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见她脸色不对,也没有深问,与几位妯娌道了别,又亲送到了府门,才转过身去,此时她脸色已是大变。脚步也快了许多。
走进正院,四贝勒府哪里还有半点宴会上的喜乐。只见胤禛阴沉着脸端坐主位上,侧福晋和侍妾也乖觉的站在一边,那拉氏行了个礼,“贝勒爷,臣妾已将几位爷和弟妹送到府门了。”
“恩。”胤禛低低的恩了一声,才慢悠悠的抬手,指了指地下跪着的小人儿,道:“看看你惯出来的好儿子。”
“额娘……”
弘晖涕泪横流,望着那拉氏委屈至极,抽抽噎噎道:“芊芊的毛不是儿子剪的。”
“呵,当时就连下人都得了贝勒爷的恩去看焰火了,只有大阿哥你一个人抱着芊芊跑开了,说不是你,还能有谁?”
侧福晋李氏今日借着女儿的光,得意坏了,此时说话也不免放肆了些。
“你胡说!胡说!小爷没有就是没有!还不是你这贱……”
“弘晖!”
“砰!”
那拉氏利声呵斥,胤禛已是砸了一壶茶,他站起身,冷冰冰的斥道:“大阿哥还是不清楚为什么会被罚跪,去佛堂,想明白了再起身。”
“阿玛……”弘晖又是一声哭喊。
胤禛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拉氏恼怒儿子不争气,也不敢替他求情,只好抹着眼泪教训他,“平日额娘常教你要与人为善,不可作态,怎么都学进了狗肚子里?”
一直跟着胤禛伺候的太监叫苏培盛,他大着胆子说道:“爷,奴才想着,大阿哥该做不出这事。”
“爷知道是谁干的。”胤禛摆摆手,懒洋洋的答了一句。
苏培盛一愣,胤禛遥了一眼月光,却像是借着月光再望远处,他目光锋利如刃,泠然道:“哼,仙法剃狗毛……老九这次怕是得了个祸害。”
苏培盛一愣,却也只是低下头没有多嘴。这做奴才是一门学问,主子想让你知道的,你才能知道。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你便别多嘴……
“福晋……”
那拉氏的丫鬟忧心忡忡的看着那拉氏,一边扶着她望外走。弘晖被带去了佛堂,走廊上却还能听到他的鬼哭狼嚎。
“这孩子自小身子不好,一直便待他粗养了些,唯恐他受不了大福气,却不知怎的这孩子性子如此暴躁了。”那拉氏蹙眉,轻轻摇摇头。
丫鬟萍儿劝道:“大阿哥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大道理呀,平日里您与主子爷待他严格,他只当自己不如大格格受宠,自然心里有气。”
“再有气,也不能拿芊芊出气呀。方才还与侧福晋在堂上吼叫,贝勒爷瞧见只会怪我这个做额娘的不会教化。”
那拉氏轻叹一口气,她明白胤禛罚儿子跪佛堂不只是因为芊芊,还有弘晖待人的态度才是胤禛最不满的地方,
胤禛是个贝勒,往后再升一步便是郡王,弘晖作为嫡长子自然要成世子。
可他一副纨绔习性,怎敢让他当那个世子?再说后院这几个,哪个又是省事儿的料子?
“走吧,悄悄去佛堂看看。”那拉氏带着萍儿往佛堂走去。
而九阿哥府门前,秋音在门前候着董鄂惠雅,董鄂惠雅心里明镜儿似的胤禟今晚会去哪个院,可嘴上还是似不甘心的问了一句,“爷可回了?”
闻言,秋音神色晃了晃,强笑道:“回福晋,九爷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怕是都歇下了。”
“是吗?”
董鄂惠雅握紧了秋音的手,二人默默的往竹华院走,途中谁也没说话,还是到了院门前,董鄂惠雅自个儿开了腔:“或许你说的对,主子爷只是一时被她们样貌迷住了。”
秋音一愣,尚未反应过来。
“她们得宠便得宠吧,若与她们相争,倒显得我是个妒妇了。传出去往后别人就不说八福晋善妒了,得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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