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的很。”
她把金剪子放回贴身处,收拾了下情绪,踏上了廊桥。
“你是何人?”
一道冷漠至极的男声蹿过来,周澜泱抬头,却登时被钉在了原地。
面前这人,五官俊逸,英眉凛目,穿着一身紫红色福纹长衫,腰间黄带子坠着两枚玉,他正虚抬着手,漠然的端视着周澜泱。
他身形挺拔,周身气质冷如玄玉,站在周澜泱面前令她觉得面前的廊桥都变成了死人才去的忘川桥。
“爷在问你话,何人?”声音提高了些,也多了些不耐烦。
周澜泱蹲身,行礼道:“奴婢是……”
“贝勒爷!不好了!”
男人转了个身,周澜泱跟着去看,两个女人正急忙忙的往这边跑。
“出了何事?”
“弘晖……弘晖他……”说话的人搅着绢子,显得很不安宁,她正是这四贝勒府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她行了个礼,道:“也不知那孩子什么时候从宴会上跑走的,下人说他去逗芊芊去了。结果……”
“好了,既然是弘晖的事便是家事,此刻宾客还都在前头,闹腾什么?不怕闹笑话给别人看?”
男人语气其实不算斥责,可过于冷淡的平叙就比责骂还让人头皮发麻了。
只见那拉氏脸色一变,低声道:“是,臣妾知道了,这就去花园里陪各位叔婶。”
她走了,你怎么不跟着走?
周澜泱心底吐槽了一句,就见男人目光又幽幽的移回了自己身上,只好保持着姿势,行礼道:“奴婢给四贝勒请安,贝勒爷金安。”
“你接着说,你是哪府的?”
胤禛也不叫她起身,有些像故意为之。
周澜泱蹲着脚发麻,又不好妄动,刚要说话,“奴婢是……”
“是我府上的。”
熟悉的声音此时分外悦耳,周澜泱还未抬头,胤禟已经走过来挡在了她跟前,听他说道:“这人是弟弟的小妾,第一次出府,没个规矩,可冲撞四哥了?”
不知是不是周澜泱的错觉,她觉得此时的胤禟有点像护崽的老虎。
她低着头,埋在夜色里笑了笑。评价胤禟:还蛮可爱的……
“不曾。”胤禛面色不变,让了个路,道:“既然是九弟府上的,还是随九弟一道吧。”
“是。”胤禟拱了拱手,拉过周澜泱便走。
与胤禛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周澜泱听见男人极低极低的话音,刚好只够他们二人听见。
胤禛说:“爷知道是你。”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这生辰宴会便到了序幕处,董鄂惠雅还在与十福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正一块儿聊话,见那拉氏一脸沉闷的过来,都站起身来,关切道;“四嫂怎这般模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那拉氏强颜欢笑道。
八福晋郭络罗氏也站过来,问道:“对了,怎么没瞧见弘晖?”
听到这,那拉氏脸色更是唰的便白了,只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强笑道:“小孩子顽皮,不知跑哪儿野去了,不妨事的,使了下人去找了。”
“四嫂。”十福晋近了一些,悄声道:“是不是今日那李氏借着大格格生辰作威作福了?”说话间,她还瞧李氏身上望了一眼。李氏却是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拉着那蹦跳的大格格正开心的说话呢。
郭络罗听到话头也小声告诫那拉氏道:“是啊,四嫂,可不能任由小妾蹦跶。这妾啊,始终是妾。就是个奴才秧子。”
她故意说的大声,胤禩身旁的邱氏脸色一变,低下头去便隐隐呜咽,红了眼圈。
“云珠。”胤禩皱了皱眉,喊了一声。郭络罗云珠才住了话头。
而她这一席话自然也被刚刚迎面过来的周澜泱听到了,可这位却是面色如常,胤禟都下意识的去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却听周澜泱先说话,她目光平看前方,语气淡淡道:“方才只是我迷路了才恰巧与四贝勒遇上,爷别误会。”
胤禟只是在生气胤禛故意为难周澜泱,看她此时还与自己解释,心情好了许多,手指轻轻点了点她手心,道:“爷自然信你。”
似乎感应到了周澜泱内心不愿过去与人群碰头,胤禟突然调转脚步,径直往大门走去。
周澜泱一愣,“爷?”
“走吧,四嫂自会送福晋到门前的。”
宴会结束,各自散去,董鄂惠雅左等右等也不见胤禟的身影,正感尴尬,那头就来了个小厮,报道:“九福晋,九爷让奴才告您,他喝了些酒,有些晕了,就先回府了。”
董鄂惠雅心头一刺,面色如常,淡笑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