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他既不吃菜也不喝酒,盯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浅笑道:“我是吃过才来的,怕是不能领受肖兄这番好意了。”
肖常枫不怪他这样,谁让他之前那副欲杀了他的形容,只吩咐下人撤了酒菜,又泡上了一壶好茶,客气说:“这可是苏兄最喜欢的茶,难不成也要推辞我?”
“好茶自然要品。”苏俊易边言边大方端起茶盏作势要饮的形容,但在杯沿碰唇时却又放下,笑言,“有些烫,略等等再饮。”
“往日我与苏兄情谊非浅,而今怎么这般了。”肖常枫作叹息状,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
“肖兄怪我得罪在先,且我谢罪再三皆不能得到原谅,我亦是悲痛啊。”苏俊易亦作可惜之色。
肖常枫忽而哈哈大笑,云淡风轻说:“不过是一个女人,还不足矣怎样。”
苏俊易嘴角微扬,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只怕这个女人就是夏府的手段,用她来离间你我的棋子。”
这话让肖常枫正了色,而后又重显笑意,提起桌上茶盏伸置苏俊易面前示意他与自己碰盏。
苏俊易自然晓得肖常枫这人还应拿捏住,不仅是为了四王爷更是为了自己,因此提盏与之轻碰,一饮而尽后出言:“不管如今怎样局势,你我之间的交情都不该有变。”
今儿个不是请苏俊易来说朝局而是送他女人的,因此肖常枫只提及夏雪飞一事,只对他直言相告:“夏府姑娘可是对你真情切意,即便进了肖府依旧是对你念念不忘,我自然不敢亵渎了兄弟的女人,自她进府就未去过她的院子一步,而今完壁归赵,你我兄弟情谊如初,皆大欢喜啊。”
“那可是圣上,娘娘,及侯爷给你的福泽,如今送我不成个道理,我也不敢放肆。”苏俊易一万个不要,否则当初就不会不言明真话。
肖常枫猜到苏俊易会是这番话,只对他笑意满满:“皇上及娘娘不管,只凭你我自行处置。”
“那你也不该不顾及侯爷的意思,他如今可不是你我可以得罪之人。”苏俊易微挑了挑眉,心想关系到夏府的体面,不怕他夏子卿不站出来说话。
肖常枫早已准备好说词,但还未等他出言就见夏雪飞已是耐不住的冲进院里来,直辣辣的对苏俊易表明心迹:“这是我的主意,那边人自然没话说,又难得肖大人肯成全我们,苏大人就不必在矫情了,只管抬我去苏府就是,从此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心一意同大人相守到老。”
这实在不像话,苏俊易未料及夏雪飞这样直白,再瞧一眼肖常枫的形容,只见他笑如一朵灿花,跟吃了蜜似的一脸贼气,心急之下便拿话堵他们,说:“正所谓无媒不成婚,怕是也不能成的。”
“这个不怕。”肖常枫不以为意,心想只要你苏俊易答应还有什么难事,又笑兮兮出了个主意,“我们就让侯夫人来作这个大媒,想必她亦是愿意的,那日我进宫言及此事,她很是赞同。”
“胡说八道!”苏俊易着急起了身,他不信顾昔娇混帐到这样的地步。
“千真万确的。”夏雪飞为了能让苏俊易安心收下自己,因此也跟着信口开河扯起谎来,“她深知我情意便到娘娘面前替我们张罗,否则单凭肖大人一家之言到皇上面前告诉亦是无用的。”
苏俊易越想越气,气的他胸口生疼,不再多言只往外头去,却又听见身后的肖常枫扯开嗓子问他:“你只说个日子,我即刻将她抬了去啊。”
夏雪飞亦是心急,也跟着出言:“我这一辈子只愿真心服侍你,再不会有三心二意之念。”
这话太煽情,却让苏俊易恶心,转过身子对肖常枫疾言:“你若是要将她抬进我苏府大门,倒不如早些拿绳子勒死在你肖府吧,否则我也往皇上面前告一状,看看你我到底谁的口才最佳。”
肖常枫听见这话竟愣住了,而夏雪飞竟似疯了一般上前去捉住苏俊易,却被他反手一推跌坐在地上,羞的她哭起来。
而府外正有顾昔娇的马车缓缓停稳,才刚下车就见苏俊易神色不悦的从府里出来。
苏俊易原就想寻她问个仔细,而今见她过来肖府更是相信夏雪飞方才所言,因此头一句就对她冷嘲热讽起来:“你们夏府的姑娘是没人要了,因此要一家挨一家的送嘛。”
顾昔娇自然晓得这话是何意,无奈她不知从何说起,却又听苏俊易疾言:“听闻夏雪飞之事一直由你张罗,是与否?”
这话未错,因此顾昔娇点头认下:“是。”
“你来肖府亦是为的她,且对她的心思明白清楚,是与否?”苏俊易再问。
这句也对,只见顾昔娇亦是应诺:“是。”
“昨日娘娘面前可有提及夏雪飞再嫁一事?”苏俊易的手心里都渗出了汗,他以为她不该如此害自己。
“这非我之意,亦不是我能作主的......”顾昔娇只是实话实说,且后半句还未说出口就听得苏俊易怒言,“是要等我来作主,是与否?”
顾昔娇愣住了,她未料到肖常枫会直接邀苏俊易来府上告之,速度快的惊人且还将她揽在其中,否则他何必质问自己,又听面前人儿说:“我不会在等你回心转意了,等亦是白等。”讫语拂袖而去。
一旁的尔香闻此言好不心急,轻问:“小姐......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顾昔娇一脸凝色轻摇了摇头,当即便转身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