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阳虽耀眼却带着风,吹进窗户扬起纱幔拂在人脸上有些凉意,顾昔娇正袖口挽起让宫里太医把脉,只见他神色凝重,认真切脉许久后才收手起身对一边静等的夏雪迎福身作揖,道:“启禀娘娘,夫人的身子虽比前段日子稍好些,但还是要吃药。”
“就依太医的意思办,待夫人有喜之时,本宫定会给你份大赏。”夏雪迎这样说法是为了让太医更加尽心尽力。
“微臣不敢邀赏,娘娘之命自然竭尽所能。”太医恭敬畏惧,又对顾昔娇嘱咐,“还请夫人戒了寒凉之物,哪怕是气侯炎热也应忌口。”
“是,多谢太医。”顾昔娇浅笑点头。
夏雪迎示意身边大宫女赏太医一方玉佩,又对她吩咐:“你跟着到太医院拿药罢。”
宫女应诺,即刻与太医一道离去,才让夏雪迎对顾昔娇说起了体己话,好心提醒她说:“你也该保养些,无需事事亲力亲为,不大要紧之事就交给底下人去做便罢。”
“是,昔娇记下了,谢姐姐关心。”顾昔娇私底下都称之为“姐姐”,又问,“肖夫人还未过来嘛?”
“她比你早些到宫里,先对我请安,而后才去探视的皇后娘娘,一会再过来。”夏雪迎边言边提盏浅抿,一面说,“也不知这两日她府上怎样,真有些担心雪飞。”
自然不是担心夏雪飞的安危,不怕肖府有意为难她,只怕是她太过傲慢得罪人,传召长孙氏进宫就是想探探她的口气,二来让她与顾昔娇亲近些,私底下好多走动。
顾昔娇替夏雪迎将她面前的空盏斟满,轻言宽慰道:“姑娘长大了,断不会与往常一样,姐姐放宽心吧。”
“我可不信她。”夏雪迎轻冷一笑,捏着茶盏不咸不淡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若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又岂会向我来讨婚事,还在府上为难你,可见她并不知道自己有错,但这一次不是小门小户,想胡来亦是不能够的。”
“那位肖夫人是极聪慧的,府上虽是小妾众多却依然安宁无纷争,且也未听说她待旁人有半点苛刻,想来她并不一般。”顾昔娇不隐瞒自己心中所想。
夏雪迎因这话微挑了挑眉,盯着顾昔娇直言:“我便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才更放心这门婚事,即便雪飞闹的太过也不至于牵累夏府一门,对事不对人的道理她比你我都清楚。”
顾昔娇浅笑点头,耳边又听夏雪迎缓缓道来:“女人的能耐越大,越是只能说明一件事。”
“盛宠嘛?”顾昔娇不自禁出言。
“凡事不可看表面,苏大人府上只有一位夫人,却未必钟情她。而肖常枫虽是小妾姨娘胜多,但心里却对长孙静仪非同一般,自然不会任由其它女人无法无天,后院起火也跟男人脱不了干系。”夏雪迎虽身居深宫却耳目众多,她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笼络人心,并且培养孝忠自己的死士,因此要知道这些事并不太难。
顾昔娇听见苏俊易的名字便有些不自在,而夏雪迎却并不知道其中缘故,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她:“你府上的后院怎样,可是有什么动静?”
“我?”顾昔娇先是一怔,而后甚有些难为情,低眸笑言,“姐姐别取笑我了。”
“子卿这人重情重义,但对过去之事并不会纠缠,即便当初轰轰烈烈亦是过往,如今待你真真切切,且放宽心罢。”夏雪迎方才那番话无非是为了引出这句来,又言,“若是他真的不好了,自有我替你出气。”
顾昔娇微点了点头,侧目就见纱幔被人撩起,只见外头进来长孙静仪,她先是作一礼,后说:“参见娘娘,让娘娘久等是命妇之过。”
“不必见外,你坐下吧。”夏雪迎一脸温和,示意她与顾昔娇对面而坐,又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她,先问,“你看过皇后娘娘,觉着她气色怎样?”
“比上月强了许多,想必是要好了。”长孙静仪这话明显就渗了水份,虽说是好些却不大可能好全。
“我也觉着是这样,如今听你也这样说,我便更放心了。”夏雪迎长松一口气。
长孙静仪方才听皇后说贵妃娘娘待自己甚好,便出言谢她:“多亏有娘娘照应,这后宫也只有娘娘是真心待皇后的。”讫语又作了一个大礼,整个上半身都伏倒在地,道,“命妇谢娘娘。”
夏雪迎受的心安理得,她这段日子不仅忙碌皇后的身子,且又要照顾太子,实在目不暇接,但在外人眼里却以为她居心叵测,亦不过是演戏,实则巴不得凤位空缺,但她却真心实意盼望着皇后能再挺些日子,否则并不利与大局。
顾昔娇看见夏雪迎递过来的眼色便起身去扶长孙静仪起来,轻言:“夫人快起来吧,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情同姐妹,多照顾些亦是彼此的情份,你若言谢才是见外了。何况眼下我们都是一家人,更无须说这个谢字。”
长孙静仪起身端坐,笑言:“若如此,我也该称娘娘为一声姐姐了。”
“这话极是了。”夏雪迎只笑,又话中有话道,“你与昔娇都是自己人,往后不必拘礼,与在府里是一样的。”
“谢娘娘......”长孙静仪此言一出才知又生份了,连忙改口说:“是。”
夏雪迎微点了点头,边抿茶边问:“这两日府上还好?”
长孙静仪自然知道夏雪迎问的是夏雪飞。
要说那位姑娘真叫人头痛,噪呱的让人无可奈何,你越是劝她越是来劲,索性随她任她,反倒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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