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所处这种没有具体时间概念的地方,周澜泱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所以,她从后门偷遛进来后,见还各处亮着灯,倒有些意外了。
她摸摸索索的进了自己院子里,也没去和绣儿打招呼,偷偷的上了床,很快便睡沉了。
翌日,天未大亮。
府里就闹哄哄的热闹起来了。
“绣儿……绣儿……口渴。”
周澜泱张嘴便唤,从被子里伸出手去等着接杯子。
可半晌,都没有人给她递杯子来。
周澜泱不得已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又高声唤了句。“绣儿!绣儿!”
仍然没有人回应她。
气得她裹了件披风,穿上鞋就开门去准备到隔壁逮人。
可门一开!却撞上了好久不见的何玉柱!
“小柱子!”周澜泱一喜,“你不是去扬州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
何玉柱点头哈腰的应和道,可脸上的神色却是有些尴尬。
“主子爷命您去趟清风院。”
周澜泱点点头,心里还估摸着是不是大年初一要打赏全府,于是便转身说道:“那等等,我收拾打扮一下。”
“诶……周格格,不用打扮了,这就随奴才去吧。”何玉柱低下头,脸色不明。
周澜泱的心咯噔一下,顿时心里充涌着不好的感觉,便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这个……”何玉柱眼珠子一转,抬眼来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周格格,低声道:“昨儿个深夜,刘格格那头闹肚子疼,府医忙活了半宿,还是没保住……”
什么?!
周澜泱闻言,大惊失色!
刘氏流产了!
她愣愣的指着自己,疑惑的皱紧了眉头,问道:“难道,这次又是我?”
何玉柱脸色灰败,意味不明语焉不详的答道:“总之,格格快随奴才来吧……”
…………
胤禟手里摸着一枚漆黑的药丹,面色沉如深海,像是能拧出黑水来。
尤其那双眼更是冷淡的可怕,比那外头树梢上挂着的冰碴子还冷人。
董鄂惠雅微微挑眉,气定神闲的望着屋外。
今日没下雪,却也没出太阳,大年初一,胤禟休沐,本该是阖家欢乐的节日,可九爷府里却冷气层层的。
那人从外头踏进屋来,便行礼道:“给主子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起吧。”胤禟的声音仿佛极其用力,周澜泱有些疑惑,不由的悄悄看了他两眼。
刘氏坐在那头低低的哭,头上还抹着一根蓝色抹额。郎氏贴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妹妹,别哭了。身子要紧。”
兆佳氏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周澜泱作为当事人,则是一脸懵逼,满心茫然。‘难道这次刘氏流产,真的又是我干的?’
“昨晚你在何处?”胤禟问。
周澜泱回过神来,答道:“回主子爷的话,妾身昨晚在甜心斋陪他们守岁。”
“那昨日你可有做什么东西分发给府内的人。”
胤禟又问。
周澜泱老老实实答道:“做了些点心,每个院子都送到了,竹华院福晋未在,我也嘱咐绣儿放到了院子里,还用绒布盖着呢。”
“确有此事,可现在,也不该是谢谢周妹妹好意,还是庆幸我还未吃你那点心了。”
董鄂惠雅深呼吸一口气,慢慢说着话。
“什么意思?”周澜泱脑子像被撞了好几下,愣是琢磨不懂她的话。
这时,一道幽怨的女声飘渺泣泪,哀怨道:“周姐姐好狠的心,怎么能在点心里下那么毒的堕胎药……”
周澜泱猛的侧头,看过去,只见刘氏双目垂泪,哭的无声泪流。
“放你娘的屁!”
周澜泱起了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氏跟前,指着她骂道:“自己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怪在我点心上!我就是倒霉催的,还想着大过年的,与你们各位交个好!”
她气不打一处来,凌厉的目光扫向各位,质问刘氏道:“你说我给你下了药,别人吃了我的点心怎么没事!”
“对啊,我也吃了那点心,好端端的。”兆佳楚宁帮腔道。
郎氏拍了拍刘氏,也安慰道:“虽然我还没吃那点心,不过,兆佳妹妹不是没事儿吗……”
“可兆佳姐姐也没怀孕啊。”刘氏提着绢子擦眼泪,转头又跪下了,对胤禟和董鄂惠雅道:“求主子给妾身和那可怜的孩子做主啊。”
周澜泱冷笑一声。
却被头顶那道冷冰冰的目光固住了。
她一抬眸,正好与胤禟锐利而冷酷的目光相对。
她愕然道:“你不信我?”
“我信你?”胤禟像是突然泄气一般,他缓缓的起身来,走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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