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戏台上的“郎情妾意”什么时候结束的,沈惜言不知道,总之等他回神的时候,嘴里的饴糖正好完全化开,空留一丝回味。
今天这出戏算是白看了。
沈惜言犯了迷魂煞似的迷迷瞪瞪站起身,跺了两下脚才舒缓周身的酸麻,他回头再去看肖榆林的座位,那里已经空了,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问赵万钧:“咱们现在回去?”
赵万钧整了整衣冠,道:“不急,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什么地方?”沈惜言惊讶,又隐隐有些期待,他被大雨闷在屋中数日,好久没呼吸到新鲜空气了,自然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你上回送我一副好字,我总得回点儿什么礼吧。”赵九爷轻车熟路揽上沈惜言肩头,“跟我走就知道了。”
“可现在都八点了。”
“那儿就得晚上去,难不成你怕我黑灯瞎火的把你拐跑了?”
看着赵万钧近在咫尺似笑非笑的脸,沈惜言面上一热,驳道:“才没有呢!”
“那成,不想去就不勉强了,我送你回吧。”
赵万钧很干脆地松开沈惜言的肩头,双手一负,径直往大门走去。
“哎你等等,我没说不想去。”
沈惜言三两步上前抓住赵万钧的袖子,生怕九爷就这么反悔了,殊不知九爷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这会儿他心里正憋着笑呢,他一早就料准了,以沈惜言这种好奇心重的性子,一定会对他说的地方感兴趣。
这小少爷就是太单纯,太没心眼,一逗一个准。
赵万钧反手捉住沈惜言的腕子,一用力,把隔了半米的人猛地拉到身边,他凑到那细白的颈旁压低嗓子道:“那咱走着?”
“好……”沈惜言点了头,偷偷与赵万钧火热的身躯挪开了一点儿距离,脸颊上奇怪的热度却依旧未曾消散。
正当他们准备走出香园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班主的声音:“九爷,青鸢有要紧事求见。”
“青鸢”这个名字恍若一盆冰水淋下,让沈惜言滚烫的脸颊骤冷了下来,他脚下一重,就像突然灌铁了一般。
他抬头问赵万钧:“你要去吗?”
赵万钧摩挲了一下他细滑的手腕,道:“不差这一会儿,咱们先上青鸢那看看去。”
人家都说了是急事了,沈惜言就是再自我,也没法在赵万钧面前说出无理拒绝的话。
进屋的时候,青鸢正对着梳妆镜拆发饰,听到门帘响动立刻起身相迎。
见到赵万钧身旁的沈惜言,青鸢也不显惊讶,他冲沈惜言和气地笑了笑,恭恭敬敬说了句“见过九爷、公子”。
“九爷有好些日子没来听戏了,今儿走运,终于等到您。”
赵万钧开门见山地问:“刘班主说你找我有要紧事?”
青鸢点点头:“您且稍等。”
他打开衣柜,从暗格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手提箱搬到赵万钧面前,道:“这里边是您这几年赏的钱,我前阵子换成了金条,如今一并还给您。”
赵万钧没接,双手负于身后道:“赏给你了你就收好。”
青鸢笑笑,捂着心口道:“九爷对青鸢的照顾,青鸢一点一滴都记在这儿,绝不是用钱财能够衡量的,您只要隔三差五来听听戏、捧捧场,青鸢便已满足,千万别再破费了。”
青鸢的屋子虽整洁,却有一股浓重的脂粉气,沈惜言站在一旁憋得眼眶的酸了,才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再看赵九爷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心里泛起嘀咕:九爷怕是早都习惯了吧。
他胸口莫名有些郁闷,手指无意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玫瑰,暗暗打量起眼前的青鸢来。
青鸢脸上还带着戏妆,遮了面容,但从轮廓还是能看得出眉清目秀,说话也是和声细语的,像一股温柔拂面的春风,看上去的确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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