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坏事,也没有怎么坏心眼,为什么要跑?叔叔你只是打坏人而已,我不是坏人。”
“你倒是很能说,也很敢说。”梁九州说:“你会唱歌是吧?”
“会一点点,不多。”
“那就好。”梁九州说:“我今天破个例,我唱一首歌,你若能答得上来,我就不拿扁担赶你,怎么样?”
看到冯远不说话也不点头,梁九州唱道:
太阳下山天色阴,
家里来个小脸人。
不知天高和地厚,
还说自己是好人。
梁九州唱完,眼睛向冯远站着的地方看去,发现冯远不见了,火气立即就上来了,他瞪了身边的塔佛一眼问:“人呢?”
“早走了。”另一个人回答了梁九州的话,梁九州一看来人,怒脸立即消失不见了,对来者陪着笑脸说道:“娘,你怎么出来了?”
“你这破嗓子,喊得天都要穿一个大窟窿了,我不出来行么?”扶着拐杖的老人说着,对塔佛说道:“你去向那小伙子道个谢,人家一来就帮我们家挑水,我们也不能那么没有礼貌。”
塔佛应了自己的奶奶一声,跑出门去,一直走到勒水的家门口,也没看到冯远的影子,又不好意思进勒水的家里去,只好转身回家去了。
冯远出了塔佛的家门口,并没有去勒水的家,而是转头向村外走去。
走到了大凡水潭边上,天色已经全黑了,眼前的大凡水潭,在夜色下映出一片天色。
冯远这才注意到这大凡水潭很大,水也很清,水上还不时的有鸟儿飞过。
又打了一担水,冯远回身向粮村走,等到他走入勒水的家里时,月亮已经从东边出来了。
听到冯远把水倒入水缸里去的声音,勒水跑了出来,拉了一下冯远说:“你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在塔佛家被打着走不动了呢,你怎么又去挑水去了?”
勒水一边说着,一边和冯远进入家门,他正等着冯远回来吃饭呢。
看到冯远的身上没有伤,勒水的父母和爷爷全都感觉到奇怪,勒水的爷爷还问冯远:塔佛的父亲是不是不在家。
冯远把梁九州唱歌,自己趁着梁九周唱歌的时候走掉的事和勒水一家说了一遍。
勒水的爷爷笑了,对冯远说:“你是这两年来去塔佛家唯一没有被打得狼狈逃窜的小伙子。”
“刚才你说去塔佛家,我想劝你不要去的,但塔佛就在我们的身边,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请你不要怪我。”勒水对冯远致歉说。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对对对,好好的回来了,好好的回来了。”勒水说:“快吃饭,一会儿塔月家的歌声就要响起来了,我们别迟到。”
“塔月家的歌声?”冯远说:“你是说塔月家里晚上还有人唱歌?”
勒水点了点头,末了又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塔佛总被他父亲管着,不是让她舂米就是让她织布,很少能去唱歌,塔月和塔秀知道的歌又不多,天天晚上唱歌都是不到一个时辰就散了。”
虽然这样,但两个年轻人还是草草的吃饱了肚子,又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向门外走去。
勒水带着冯远来到塔月的家门前时,看到塔月正和几个年轻人在大门前说话,塔佛和塔秀也在其中,还有两个年轻又漂亮的姑娘,站在塔月的身边,四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就站在这些姑娘们的对面,勒水告诉冯远,四个男子当中,有一个是粮村人,另外三个是外村来的。
塔月很快就看到冯远和勒水正向自己走来,人立即跑了过来,笑吟吟的对冯远说到:“勒远表哥你来了?”
说完,塔月才想到自己这样是冷落了勒水了,又对勒水说道:“勒水你也来了?”
勒水脸上一笑,回答塔月说:“来了,对歌还没开始么?”
“塔佛姐说等你们来了再开唱。”塔月正说着,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大家回头去看时,看到一大群人正向塔月的家里走来。
塔月立即又迎了上去,笑着对走在人群前面的两个年轻男子说道:“勒财、勒富,你们也来了?”
