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公嘴唇动了动,竟没再说话。
“今日是祖母的七十大寿,怎么扯到了几位表妹的婚事了呢?”蒋玉楠悦耳耐听的声音想起,他低笑道:“三姐已经十七了呢,不也还没订个人家?”
蒋舒芳一瞬间的背脊僵化,明明是说徐娇娇的婚事,怎么像踢皮球儿一样踢到她这来了?
蒋玉楠冲蒋舒芳眨眨眼,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说法,妥妥的把自己姐姐给卖了。
“对对对!”蒋大太太揉揉额角,想起蒋舒芳这个头疼的孩子。
蒋舒云也抬起头看向蒋舒芳,“妹妹不小了,再待在家中,也不是个事儿。”
徐夫人打趣道:“舒芳是想多陪陪嫂子你,和母亲呢。”
蒋舒芳说道:“我不想嫁人,只想陪着母亲和祖母。”
蒋大太太伸手点点她光洁的额头,笑道:“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呀,再等下去可就成老姑娘了咯。”
苌笛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于是捏了捏自己的脸。
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这句话蒋大太太没有说错。
如果不嫁留在家中,是会遭乡亲们的闲话的。
她如今挂着吕家女儿的名头,嫁不嫁的问题就成了吕家在人前的谈资。
因为她的家中老大呀。
吕殊就比她小了十来天而已,早知道当初就不和吕殊争谁大谁小的问题了,她现在才发现是多么愚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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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唠嗑了一下午,中途有私卫来探查过苌笛的情况,只不过苌笛都让他们先回吕家等着。
连与苌笛寸步不离的蒋舒芳,都没有发觉到苌笛手臂转动的几个姿势,就和隐匿在暗处的私卫交换了密语。
胡亥研制了一套手语,供他和属下交流,在苌笛十五岁生辰那天,胡亥教会了她,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在蒋家还派上用场了。
蒋大太太突然“哎呀”一声,喊道:“太阳都落山了!”
蒋玉楠失笑:“母亲该不会没让厨房备晚饭吧。”
蒋大太太摇头,“我倒不至于那般糊涂。”她笑道:“老太太和殊儿中午喝醉了,现在估摸着还没醒哩!我们聊着聊着竟然把她们俩给忘了!”
“那可得让人去催催,睡久了对身子不好。”蒋舒云说道。
蒋玉楠拉住蒋舒云,对蒋大太太说道:“三姐早就让厨房煮了解酒汤送给她们了,还让文妈妈和丫鬟们小心照料着。大娘怎的今日这般粗心大意,还不如三姐细心。”
先把蒋舒芳卖了,现在再夸她的优点,给一点好处。这种事估计也就蒋玉楠做得出来了。
蒋舒芳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后跟。
他咧嘴笑了笑。
蒋大太太笑道:“你呀,就会借着我表赞你三姐。老二要是有你一半让我省心,我的日子也能过得轻松多了去。”
蒋玉楠再好,终究是庶出,生母身份低微,在蒋家没什么地位。
蒋舒芳撅着嘴,想道:可惜他没托生在母亲的肚子里。
在嫡贵庶卑的世风里,蒋玉楠注定挂着庶子的名分被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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