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的冷汗流得更急:“殿下可跟我说实话罢,这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也好早做准备!”
六王妃又站起身,像之前那样在厅里来回走了几步:“我早就觉得皇帝提拔叶家庶子必有内情,这几年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叶家……要不是为了多闻的命格,叶家世子又不得重用难成气候,我怎么能看上叶致?……前几日叶老三喝多了,在花魁(不是陈是死活要娶的那位,当然也不是什么正经花魁)面前说走了嘴,说叶四爷几次远行,名义上是往平安洲去,实际上,倒是为了秦烁打的幌子!”
“秦烁这几年领了官职,位置虽然不算太高,可那位置多重要,不用我告诉你吧?”六王妃神色越发凌冽起来,“坐在他那个位置,倒三不五时的请假离京,你就不觉得奇怪?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往江南去了!”
“你说说,能有几件事,是发生在江南,让皇帝这么放心不下,又不好明目张胆查的?除了他陈惜还能有谁!”
“殿下噤声啊!”王辉颤声道,“九王……九王殿下也去了这么多年了,您便是有再多的唏嘘,此时此地,也还是少提为妙。”
他这话说得巧妙,六王妃那一腔怨恨,全被他说成了对九王之死的哀婉。
六王妃抓着衣襟平复了一会呼吸,才低声道:“秦烁虽然年轻,却不容小觑,何况我观最近的朝堂动向,像是皇上已经决定重新启用叶伯承的意思。叶伯承当年可是九王的死忠,难保不是秦烁查到了什么。”
王辉神色愈加慌张起来,微微向后撤了半步:“殿下的意思……叶家老三老四,还有叶伯承……”
六王妃轻轻呼了口气,沉声道:“我这么说吧,九王有个孩子,这事必然是真的。而叶孟娴也一定是把人交给了叶家老三老四,毕竟那可是她的亲哥哥,你明白了吗?”
面对六王妃如此直白,王辉蹙着眉头有些发愣,一时间不知接着说什么好了。
六王妃却好似是满不在乎一般,继续道:“哼,他们叶家的算盘打得倒是精明,这一招不但叫他们国公府在陈四郎面前抬了脸,连两个庶子都被推上了台面。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想是真心愤恨不已,越说她的声音也越加尖厉:“好啊,秦烁不是要查这件事嘛,春辉,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你去给我……杀一个人!”
王辉周身一颤,面色苍白:“殿下,这……这……”
“你不必害怕。”说到杀人,六王妃居然掩着口笑起来,神态有些近乎疯狂的天真,“只要杀了这个人,我们便再没什么可担忧的了。等他一死,我便做主,让我的三侄儿娶你和婉娘的长女为妻。你看,你的血脉可不就是更融入郑家之中了吗?用不了几年,你的名字,只怕也能写上王家的族谱了!”
王辉一直到日头西移才告辞回了自己府上。
两人密谋了许久,六王妃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样,总算是放下了心。
王辉办事,还没失过手。
她微微笑了一下,想这王辉其实也算是和太原王氏有些沾亲带故,只不过血脉已经太疏远,从不被王氏承认而已。
可他自认出身五姓七家,这么多年来,对真正融入五姓的血脉之事,执着的几近癫狂。当年的六王妃根本不需要什么动人的钱帛重利,只凭着郑氏嫡女的出身,和一个事成之后许配他郑家小姐为妻的承诺,轻而易举地便使唤动了他为自己办事。
这件事虽然是兵行险招,却实在一本万利。只要王辉得手,她大可自此高枕无忧了。
六王妃终于放松了自己绷紧的肩膀,懒洋洋地靠在了贵妃榻上。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王辉对于家族血统的偏执,不然还真不好再找个像他一样趁手的刀刃驱使。
她闭上眼睛,满意地把自己这些年来所做之事,一一又在脑海内回放了一遍。
却是不经意间,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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