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袭遍全身,我挣扎着渐渐醒来,却现浑身上下已经被冰水浇透。官帽僵尸喝道:“汝这番邦狗头到底招与不招?你杀冰儿全家一案,只是你所犯罪行冰山一角。可知你为了一己私欲。杀人无数,累得千千万万家老小,阴阳两隔,凄惨度日。如今,以你一人之狗命来抵天下数百万人之命,已是死有余辜。铁证如山,案情昭昭,你却还在公堂之上,负顽抵抗,任意熬刑,岂非是自寻皮肉之苦。”
“小人实在不知从何招起……”我趴在地上挣扎着说。
官帽僵尸见我不肯招认,又在案前掷下令牌,命人重打六十大板,当时威武一声,将我拖了下去,顷刻间吆五喝六,将六十板打毕。
顿时打得我皮绽肉开,鲜血淋淋,哼声不止。
可怜我到底是个皮薄肉嫩的书生,自从成为元顺帝以来,与后宫众妃嫔朝亲夕爱,住的皇宫豪殿,一直以来皆是居奢气,养贵体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轮番毒刑?
轮番毒刑之后,早是奄奄一息。
官帽僵尸命人将我拖起,仍到公案前跪下,喝道:“汝这狗头,妄自尊大,哪里将我天朝人命国法摆在心上,一味的杀戮邪淫,无恶不作。到我天朝地界,还不乖乖就范?!你究竟招与不招?不然本院便用火刑伺候。
此时我已毫无办法,忙道:“大人青天明断,小人实在……不过是个盗墓贼。如若触犯天朝王法,要杀要剐尽可随便,何故有意刻薄,折磨小人?大人欲让小人招供不难,先将小人移交当今圣上,那时必然会认供。大人说小人目无天朝法纪,小人看大人也目无君上呢。诚如大人所言,小人好歹也是大元朝的皇帝,一个地方府官,擅敢用刑拷问,不知当今圣上可否知晓此事!”
没想到,官帽骷髅听闻此言,更加忍耐不住,大声喝道:“汝这派胡言,前来吓谁!就算大元皇帝,到我天朝也是一介草民。可知本院执法无私,欲想显摆权贵,坏我天朝的法纪,必然不能如你之愿!汝既为大元皇帝,却肆意妄为,杀戮无辜,知法犯法,理合加等问罪。本院情愿领受那擅专的罪名,定要将你拷问!”当时气得浑身抖,把惊堂拍了数下,命左右用火条伺服。
令牌落地,两个骷髅差役便抬来一口燃烧着的火红木炭锅,将平底烙铁插在火里烧。一边又有两个骷髅差役,将我捆绑在一个大木架之上,等平底烙铁头被烧红之时,从火里抽出来,一下按到了我的胸前。
我先是闻到焦臭之味,接着便是难以忍受的剧烈灼痛。我痛得浑身抽筋,“妈呀”一声惨叫,便昏了过去。
再次被冷水浇醒时,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因为疼痛而颤抖,由不得惨哼声不止。
官帽骷髅命人将我推跪在案前,喝到:“这刑具谅汝还可勉强挨受,若再不招,本院使用极刑了!”
我听了此言,禁不住哭道:“求大人勿用刑,我情愿招了!”
那一刻,生不如死的我,心里面想的很清楚:“招供就招供吧!大不了一死,总比遭受这生不如死的酷刑强。如果仍然不肯招认,恐怕还要忍受酷刑。还不如就此编些胡话招认画押,也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于是,当下表示,愿意招供画押。
官帽僵尸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当即命招房录了口供。
所谓招供,无非就是编些谎话瞎话,说自己情败气急,如何残忍的将冰儿一家全部砍死。
待招供画押结束,官帽僵尸喜形于色,挥袖退堂。
令人将我打入死牢,待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最后一眼看时,却见冰儿和家人正对着我阴森森地冷笑……
我昏昏沉沉中,被戴上枷锁和沉重的脚镣,押入了肮脏不堪,阴暗潮湿,恶臭扑鼻,虱虫乱爬的死牢。
我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身上的伤疤已经疼痛到麻木,流血的地方还没有结痂。
最要命的是,直至此时此刻,我还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残喘着,安慰自己说:“反正你本来只能活十九天了,明天被问斩,等于只少活了十八天。”
趴在地上,任凭虱虫和蟑螂在我身上乱跑。说实话,我现在连消灭这些小害虫的力量也没有了。除了不断的安慰自己,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之外,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
但,我还是死得有些不甘心。
一是放不下蕾儿和她腹中的孩子。
二是想弄明白事实真相。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冰儿怎么也变成了这个鬼样子?竟相信是我杀了她全家!”我真是体验到了生不如死的痛苦,简直要疯了,“还有小胖和老五,他们两个那会儿还说是我的朋友,这会儿又开始翻脸,在公堂之上指证我杀人全家。不是说好玩游戏吗?怎么把人往死里面整呀!”
我到底得罪谁了?
想着又是一阵眩晕,便灰灰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