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泱轻轻的揉了揉被打红肿的脸颊,幽幽的移开了眼神,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董鄂惠雅猛的侧目,那眼神像是要将周澜泱生吞入腹。
周澜泱微仰着头,眼底溢出徐徐嘲讽,正眼也不瞧她主仆二人,淡声说道:“我笑福晋自欺欺人。”
“什么?!”
“你这贱人,好大的胆子!”秋音替主子出头,上手便要再摔周澜泱一耳光,闻到声动,周澜泱回身,稳稳的接住了秋音的手掌,眸里微光渐冷,她厉声道:“贱婢!哪里有你撒泼的份儿!”
说罢,她狠狠一推,将秋音推的踉跄几步,撞上了八桂桌的菱角上,见她吃了痛,哎哟叫唤,苦着一张脸更是五光十色的好看,周澜泱心里痛快极了。
“周氏,你可不要仗着爷的宠爱就得意忘形了,这九爷府,我才是当家主母!”董鄂惠雅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秋音,回过头来又是怒气冲冲的瞅着周澜泱。
周澜泱摸了摸自己的脸,对董鄂惠雅说道:“我从来敬重福晋,若有犯错,福晋要责罚我自然不敢有二言,只是因我宿了清风院,福晋就要赏我巴掌,又如何说的过去?”
“所以我笑福晋自欺欺人,拿自己丈夫没办法,故而只会找我这个小妾的不痛快!”
周澜泱眼底讥讽太盛,分明她是挨打的那个,怎么就敢有这个底气与自己叫嚣。
“这九爷府里,妾室那么些个,我为何偏偏要找你不快?还不是你自己忘了形……”董鄂惠雅捏着绢子,指尖泛白,显然力度不小。
“左右您是主母,要怎么说自凭您张口。”
周澜泱冷哼一声,身姿巍然不动,二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可她站在董鄂惠雅面前,董鄂惠雅却觉得犹如泰山压顶,她盯着周澜泱那张洁白如玉的脸,心中只道这个女人真不是个省心的料子!
董鄂惠雅心中渐渐有了计较,她嘴角一弯,伸手理了理发鬓,道:“周妹妹,我也是为你好,主子爷这一去陕南,可没人再护的了你,你若不乖觉些,主子爷回来瞧着你哪里伤了磕了,怕是不太好。”
拐弯抹角的警告呢,周澜泱偏头一笑,冲着董鄂惠雅眨了眨眼睛,语气中满是遗憾的说道:“主子爷宠我怜我,偏生要我与他一道呢。”
董鄂惠雅不可置信的盯着周澜泱,张着嘴好半天才噎出一句,“爷去办差,怎会带着你……”
以往胤禟外出办事,或是奉随圣驾时,要带府上哪个女人出行也要与自己知会一声,这次怎么就越过她这个福晋去了?
周澜泱成心要气她,手指一弯,撩着发丝绕,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奸佞神情,笑的越发甜美,道:“是啊,爷可黏我了,一刻都离不得呢。”
“你……”董鄂惠雅手指颤抖着指着她,提了几口气才稳住了呼吸,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周氏,你很好,好极了。”
她转过身,秋音揉着腰身来搀扶她,董鄂惠雅走到门边,又露了个侧脸给周澜泱,低声道:“既然一道同行,可千万照顾好主子爷。”
“是,妾身知晓。”周澜泱蹲身行了礼,送走了董鄂惠雅。
直到看不到那主仆的身影,周澜泱才咧嘴一呼,揉了揉脸颊,爆了个粗口,“傻娘们儿劲这么大,疼死老娘了……”
却说朝堂之上。
听闻五贝勒胤祺要捐银充作赈灾粮饷,康熙面上笑的和煦,嘴上却问道:“如何有这想法?”
五贝勒便答:“思及百姓受灾,愧无能做为,唯想略尽绵薄之力,捐出五千白银让陈大人充作官银,望皇阿玛允准。”
这番答案,既显的自己心诚,五千两数额对一个皇子身家来说,算不得多,也不怕引出诸如阿哥金铂有异这般的说辞来。
老九胤禟站在胤祺后面几个,听到胤祺与康熙的对话后,不留痕迹的笑了笑。
他可不急着率先跳出来,果不其然。
胤祺之后,老三胤祉不甘落于人后,出列便道:“皇阿玛,还是五弟想的周到,儿臣自愧不如,愿捐出三千白银用以赈灾,虽钱数少了些,但求皇阿玛成全。”
胤禟抿唇咬紧牙关压着自己的笑意。
而金銮宝座上的康熙神态则更为和蔼了些,冲胤祉笑的慈眉善目,却不接话头。
“皇阿玛,既然三哥五哥都以表态,儿臣自然也该有些表示,也愿出三千白银。”说这话的人是七贝勒胤佑,他天有残疾,素在兄弟间的存在感极低。
这也是难得一回主动发言,康熙脸上是越发满意。
一直坐如山钟的胤禩垂着眼左右轻移,先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胤祺,又偷偷侧目打量了眼身后的胤禟,心头有了计较,不觉轻笑的摇了摇头,跟着胤佑的步子出列,表示愿意出白银四千两。
太子胤礽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若不是他旁边的人是康熙,只怕他目光中的刀子早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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