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诚心,我也少不得大发慈悲的讲给你了。”叶致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才缓缓道,“永宁寺兴建于前朝慈尊年间,慈尊就是中宗的年号。中宗此人一生笃信佛教,极至晚年,穷全国之力耗时十年,终于兴建了永宁寺。永宁寺的规模乃历朝之最,为防止火患,全部是砖土结构。其辉煌壮丽,无与伦比。主塔刹上有相轮多达30重,周围垂有纯金打造的金铃,再上为金宝瓶。宝瓶下有铁索四道,引向塔之四角,索上也悬挂金铃。‘每当夜静,铃铎为风所激,清音泠泠,声闻十里。’”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能够遥遥望见主塔刹顶金宝瓶的地方。
高元霜连连点头:“不愧是长生,这头头是道的,我服了。”
叶致抿着嘴笑,又伸手去拧她的嘴:“促狭鬼!先是要跟人打赌,赌输了又嫌人家话多了,你让我掰开你的嘴看看,里面可别是一副铁齿铜牙吧?”
高元霜连忙躲开:“哎呀哎呀,别拧我!我的牙口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我要去跟主持讨茶了,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可不要乱跑!”
说完也不管叶致怎么搭话,带着自己的丫鬟就往内院跑去。
像是怕跑得慢了,会被叶致抓了吃掉一样。
“这个元元,还是火急火燎地。”叶致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转身对着自己身边的佩玉和琼琚道,“县主去讨茶了,咱们也不在这干站着。去那边的亭子坐着等她就是。”
永宁寺后山,大片大片的桃花已经开始次第盛放,春风吹得正软的时候,随着风动,花香也像是有了实体一样,层层叠叠地荡漾开来。
叶致在垫了绣敦的石凳上坐了一会,总也不见高元霜回来。
花香婷婷袅袅地散去了,过了片刻,随着风又来,四下只余一片寂静。
这后山门禁森严,普通香客不够资格的,也入不了门。
因此,这日头正好的时候,园子里只有叶致一个带着丫鬟坐着。
颇有些无聊。
佩玉怕她坐得久了,染了石凳上的凉气,一边弯下身子替叶致理着裙摆,一边说:“姑娘是不是也去边上逛逛?我看县主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叶致眯着眼,抬头看了会天,才道:“刚已经绕着桃林转了一转,这会子脚怪酸的。”
看她犯懒,佩玉也不好强拽她起来,只好闭嘴闷声整东西。
被暖融融的日光照着,叶致和琼琚都有点漫不经心起来,倒是琼琚眼尖,指着叶致的腰带小声问:“姑娘!姑娘的禁步怎得不见了?!”
叶致睁开眼睛,下意识往腰间摸了摸。
果然那个缀玉嵌宝石的荷叶玉禁步没了踪影。
“怕是方才逛的时候落在桃园边上了。”佩玉犹豫了一下,“打从那边回来好像就没怎么看见。”
叶致想想,倒是迷迷糊糊的没什么印象。
本想说丢了就算了,可佩玉和琼琚都是着急,怕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捡了去,若是有眼尖的认出那是叶家大小姐的随身之物,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来败坏呢。
毕竟听说陈是现在是卯足了劲儿要把叶致这门亲给退了。
就跟谁稀罕和他定亲一样。
叶致无法,只好站起身,让佩玉和琼琚在这附近找找,“我去桃林那边看看,你们留在这,若是临真县主来了,也好叫她知道。”
她自顾自往之前走过的地方去,只是一路仔细看下去,也没见着自己那块禁步。
那么明晃晃的一串玉石宝珠,总该很显眼才对。
难不成是之前上香的时候落在了大殿里?
也不对啊,当时身边有知客僧陪着,加上服侍的婆子丫鬟林林总总有十几个人,总该有一个人看到了才是。
日光照在身上,还是那么暖,桃花的香气也还是那么烟雾缭绕一般的飘荡着,叶致低着头寻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怕是真被人捡了去了。
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闷闷不乐地转身准备回去。却不想她这个回身回得毫无预兆,险些撞到身后的人。
好在那人反应敏捷,微微一顿之后,迅速就撤开了身子。
叶致却给这个一身玄色衣衫的人吓了一跳,有点惊恐地掩住了微张的嘴唇:“你……你怎么在这里?!”
更关键的是,她居然没注意到身后一直跟了个人!
站在她对面的男子身姿挺拔,俊逸眉宇间却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叶表妹……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要掉点东西?”
居然是秦烁!
叶致顿时有点汗颜。
她也是不明白,从小行事从不出岔子,就是叶攸和叶敏那么卯着劲儿要找麻烦,也总是铩羽而归。可为什么每次狼狈的时候,总能被秦烁看见!
第一次是她空有聪明却不懂市井人心,差点被人抢了镯子,虽然秦烁见义勇为,却也害得她跌坐在尘埃里。
第二次则是她言语暗示薛嵩写黄。书报复陈是,却被秦烁一字不漏的听了过去,还顺便抓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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