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寂邪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他重新拿起了奏折。
唉,只怕往后,皇上又会回到从前那般姿态了……
原本有小鸽子在身边,皇上也有了说话的伴,时不时地还能看到他难得一见的笑容,可如今竟是他安排了一切,送小鸽子离开……
“属下去外面侯着。”
直到寂邪作揖退下,慕止修方放下手中“装模作样”的奏折。
起身立于窗前,心中某个地方忽如落了空般,无所适从。
三月之期,若你未回,朕必会亲自前去……
杀了你,小鸽子。
*
城东西郊,草坪村。
村子里错落着几座由干草临时搭建的房子,零星可见。
一阵小雨过后,空气中细风清冷,积攒在草缝里的雨水汇聚成型,低落至木榻上的人脸上。
尧夕鸽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潮湿的草棚,里面还有只不知名动物的尾巴缩了缩。
“……”
她动也不敢动一下,就像是第一天穿越来东彧国的情景……
“你醒了?”
余光瞥见有人走了进来,她连忙侧头望去。
“卓子哥?”
看到熟人,她总算能够将心中的警惕放下,坐起身问他,“这是哪里,你真把我救出来了?”
小卓子穿着一身破旧的民服朝她走来,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手上拿着的一套男装丢给她。
“我知你爱干净,这件是舍妹进城给你买的,桶里有烧开的热水,你随便擦擦后将它换上。”
顺着他指的方向,尧夕鸽看到两桶水并排放在床边,连个浴桶都没有。
这要不是还有个草棚子遮顶,只怕是得洗露天澡了。
“这里的条件不比宫里,水源难得,你且珍惜着擦,不够的话再唤我。”
见她还在犹豫,小卓子打趣道,“小鸽子,你怎么了,莫非是想我伺候你沐浴不成?”
听到这里,尧夕鸽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领口。
“瞧你,还似第一天进宫时那般爱害臊。”
小卓子轻笑了声,随即转身离屋,留给她一片私人空间。
洗完澡后,尧夕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终于神清气爽了许多。
将屋内多余的“物件”收回到储物空间后,她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不大,却极其萧条简陋,加上雨后不久,泥地是潮湿的,极易打滑。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对面的草棚下,见到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小卓子。
“小鸽子,快坐着,你一个富贵人家出生的公子哥,定住不惯这种地方吧?”
小卓子起身帮她擦了擦木椅上的细灰,招呼她坐下。
尧夕鸽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出生富贵……”
“前日在执政殿,二十六名官员联名上表,说你是尧将军后人,必须斩草除根。”
原来如此……
“皇上当着太后的面,亲拟下圣旨……于昨日午时问斩。”
小卓子补上一句,“你可知为何?”
“……”
尧夕鸽心中已有一串答案,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你可知慕允邑回封地前,曾留下一封信给太后,道出有关你身份的秘密?”
“……”
慕允邑竟留了这么一手?
她是女儿身的秘密,难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