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早已往宫里去请太医,快马加鞭飞速而归,以至那位太医下了马车后连方向都寻不着,由人扶着往长孙娴落院里赶去,先替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把脉。
夏子闲料及长孙娴落这胆大胞天的野蛮劲也吓不死她动不了胎气,方才拉扯他的力道甚大,倒是很关心已回自己院子去的顾昔娇,待太医说某人无恙后便道:“还请太医随我往另一处院子去瞧瞧我嫂嫂。”
这话让长孙娴落很不乐意,即刻斥道:“去瞧那人作甚,这是专程来替我瞧身子的,其它人的好坏与他什么相干?”
“嫂嫂手上有伤,让太医过去诊断有何不妥?”夏子闲不自觉拔高了嗓门。
“她巴不得让我腹中胎儿见不着天日呢,猫哭耗子装什么慈悲。”长孙娴落重哼一声,甚为不悦。
这话讲的太没良心,以至夏子闲都忍不住想扇她一巴掌,却耐住性子对她道:“若不是嫂嫂用手臂护着你,此刻该流血的就是你的肚子!”
长孙娴落未有半点感激,只不屑道:“若是这簪子伤及到我的肚子,她从此在这府上就难处了,太太自然不会饶了她,她亦不过是为的保全自己。”
夏子闲目瞪口呆且是无话可说,他总算领教了,原来她以往所做所为皆是毛毛细雨,今日这样态度才叫本性难掩,因此不再理她,只催促太医道:“还请太医同我走一趟。”
“夏子闲!”长孙娴落恼了,顾不及有旁人直唤他姓名。
“作甚?”夏子闲蹙眉。
“我瞧你是爱上了她吧,否则为何与我作对偏生要去心疼她?”长孙娴落醋意甚浓,由宁芳扶起身子朝夏子闲面前走近两步,又一本正经斥他,“你可不能乱了常纲,也该想想谁才是你妻子!”
夏子闲怒火中烧却还是强忍下来,切齿:“不可理喻!”而后示意太医同自己一道离开。
长孙娴落最恼“不可理喻”四个字,生气自家夫君不安慰关切自己却着急别人,更不愿意太医给顾昔娇瞧伤口,因此她捂着肚子佯装不适,低声呻()吟:“哎哟,好疼好疼呀......”
宁芳也极为配合的搭起戏来:“夫人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妥?”而后往夏子闲那里哀求,“公子快过来瞧瞧吧,怕是真有不妥呢。”
夏子闲冷笑,只拽起太医的手腕拔腿就往顾昔娇院里去,这让长孙娴落愤然,当即就将桌上茶盏拂倒在地,又冲着院门口大喊:“我要回自己府上去,这里住不得,呆不下去了!”
院里众人皆是一惊,却未有一个是怜惜长孙娴落的。
已走至院外的夏子闲不以为意,只拉着太医狂奔,可怜人家近五十的人哪里跑的动,气喘吁吁恳切道:“公子,公子停停。”
“太医忍耐些,一会就到了。”夏子闲边言边走的越发快。
“公子,我的鞋掉了......”太医可怜兮兮的告之,这才让夏子闲停住了脚步,往后头一瞧,却见真有一只鞋侧倒在那里。
太医大喘两口气,然后过去拾起了鞋穿好,才又走至夏子闲身边,道:“方才我见着有大夫与我一道进府,应该是去二夫人那里诊治了,还请公子莫急。”
夏子闲蹙眉,对太医极为认真出言:“外头的大夫哪有您好,且不知这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千万要好生治着,待哥哥回来不晓得会怎样呢。”此言刚落就见尔香拿着药方过来,便拦住她问,“嫂嫂怎样了?”
“启禀公子,簪子是□□的,但伤口深至骨头,开了方子让我此刻就去煎药呢。”尔香半带哭腔的禀报。
夏子闲抽过她手上的药方递给太医,说:“太医瞧瞧这药用的可妥当。”
太医不敢怠慢,细瞧过才说:“公子请放心,是副良方。”
夏子闲微点了点头,挥袖让尔香离去,依旧领着太医往顾昔娇的院里去。
要说顾昔娇从小到大还从未吃过这样的皮肤之苦,那枝金簪是宽边,犹如一把小匕首,只因簪梢有碰及骨头,因此疼的她忍不住,此刻虽已拔出却还是血流不止,纱布缠了好几层仍见鲜红从里头渗出。
墨茶生气,小声叨叨道:“雪白的手臂上竟有了一个窟窿,也不知会不会有疤痕留下。”
“总有这样的飞来横祸,都怪某些人不安生。”红玉也在一旁轻嗤。
彩君示意她俩闭嘴,一边拿起手帕轻拭顾昔娇额上的细汗,轻声细语道:“待喝下了药就不会这样疼了,小姐稍忍忍。”
“那一头怎样,太医可有到府上看诊,惊了胎气未有?”顾昔娇问及彩君,又吩咐她往那头去打听打听。
“哪里能惊动了她的胎气,方才拉着二公子的时候机灵着呢。”墨茶不屑,暗忖这个女人实在惹人厌。
“生龙活虎的让人羡慕。”红玉也跟着损一句。
彩君想起方才长孙娴落的形容也甚为寒心,只说:“小姐只顾自己吧,如今这窟窿在自个儿身上呢,何必操心旁人,不见得她就能感恩了。”
顾昔娇微蹙眉,轻言:“也无需她感恩,孩子没事就好。”抬眸就见夏子闲从外头匆匆进来,问:“嫂嫂可好些?”又对身边太医道:“还请太医再仔细瞧瞧,要什么药材只管说,可不能在上头留了疤。”
屋里另有一位大夫,虽不是宫中御医却也医术精良,并不介意夏子闲对自己不信任,只对顾昔娇拱手作揖:“还请夫人这两日小心些,勿让伤口碰水,还应忌口才是。”
“多谢了。”顾昔娇浅笑,示意红玉送出去,又对夏子闲道,“我亦是无碍了,你不必内疚。”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