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面对权势、私欲以及人□□织而成的困境。
而叶致一个闺阁小姐,不论如何千伶百俐,对此也是束手无措。
城阳长公主想起昨日去见永穆大长公主时,姑母讲的那番话。
叶致和陈是的亲事,是一千一万个做不得。
否则他们陈家,在淫。弟。媳、夺□□之后,又要传出堂兄妹乱。伦。的精彩事了。
只是要退亲,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的。
六王妃现在是铁了心的要借着叶致的命数给陈是冲喜,好在张真人说了,只定亲就有效用,女方命格大贵,过早成亲反而有损。
如此,离着叶致及笄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凭陈是的荒唐,还怕不能闹出事来?
只要陈是那边出了岔子,到时候长公主在背后推波助澜,不愁亲事不黄。
她不好对着叶致明说,只能慈爱地摸摸叶致娇嫩的小脸:“你这孩子,可千万不要钻了牛角尖。”
“殿下……”叶致被她温柔的安慰,登时觉得自己依然是个可以随意撒娇、觉得痛了就可以哭着找母亲求安慰的小女孩,眼中不知不觉又含了泪珠。
长公主微微倾身,把叶致揽在怀里,郑重其事地道:“别怕,人生还有那么长,你未来的路……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就这么拴在了陈是身上。”
从城阳长公主府回来,叶致把自己关在房中,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把长公主的话思索了一遍。
最终只有一件事,她莫名有了把握。
那就是她和陈是的婚事成不了!
那日哭过一场,又得长公主和高元霜细心安慰,叶致也算是终于看开了。
就算是最终人世无常,自己已然只能嫁给陈是。
凭她的手段,还怕一个绣花枕头?
陈是一个连仗势欺人都做不好的草包,叶致有本事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再者,嫁给王爷,也不是这辈子就栓死了,大楚开朝以来,王妃蹬了王爷的戏码也不是没演过。
归根到底,娘家和自己都够硬气才是最重要的。
叶致自觉舒心了许多,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了才对。
又过了几日,叶府也算是在这场无妄之灾中平静下来。
父亲和母亲也过来看过叶致几次。
叶致察言观色之间,倒觉得双亲神色平静,完全不似当日刚刚得到消息时的颓然。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想城阳长公主那番话,后来还取了个做工十分精致的钳螺钿长方茶盘给自己,说是永穆大长公主要她代为转交的。
如此厚爱,倒让叶致有些受宠若惊。
想来,父亲那边也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吧。
她就这么优哉游哉地过了一段日子,府中长辈怜惜她小小年纪就被订了门破亲事,对她的管束就不由自主松了些。
叶敏也不知道是怕了未来世子妃这个名头,还是别有所图,居然也暗暗辖制着叶攸,没再来搞事情。
除了要三不五时拉着要去把陈是暴打一顿的叶数,叶致的生活可以算得上是十分美好了。
叶府之内,在人人都各有心思的情况下,一个新年也是过得热热闹闹,和睦无比。
到了开春,高元霜就来信约着叶致,说是要去永宁寺上香。
临真县主这几年在皇上面前的宠爱是有增无减,叶家自然也乐得让叶致和她多亲近亲近。
因为,叶致禀明了郑老夫人,就和高元霜定下了三月初三前往永宁寺上香的事。
永宁寺坐落于京城京城近郊,系前朝中宗大兴土木所建造,据说大相国寺的九层主塔高达四十九丈,每面各层都有三门六窗,其雄伟壮丽,百里之外就可得见。
如今历经百年风雨、经年战火,永宁寺依然庄严雄伟,是京城勋贵乃至百姓,最喜欢前往拜佛上香,祈求平安的地方。
叶致和高元霜各自带着侍女,婉言谢绝了知客僧人的陪伴,自行在寺院后面那片园子中逛着。
高元霜拉着她的手,嘻嘻哈哈地指着寺中宝塔笑道:“长生,你平日是最虔诚的,那我考考你,这永宁寺最出名的景观是什么?”
叶致也笑着推了高元霜胳膊一下:“你考我?那我可是要彩头的,不然不是白白被你占了便宜去。”
“偏你小气!”高元霜吐吐舌头,笑道,“要彩头嘛,倒也容易。听我娘说,永宁寺主持世代相传,养着一株百年的茶树,名为‘冰雪凝霜’,是极难得的珍品。你要是答得出来,我就少不得涎着脸,仗着我娘和舅舅的名头,去讨点茶叶来送你,你说这彩头够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