两个男子脸上有些傲慢,不怎么把塔月看在眼里,嘴里轻声的回答说:“是啊,我们也来了。”
冯远知道这两人就是王大财和夏巨富了,眼睛从两人的脸上看过去,看到两人的脸上虽然有公子哥的目空一切,人倒也长得像模像样,不像那些只有吃喝拉撒的无用之人。
王大财人长得有些胖圆,他走了过来,站在冯远的面前,拿眼睛瞅了冯远一眼,嘴里有些阴阳怪气的对冯远说道:“我刚刚听说粮村里又来了一个会唱歌的小子,应该就是你吧?我要告诉你,外地人想在这里呆下去,不仅仅是会唱歌就可以的,你要多注意安全,没事的时候,了解一下那些来过粮村的人是为什么走掉的,对你会有好处。”
冯远淡然一笑说:“谢谢王兄提醒,我听说山歌就像水,谁都可以容下,但若把水慢慢的烧开,就算再大的青蛙,也会热死水里,不知道你信不信这话。”
塔月一听冯远的话,嘴里就笑说道:“勒远表哥,你为什么说青蛙不说赖蛤蟆呢?说蛤蟆会更解气呀!”
冯远笑着回答:“赖蛤蟆太丑,说出来会得罪别人。”
说完脸上挂起浅浅的笑意。
塔月掩嘴偷笑,勒水则直接咧开了嘴,只差没笑出声来。
王大才的脸上,有些阴阳不定,明知道冯远是在耻笑他,却又感觉到冯远这人像个棉花大拳头,不好对付,还好塔月很给他面子,笑着直接把话点明了来说:“勒财表哥,你家财大气粗,我们都怕你,但这里是粮村,你既然是想到这里来唱歌找相好,就应该守规矩,别乱来,不然九州叔会第一个站出来赶走你。”
“看塔月表妹说的都是怎么话,我王大财虽然家里有那么几两银子,但我向来知进退,从不欺压别人,而且能入乡随俗,从不狂亡自大,又怎么会不守规矩呢?”王大财说着,又用眼角斜看了一下面前的冯远。
冯远听出王大财话里暗暗的针对自己,也没放在心上,笑了笑,没说话。
塔月走回塔佛的身边去了,王大财的两只脚哪里还站得住?立即也跟着塔月走了过去,两只眼睛,早就在塔佛的身上来回的转动了。
早已经站立不安的夏巨富,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抬头对冯远低声说:“我和王大财已经定好了君子协议,塔佛是他的,塔秀是我的,你若想在这里呆下去,最好不要对这两个姑娘有想法。”
这个夏巨富,人有些矮,所以和冯远说话时,不得不微微的抬头。
和王大财比起来,夏巨富的话直接多了,不过冯远也从他那飘忽不定的眸子里,看出他肚子里没怎么墨水,比宾州的王大财差多了。
冯远刚想回答夏巨富的话,塔月和塔秀的拦门歌已经响起来了:
前院木楼瓦盖顶,
小妹先来起歌声。
竹杆拦门迎宾客,
不会山歌莫进门。
塔月和塔秀唱完,就用一根竹杆横在门中间,意思和山歌一样,不会山歌你就别进门。
先来的四个男子当中的一个,首先高高兴兴的答了山歌:
前院木楼瓦盖顶,
小妹歌声我爱听。
从小喝粥声音大,
我是山乡唱歌人。
男子的歌声一落下,众人好一阵高兴的吆喝,塔月和塔秀把手里的横竹杆抬高,让男子从竹杆下进入了院子,众人又是一阵高兴的吆喝,人人的脸上都露着笑。
塔佛和新来的两个年轻女子,就站在塔月和塔秀的身后,和大家一起开心的笑,冯远的眼睛从塔佛的脸上看过去时,立即感觉到王大财对自己投来了一束厌恶的目光,也没在意,脸上和大家一起挂着笑。
被拦在门外的众年轻男子,相继答了塔月和塔秀的拦门歌,迎来大家的阵阵吆喝,接着塔月和塔秀抬高手里的竹杆,让人进门,大家又是一阵高兴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