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城门口近在眼前。
只要离开这里,回到鹿鸣县,不再造次招惹那些人,就真的能够平安无事的过好余生?
柴莞坐在马车里,柴灏和柴珩在玩儿木头人的游戏,二人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外面的悲号越来越大声,柴莞不想听,她不想管。
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插手别人的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去哪儿了。娘想你,娘想你啊”
那个妇人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
柴灏放下车帘,盯着面色不对的柴莞,“四妹,你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要离开淮南城了,舍不得?”
柴莞抬眸看了他一眼,柴灏自觉的垂头,玩儿自己的骰子。
柴珩心里担心回家会不会被柴老爷收拾,心不在焉的靠在马车里。
城门口,守城的卫兵拦住马车,“例行检查。”
车帘掀开,那卫兵瞄了两眼便放行了。
柴莞闭着眼睛,她一介女流,面对不能阻挡的恶事,她就该视若无睹对不对?
不。
不对。
如果没有人去揭穿那些人的面目,如果没有人去告发那些人的坏事,那么她和那些坏人有何区别?
还会有母亲丢失孩子,还会有女孩子遭到绑架拐卖,她不应该袖手旁观。
即便她只是一介女流。
柴莞冲下马车,身后两个哥哥凌乱在风中。
“四妹,你去哪儿啊!”
“那个方向不是淮南王府啊。”
砰。
砰。
砰。
官府的鸣冤鼓连响三声,知府就坐升堂,惊堂木重重一拍,知府喊道:“门外何人鸣鼓,带进来。”
“是!”
官兵把门外的柴莞带进来,柴莞盯着知府头顶那张镀金牌匾。
明镜高悬。
“下跪何人?”
“渝州鹿鸣县民女,柴莞。”
“哦,你为何击鼓?”
“因有冤情禀告。”
“你有何冤情?”
“民女状告天之味大酒楼包藏祸心,偷盗,虐杀幼子。”
周围一片倒抽的冷气。
知府的惊堂木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外面的看客们议论纷纷,师爷把惊堂木重新递到知府的手里,低低提醒道:“大人,外面的百姓都看着呢。”
知府终于有了反应,本来愣愣的表情一下子变作愤怒,语气加重吼道:“大胆民女,竟敢诬告我淮南城无辜商企,来人呐,掌嘴!”
“不要不要,不要打我妹妹。”
柴灏被拦在外面,他把手从栅栏里伸出来,恨不得自己能够缩骨钻进去,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妹妹幼小,还不懂事。她乱说的,她开玩笑的大人!”
听到柴灏这么说,知府大人更加恼怒,惊堂木又是一拍。
“扰乱公堂,罪加一等。加刑,二十大板!”
“”
柴灏捂住嘴,他娘的这官老爷脑子有病吧?
柴莞的目光,由起初的不解,再到之后的愤怒。她质问道:“大人,你问都不问我为何要说天之味有人虐杀幼子,就直接认为民女是诬告。大人这是欺负民女不懂堂上律法,随意就给民女乱扣罪行吗?”
知府和师爷互视一眼,师爷怒道:“你们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大人说要行刑吗?”
“是。”
官兵不再迟疑,立马抬了案凳,拿了板子。
三两下就把柴莞死死制住了。
柴莞挣扎了两下,最后干脆不动,只是抬头,睁着血红的眸子咬牙切齿的对知府说:“大人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官场黑暗,民女如今才懂。既然要挨这板子,那民女索性问一句,请在场的各位百姓好好听清楚。”
知府抖着手,发了疯似的吼道:“打,给本官狠狠的打!”
啪。
沉重冰冷的木板落在柴莞身上,柴莞顿觉下半身就此失去了知觉。
她咬着牙,抓着凳脚,高声说道:“十月十三,民女和景小王爷从盗贼手中救回一幼子交由官府。十月十四,官府派人传话淮南王府,幼子父母已将其寻回。然而当天,民女在天之味后厨的废水沟里发现幼子衣服的一角。十月十七,夜晚。民女为寻找那幼子潜入天之味,发现其中一间房里藏有五个孩童,岁数不一,有人在房中进行祭祀活动。撕了孩子的衣服,后一九十多岁高龄老者,将一岁幼子狠狠的咬断了脖子。”
“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谎话,天打雷劈,死不足惜!”
柴莞的衣裳后面已经沁出了血,可是她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连说话的语速都没有半点迟疑。
知府和师爷目瞪口呆的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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