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明天吧,等会儿刘东他们不是过来吗?”
“不!我们现在去。”乔宇航突然发话道。
方季柏和潘娜对看一眼,明白现在乔宇航怕是等不及了,谁的话也不可能听进去。
三人开着车,按地址来到石库门一条小巷子前,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停好车,三人步行走进去,按着地址的门牌一间一间的找去。直到来到一间老式木门前,对上了门牌号。
“有人在吗?”方季柏上前敲敲门。
里面没声音,门上没有门铃,潘娜仰头看着楼上的窗户,也是紧闭的。乔宇航探头看向门缝,门缝太细,实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你们找谁?”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潘娜身后。
潘娜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一位拎着菜篮子的戴眼镜老伯。
“您好,老先生!我们找一位姓陈的雕刻大师。不知道他在不在家?”潘娜调整一下情绪,很有礼貌地问。
“我姓陈,不是什么大师。这是我家,你们怕是找错了。”老头边说边开门。
“她是潘庭礼老先生的孙女,特意从日本回来向您请教雕刻的。”方季柏在一旁补充道。
潘娜听他这么说,心里诧异,面上不显。也不多话,只是微笑着看老先生,默默地配合着方季柏的说辞。
陈老先生听到潘庭礼的名字,手一推眼镜,走到潘娜跟前,上下仔细的大量了一番。
“嗯,长得是挺像老潘头儿。你是那个画画得第一的丫头吧?”陈老先生表情严肃的问。
“那是我上小学的事了。”潘娜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哼!老潘头儿可没少在我面前叨叨,不就有个孙女嘛,焼得他!进来吧。”陈老先生自顾自进了门。
门外三人赶紧跟上,潘娜悄悄拉了下方季柏的袖子,咬着耳朵,“你刚才给二叔打电话?”方季柏点点头。
潘娜也不多问了,三人随着陈老先生进了屋子,陈老先生把菜篮子放在客厅饭桌上,自己捡张凳子坐在桌边开始拨蚕豆。
潘娜一见,立刻笑嘻嘻地坐在旁边帮着一起拨。陈老先生抬眼看一眼,又默不作声地继续拨。
方季柏和乔宇航也连忙坐下上手帮着拨,费半天劲就各自拨了一颗,还弄得蚕豆破损。
“你们两个去烧水来喝,不要弄了,浪费我的蚕豆。”陈老先生指挥着,“嗯,小丫头这还有点样子。”
“以前在家常帮着弄,干得熟了。”潘娜笑看着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也不答话,连个眼神也没再赏给潘娜。潘娜趁机打量着屋子,又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陈老先生。
老先生的手,一看就是常年握刻刀的人,食指和中指上的茧子很厚很明显。老人家身上的衣服已经洗旧发白了,裤子也半旧不新,鞋子是老式黑布鞋,边上也磨损的厉害。家里虽然干净整洁却看得出是独身一人生活,并没有旁人。
这样一位老人家,看着年纪比爷爷年纪还要大上几岁,自己这样生活,也不知道有没有儿女可以照顾他。
“陈爷爷,你一个人住吗?”
“嗯。”
潘娜看出陈老先生不想谈自己的事情,只能陪着坐。
“陈爷爷,我们这次来,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事情。”
陈老先生斜眼看了一眼潘娜,“说吧。”
“陈爷爷,以前是不是有个叫吴伟的台湾人,来找您刻过模具?”
“是,也不是。”
“嗯?什么意思?”
“他是我徒弟。我只是教了他雕刻,后来他自己搞了个东西去参加展览会,之后就没出现。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陈爷爷,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答应。”
“说说看。”
“我已经决定参加下一届世界面包大赛,但艺术面包这一项,我们很多细节做的很粗糙。想请您帮忙指导指导。”
“丫头,是你自己参加比赛?”
“不是,不瞒您说,我只是助手,参赛人是刚才那个高个子的。”
“那我不管。”
“哦,啊?”
“如果只是你需要,老头子肯定帮忙,其他人我不管。”
陈老先生这话一出口,正好被准备进来的方季柏和乔宇航听到,乔宇航的脸瞬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