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近丑时,白望染方才在喻和潋怀中睡去。喻和潋虽劳碌了大半夜,但毕竟年轻,身子骨硬朗,这会儿倒还无甚困意。
白望染的鼻息愈加平稳均匀,想来是睡得渐渐深了。喻和潋只是看着她,便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的弧度,双眼之中流露出的温柔,当是这暗夜里最亮的烛火。
他半撑起身子,将白望染轻移至手边的枕头上。白望染哼哼了两声,喻和潋生怕自己吵醒了她,便如被施了定术一般,在原地一动不动。所幸白望染只是翻了个身,便又睡熟了。
“小傻瓜,今日……累坏你了。”
喻和潋抬手给她盖上被子,又俯下身,在她额间落了一吻。
夜已深,便是草丛里的虫也没了声响。承王府内,木门吱呀,喻和潋披着薄衣从寝殿走出,出了院子,便拐了弯儿,朝书房走去。
书房的烛正点着,屋内隐约见得有一人身影。门外,不思与进思站在木门两侧,见是喻和潋来,兄弟二人忙拱手作礼。进思道:“殿下,人已经到了,属下已奉了茶,一会儿还有点心送来。”
喻和潋点了点头,兄弟二人便开了房门,待喻和潋踏入书房后,便将门关紧了。
屋内并不算亮堂,但喻和潋还是被晃了眼,眨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屋内那人见状,连忙关切地问:“殿下,您没事吧?”
喻和潋一手挡着光,另一手左右摆了摆,示意拒绝,道:“多谢岳父大人,本王无恙。”
即便如此,白昭渊还是放心不下,毕竟眼前这人,如今已是自家的二女婿,白昭渊难免话多些,道:“殿下自几年前起便落了眼疾,老臣只恨自己不懂医术,如今境况,也只能劝一劝您,还是多多注意休息。”
寒意渐起,喻和潋一边把披在肩上的外袍拢了拢,一边回道:“染儿平日也总督促本王,要本王早些歇息,可本王脑海里总是牵挂着事。朝堂的事,军营的事,各样的事总是纷乱复杂,故而夜里难入睡,倒也习以为常。”
“如今殿下已担了一方重担,事事皆为心之所系,忙碌一些,不过是常态罢了。”白昭渊没再多说,只是轻咳一声,转而便提起正事:“且不说此事了。殿下,不知殿下今日约了老臣来,所为何事呢?”
喻和潋不语,但起身抬手,亲手为白昭渊续了杯茶,这才缓缓道:“今日请岳父大人前来,还是为了出征我大朔与西川国之边境一事。本王思虑了整日,最终还是决定,与岳父大人一同出征大朔边境。”
“哦?殿下可是想好了?当时圣上提议要您率兵出征,您还借了王妃之故,当着满朝文武拒绝了,如今怎的又反悔了?”白昭渊笑着调侃了两句,转而又正经地道:“便是其他地方,也就罢了,老臣绝不拦着。只是那边境,老臣年轻时曾驻守过一段时日。那儿旁的不说,偏风沙弥漫,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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