男人跑掉!”
“他真的跟我没有关系……”薄荷蹙眉强调,为了给苏幕遮留面子,她没说出他们分手的原因,一连来了好些天的苏幕遮,已经成功获得了所有人的相信,相信她只是跟男朋友闹了个小别扭。
苏幕遮作为从学校到社会,引得无数女人着迷的成功男人,他的个人魅力绝对不容小藐,此时配上那副知错认错,又深情不悔的表情,轻而易举的就让会所里的同事,对他充满好感,甚至为他充当说客。
“好了好了。”一直很照顾薄荷的同事摆摆手,“这会不忙,你们聊着,待会来替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