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柳氏在这里,心中猛然涌上一股男子气概,挺着小胸脯,十分硬气地护在柳氏身边。
柳轻轻朝着叶童生投去赞许的目光,本要敛回的目光随着风打了个弯落到身姿羸弱的少女身上,嘴角微微一翘,眼底得意之色藏之不住,涂着胭脂的朱唇轻启,声音似春风佛面般轻柔温和。
“风华不要怪罪童儿,童儿也只是护我护的紧了些,容不得旁人对我放肆。”
说话间,柳轻轻挽住叶童生的手,又摸了摸叶童生的小发团,眉间卷携着淡淡的温情。
长风吹动二人同为藏青色的衣袍,让人有种二人是一对亲生母子的错觉。
平儿愤愤移开视线,桃儿只觉得心痛。
相比之下,叶风华显得十分淡然,甚至是漠然,径直走到石桌旁坐下,右手搭在腿上,只是将左手放到桌上。
桃儿有眼色地倒茶,将刻着云波纹的白瓷碗放到叶风华面前。
叶童生得了柳轻轻的赞赏,心中飘飘然全然忘了刚刚被吓得跑出来的事情,昂着小脑袋就用鼻孔指着叶风华。
“长姐如今越发的没有规矩,见到母亲竟然连礼都不行。还有这两个丫头,简直就是恃宠而骄无法无天,有哪家的婢女做的她们这个不认主母的份上的!”
“童儿。”柳轻轻适时打断,一双剪水秋眸中带着快意,抬手示意侍女将带来的糕点放下。
“童儿童言无忌,心却诚然,听说你身体抱恙,便让小厨房做了这杏酪给你送来。”
说着,将盛在青云碟中的杏酪往前推了推,似水柔情的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神色漠然的少女,削唇扬起,“风华,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叶风华并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泛凉的指尖握了握装着热茶的茶盅。
这般模样落在眼中那就是十足的没规没矩,不懂得感恩念德。小腿一迈,走到叶风华面前就斥训。
“难怪手底下的婢女目中无人,枉视规矩,原来都是长姐的教的。当真是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啊!”
瓷器摔地声一响,叶童生双膝磕地,疼的龇牙咧嘴。
“风华,你这是做什么!”
姐弟闹翻这出戏码,柳轻轻自然乐的观看,可是为了拉拢住叶童生的心只能正着脸色训斥,伸手就要将叶童生拉起。
手刚要触碰到叶童生的肩膀,一道白光闪来,惊的她下意识缩手,却太迟,白瓷茶杯砸到她的手腕上,随即滚烫的茶水泼洒出来,疼的她从石凳上跳起。
白瓷碗掉地碎成渣,白皙的皮肤却被茶水烫的发红发烫,柳轻轻气的五官变得狰狞,脸上涂的白粉直往下掉。
“叶风华,你放肆!”
“母亲……”
叶童生眼圈泛红,想要起身可是膝盖疼的厉害,根本没有力气起身,只能怨恨地瞪着叶风华,
“你这个毒妇,我要告诉爹爹,说你目无尊长,欺负幼弟!”
小小的人儿,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倔强,风一吹,声音弥散,只有树上黄花飒飒飘落。
叶风华接过桃儿新倒的温茶,浅抿一口,神色淡淡,不辩情绪,“你口口声声讲规矩,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何为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