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由清河崔家,想起了一个女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张在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了面庞,属于一个叫崔絮的女人。
清河崔氏的三小姐,她的表妹之一。
她讨厌崔絮,因为崔絮永远游刃有余,永远最得长辈们的重视,永远!比她光彩夺目。
有崔絮在的场合,人们总是先注意到她,夸她诗词才情,赞她马术第一,说她巾帼不让须眉。
却忘了郑萤,明明是样样都不输给崔絮的。
哪怕崔絮早就出了家,甚至已经不能算是崔家人!
六王妃身子一僵,猛地张开了眼睛。
有冷汗从她额头上滑落下来。
她怎么能忘记,怎么能就这么忽略了,甚至还一头热地给她的多闻订了亲。
叶致……她终于想起第一次见到叶致,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莫名熟悉。
那分明是崔絮的眼睛!
自从和六王府退掉了亲事,叶致终于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还得感谢陈是的混不吝,临了又闹了要娶花魁这么一出,也算是帮了叶致一把,彻底地脱离了苦海。
现在叶致全身轻松的怕自己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但是鉴于她之前为了整治叶攸,装模作样地寻了半天死,叶致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春风得意。
昨天母亲刚刚把她找去,叮嘱了一番怎么也得忍个小半年,把这事顺顺利利圆过去,叫人抓不住把柄才好。
因此,叶致这几个月索性连课也不去上了,只是宣称自己心里头不舒服,连人也不愿意见,在屋里面躲着。
叶致装得这样像,别人也不好叫她出门玩耍,高元霜只好自己亲自上门找她。
先是说了一番这几日皇亲之间已经把六王府彻底当成了笑话,陈是起先还哭哭闹闹撒泼打滚地闹着要娶花魁,被六王往死里打了几顿板子之后,这货也怂得不行,再也不敢提什么娶花魁了。
至于那个自称怀了陈是骨肉的花魁,则是六王妃亲自料理的。城阳长公主也不清楚究竟六王妃如何“料理”了她,只是大概晓得一碗落胎药灌下去,又给了笔钱直接送出了京城。
至于出了京城到底有没有遭什么事,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后面又有永穆大长公主家的长孙发帖子广宴宾客,请的都是京城中有名的世家公子、文人雅客。
本来陈是也该在宴客名单之上,毕竟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份在京中也是数得着的高贵。
谁知道永穆大长公主看了之后,直接提笔把陈是的名字给勾了去,又教训了自己的长孙一番:“陈是这个不懂事的,能被个花魁把不知道哪来的野种栽到身上,你请他来,是要败了我们家的名声?”
长孙哽了一下,本来还想辩解几句都是亲戚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才想邀了陈是,并没有别的意思。
永穆大长公主却时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你倒是维持了亲戚间得面子,可你考虑过来赴宴的客人都是什么感受?别的不说,就那几个出名孤高的文人,若知道陈是也在,人家还会不会来?只怕还觉得你把他们和陈是同列,要在心里暗暗记恨我们呢!”
“到时候他们再写上几首诗,连带着把咱们府上也骂进去,值不值得?你也不看看,上周城阳府上招待客人,连六王府都没请?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元元还没出阁,怕人家把元元也低看一眼,说出去不好听?”
高元霜说起这些八卦来是笑得乐不可支:“你是不知道,当时就把我那表哥臊的,给大长公主赔了好几个不是,直说自己太轻率呢。”
叶致坐在她对面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也是笑得开心:“那你呢?你家这几日摆宴席真的没请六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