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擦。”燕战天神情无奈又宠溺,高高兴兴地帮姜又把脸擦干净。
姜又累归累,与生俱来的警惕心却不会消失,她感觉到燕战天在扒她的衣服。
姜又闭着眼挑了挑眉,难道这家伙意图不轨,想要趁人之危?
她的巴掌都蓄势待发了,结果燕战天一把将她塞进被子里,接着就离开了。
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姜又懒洋洋睁了下眼,本来打算告诉他,让他搁屋里一起睡的,老是分房而居,传出去影响不太好,容易人心动荡,引起无端猜测。
然而他走得太干脆了,姜又就没开口。
燕战天回到书房后,终于有时间询问替身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
替身不敢有所隐瞒,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然后大吐苦水,老祖宗太执着了,每日都要给他灌输一遍开枝散叶、传承香火的思想。
他倒是想啊,但他敢吗?王爷若是知道他主动接近王妃,怕不是要砍了他。
虽然求王妃不要与王爷说他们说过话的事,但作为一个忠诚的属下,他还是冒着被责罚的风险说了自己与王妃说过话的事。
“王妃知晓你是替身,可能会逗弄你,只要不是你主动找王妃,就可以原谅。”燕战天知道姜又性子有些恶劣,想到替身被她搞得人仰马翻,东躲西.藏,不知所措,竟还有些想笑。
又想到老祖宗的希冀,眉头微微皱起,开枝散叶么?
不知道卿卿的身体能否孕育子嗣。她属于借尸还魂。阴气过重,恐有碍寿数。
然而卿卿并不想与我亲近,连洞房都未完成,还妄想子嗣。
燕战天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卿卿何时才会爱上我?不知道求神拜佛有没有用。希望卿卿早点爱上我。
燕战天胡思乱想,又在书房里糊弄了一夜。
很快,中秋佳节到了。战王府提前半月就已经收到了邀请函,中秋这日,燕战天本该拖家带口去参加宫宴的,老祖宗身子不大爽利,需卧床修养,就没去。
几位婶婶家中并无男丁,与燕战天的关系到底隔了一层,并不合适家眷身份,最终前往宫宴的就只有燕战天与姜又。
华灯初上,战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外。
燕战天戴着一张鬼面,身姿俊拔,英姿飒飒,从马车中跳下来的动作都被他做出了行云流水的随性感觉,再向车厢伸出手,牵着一位明艳靓丽的女子下车,一时间这位凶名在外的战王,忽然都变得温柔了几分。
男子高挑,女子娇小,并肩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气场相融,竟无比和谐。
果然男人一旦成了亲,就会变成另一个人。瞧瞧这位,不也从钢筋铁骨化为了绕指柔么?
周围的大臣见到战王,纷纷带着家眷避让,等他们走远了,这才低声感叹一番。
虽然传闻战王毁了容,面具下的脸宛如夜叉,但看他对王妃的体贴爱护,再看他修长挺拔的身材,坚实的臂膀,仍有不少女眷红了面颊。
“那就是战王啊,果然传闻不可信,什么三头六臂,修罗在世,分明……分明是个美男子。”
“看战王这身姿,相貌肯定差不了,竟然毁容了,真令人惋惜。”
“听闻战王妃娘家触怒龙颜,一家子都被打入大牢了,战王妃好沉得住气,看这不骄不躁、红光满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抄得是仇家呢。”
“莫要口无遮拦。这可不比家里,小心祸从口出!”
姜又:美女你说对了哟,抄得还真是仇家。
姜又耳朵太好使了,身后那些议论交谈、酸言酸语,她都听见了。
衣袖垂落,燕战天在宽大袖摆的遮掩下,牵住姜又的手:“少听这些人的酸话,不过是嫉妒你过得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