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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连番恶斗,一切事情来不及处置,现在尘埃落定,史宏达与楚楚来的时候,携带的那口硕大的硬木箱子还丢在一边。
史宏达上前扛在肩上,走上前来。
向那伏朋义说道:“伏帮主请了,漕帮盐帮此事有始有终,虽然现在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但是盐船粮船相撞之事还需要理清辨明,且随我来。”
二人来到瘫坐在太师椅上的池正奇身边,见二人走到眼前,此人的眼睛神采涣散,就好像没看到一般。
史宏达将那口硬木箱子,轻轻放在沙滩之上,对这池正奇说道:“池帮主请了,池帮主请了。”
连唤了三四声,那个池正奇方才回过神来,见漕帮帮主和江南烟雨楼的特使都站在眼前,不由得吓了一跳。
赶紧站起身来说道:“在下一时失神,不知二位有何事商讨,池某洗耳恭听。”
此时这个池正奇已经尽数去了来时的嚣张跋扈,变成了有些唯唯诺诺的模样,只因为这一场变故实在是突如其来,几十年的梦终于醒了,今日方知自己只不过是别人嘴边的一块肉而已。
就是这劲气武功也是遭到了沉重的一击,平日里坐那井底之蛙,一直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天下无敌的感觉。可是今日对敌。连手下那个老鼠模样气质一般的娄阿暑都不是对手。
更别说后面,看这高手们之间的龙争虎斗,真是看的心胆欲裂,别说过去交手,只需见识下就明白自己和别人的差距真是天壤之别。
现在知道了自己几斤几两,嚣张跋扈的气焰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反而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那史宏达看了也觉得又是好笑,又觉得有几分心酸。
温声道:“找池帮主无有其他事由,只因为这粮船盐船相撞倾覆一事,那漕帮已经将下水凿毁船舵的水鬼捉到。此人说是受了盐帮马堂主指派。”
“娄阿暑生前说马堂主被漕帮暗害,今日就让池帮主亲自去问问这马堂主。”
这史宏达性子直率厚道,却不曾读过什么书,这两句话说的就像是要把池正奇现在杀了,送去十八层地狱,自行去找马堂主对质一般。
那池正奇本来已经是神情恍惚,听了此言更是惊得面无人色,伏朋义在旁边看了心里觉得好笑,赶紧把话接过来,说道:“池帮主莫要误会,江南烟雨楼的侠义之士绝不能做什么份外之事,这位英雄如此说定有深意。”
史宏达听伏朋义这么说,也惊觉自己这话太容易让别人误会,急得面红耳赤。急忙道:“池帮主莫要误会,你且看来。”
转过身就将那口硬木箱子的销子拔掉,打开了箱盖,里面赫然躺了一个人,正是那盐帮号称被漕帮暗害的马堂主,此人手脚被捆,嘴里塞了麻团,正在昏天黑地间,终于见了天日,急得手脚乱动,嘴里面呜呜叫唤。
池正奇本来浑浑噩噩,见了这个马堂主却反过神来,一把将其拖出箱子,掏出口中麻团,大声喝问道:“你不是被漕帮暗算摔落河中么?我当日去码头看,一地的鲜血,怎么你现在身上连一个小伤都无?那娄阿暑是否是你的同党?!”
那马堂主赶紧说道:“正是正是,我乃至尊门安插入盐帮的暗桩,凿毁船舵皆是我奉了上命所差,身不由己,还望帮主饶我性命。”
原来这盐帮这些年老帮主退位,池正奇昏庸无能,任人唯亲,被阿谀逢迎之人环绕,至尊门寻了这个空隙,这些年安排了众多人手进入盐帮,帮中的大小事务都已经可以随时接手,这才突然发难意图将这个财源收归己有。
这粮盐之事还并非只有钱财来源这么简单,自古以来就是国家的根本,至尊门十年布局谋划。
更有争夺天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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