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已经进来了,踏踏实实的进来了,不是谁拖进来的,却是谁也拖不出去的。
“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先把你送回家好好休息下吧,也顺便看看林宽。”天艮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妥协了。
祝洁从接上刘婶到现在估计这两宿也没睡好。
天艮心里有个声音好想告诉祝洁,“到我背上来,我背你回去,你好好睡会儿。”但,即使咬破了嘴唇,天艮也没有办法把话说出来。
一趟车公交车,很快到了祝洁家门口。
“你先回去休息?”天艮问。
“都到门口了,你不是挂念着林宽嘛。再说了,在医院走廊,你毫无预兆的突然跟林欣欣演起了小情侣。这会儿,一个人去敲门的话,林叔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的。走吧。”祝洁笑笑,拉上了天艮。
“小洁领同学来了。”林宽妈妈把两个人让了进来,冲着林宽屋里喊了一句。
林宽爸爸是个专业散打教练,专业的意思,就是可以打到即使让林宽四肢骨折,也会给他“留着面子留着脸”让他周一正常上学去。
林宽一直平躺在地上。
爬梯子的床,他是上不去了。回屋之后,林宽也没出声。
一个人扶着凳子,走到写作台前,刚要坐下,想想又从抽屉里取出了那个大笔记本。
里面有祝洁领林欣欣过来住的那一晚,留下的画。
是祝洁画的,画的是自己,一个嘴角上扬,微笑的自己。
画,是林宽周末回家的时候发现的,开始惊讶的一宿没睡,但后来仔细看了那个跟平时不太一样,微笑阳光的自己,林宽明白了,这是那一天祝洁画给林欣欣的。
只不过,那一天的她们俩没人顾得上这么一副画,所以就被忘在林宽桌子上了。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
林宽四肢不太听大脑摆布,只能随手把画丢到了床脚边。
“进来吧。”林宽说。
天艮人都进来了,看见林宽笨拙的想尝试着靠腹肌坐起来。
心痛着想道谢道歉还是道安,话到嘴边,一个字儿也没出口。
“打哪儿了,打得重吗。”祝洁过来扶起林宽,浑身摸着的时候,林宽轻轻摇了摇头。天艮却注意到了林宽是咬着牙的。
“你回来,别碰他。伤都在身上,你看不见。”天艮把祝洁拉了回来。
“伤哪儿了,能走吗?”天艮问。
林宽:“明天差不多。”
“什么动静。”天艮听着像剁排骨似的,“哐哐”连续的响声。
林宽笑笑没答。
“噢,应该是林叔在他自己屋里打木桩呢。”祝洁告诉天艮。
“什么?打木桩?这年月还有人在家里打木桩?”天艮愣了下。
“不然呢。没办法上来就打你,估计是在发泄呢。你自己说,我妈跟我爸解释祝洁带来的同学的时候,会不会提医院走廊里跟你偶遇。”林宽解释道。
“怎么拿我打趣呐,”天艮眼尖,动作也快,趁林宽行动不便,一个匍匐把林宽扔在了床下的画拿了出来。“你也应该平时像现在这样,没事儿多笑笑,好让这画不失真呐。”
林宽脸红了。
“啊,这是那天晚上,林欣欣过来的时候,我画给林欣欣的。”祝洁拿了过去。
天艮听着,也能猜个八/九那天林欣欣过来的事儿。
“说正经的,下周开始打篮球吧。到秋季运动会为止,你多动动,一起拉着林欣欣一起多跑一跑。报几个项目。”天艮表情倒是一本正经。
林宽这次真乐了,“你这是正经话呐,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打球,又跑步的。你跟我有气,还不如直接抡几拳过来来的痛快。”
天艮看了看祝洁在这儿,想了想,低下头跟林宽低声说,“生孩子的事儿,我也不懂。初期保持剧烈运动,可以期待自然流产,虽然书上说的概率不高,只有15%左右。至少可以试试。”
屋外,林宽爸爸已经明显表示不欢迎了。两个人没多坐,聊了会儿都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