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昏迷,意识的清醒,不知过去多久。
或许一天,或许一周。
等我醒过来时,周围静悄悄的,很黑,只有从上方铁窗能看到皎洁的月光洒进来,给予我一点光明,这里是监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仲夏的夜不是很冷,但此刻我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或许这样才能感觉一点温暖。
回想之前发生的事,透着许多难以让人接受的现实,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二姥爷和那个东方旭应该是合谋的,而我是刚好闯进来的一枚棋子,还是已经原先计划好的一部分?
我纵然以为得到了魙这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助力,可到头来似乎还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仿佛自己已经陷入了怪圈里面。
二姥爷是一个盗墓者,却和衙门的人合作。
爷爷杀了三姥爷,冒充他,甚至冒充任何人,来获取那些灵位,灵位到底有多少个?我不知道,瞎眼老道说它们是钥匙来开启某个东西的,可是现在想来,那也未必是真的。
我所接触的一切事实,仿佛都披着虚假的外衣,让人难以猜透里面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监牢很清静,听不到任何囚犯的哀嚎或者怒骂,就像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
我走到月光下,慢慢开始把以前所有的经历重新整合起来,试着从里面找出一丝线索,第一个爷爷假冒的三姥爷与我一起去了无头阴山,那里的神龛早已是空的,如果说他之前就来过,那么应该是拿走了的,何必又来一次?仅仅是陪我走一趟?还是另外有目的?
难道是那本赵文兴的笔记?
第二个,黄河妖棺那里,爷爷并没有和我们一起,而是冒充成了二姥爷利用笔记里的信息蛊惑沈老九等人打开河底,最后在渡口杀了鬼迷心窍的阿鱼,拿到了黄河下的灵位。
那么第三次呢?我和老蛋的聚会应该是一次巧合,他不会连这种事情都设计好,金石大厦底下的灵位应该是无意被我们发现的,那爷爷又是怎么知晓的?除非除非他一直在我附近,所谓的阴差上门其实就是一个幌子,驱使纸鬼装作阴差就是为了将我引走,以此好拿走灵位。
似乎我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内,甚至很多参与这件事里的人都在他的预料中,那么现在仔细一想,二姥爷说的瞎眼老道在内地并没来青岛也有可能是真的,也就说爷爷又是故施重计,用一大堆幻术将我唬住,并信以为真,这样一来,在沙滩我将灵位交给他就变的似乎有点顺理成章了。
加上爷爷自己得到的灵位,结果下来且不是已经拥有五个灵位石板?
会不会还有第六个?我心里一突,一定有的,肯定有!
不管是二姥爷也好,爷爷也罢,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觉得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我咬牙切齿看着铁窗外的明月,深吸一口气,将脖子上的那串荫尸珠子直接扯断,噼里啪啦洒落一地,一瞬间那股阴寒的气息充满全身,我冷哼了一声,伸手一摊,聻书凭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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