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康文强很冷谈,説现在是特殊时期不便房事。英子却总是很沮丧,总以为康文强在外面有了外遇,两人闹得会很不愉快。
转眼几年过去,孩子们都长大了。阿旺和梅子都上了高中,两人都在县里的学校读高中。有一天学校通知召开家长会,黄伟和茹兰都来参加。令茹兰没有想到的是,阿旺的成绩名列前矛,梅子的成绩位于中下,這一点让一向是好强的茹兰很是羞涩,有点下不了台。黄伟看到了茹兰的心思,劝她説不要灰心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只要抓紧点会赶上去的,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过程。有人拿第一,就有人必须拿倒数第一,竞争就是這样残酷的。茹兰狠狠的瞪了黄伟一眼説,你的意思是你的孩子应该拿第一,我的孩子就应该拿倒数第一,你安的是什么心。黄伟马上説,不是的,我不是這个意思。茹兰説,行了,行了,好多年前我就看清你了,你想让历史重演嘛。黄伟説,你怎么就一辈子不能原谅我呢?好多年前的旧事为什么一直耿耿于怀,还要加在下一辈人的身上呢。
茹兰説,我很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当年你是不是在玩弄我的感情,认为我们乡下姑娘好欺负。黄伟説,没有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如果不是因为你姐茹英的话我会要你的,我对天发誓。茹兰説,够了,有你這句话我一辈子就满足了。黄伟説,喜欢一个人不一定拥有他,而是看着他幸福快乐就是已经足够了。茹兰没有作声表示默认了。黄伟提出两人到街上去吃饭喝茶,茹兰没有拒绝。最先,茹兰犹豫了一下説吃饭就行了,喝茶就免了吧。黄伟説,今天也不忙嘛。茹兰也找不出一个推辞的理由,只是点点头。吃饭很简单,两人在街道的饭馆里吃了碗面食,黄伟付了帐就走出饭馆。出了门,黄伟带茹兰去了一家比较有档次的酒吧,选择了一个温馨的小包间,不等坐下,黄伟就猛地把茹兰抱在怀里。茹兰费力地挣扎,并威胁要喊人了,但黄伟仍不松手。他説,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会弥补给你的。茹兰説,不用了,我们谁也不欠谁什么。话音刚落,女服务员端酒水进来,问两位想喝点什么,看到两人搂抱在一起,慌忙地説了声对不起,立马退了出去。黄伟喊住服务员,要了酒水单递给茹兰要她来点。茹兰还是头一回来到這么高档的酒吧,她説,来壶茶吧,酒大贵了黄伟説,来瓶干红吧,不要心疼钱吗,即然来了就要开心。茹兰是第一回喝這种红葡萄酒,説有点苦涩不太好喝。黄伟説喝习惯就好了,下一次喝就没有這种苦涩感了。
今天恋人重逢,包间内的音乐很和谐也很有情调,两人又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很快,一瓶干红两个人就喝光了,黄伟大喊服务员,再来一瓶。茹兰立马回绝,够了,不能再喝了。黄伟看到茹兰脸上有点微微发红,眼睛也有点无力的样子。服务员很快又送来一瓶。黄伟给茹兰倒了一杯,茹兰没有绝拒,反尔一口气喝干了,黄伟劝她慢慢喝,這种酒要慢慢地品味,茹兰説,我品味不出来,感觉到的只有苦和涩,对生活已经失去信兴了黄伟劝她不要灰心,生活是美好的,看起来茹兰有点小醉,眼睛一眨一眨地。都説酒后吐真言,茹兰问黄伟,当初如果没有我姐的话你会不会跟我结婚,当时在我们俩中间你比较喜欢谁,這句话击中了黄伟的要害,他的脸上两股眼睛夺目而出,説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用愧疚的语言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是最喜欢你的,打心眼里喜欢,尤其是你的性格,如果没有你姐的话我肯定会要你的。茹兰用湿巾擦试着黄伟脸上的泪水,一批擦去了,新的一批又流出来。两人象似动了真的感情,茹兰亲吻了黄伟,接着,又亲吻了黄伟脸上的泪水,搂住了黄伟的腰,茹兰説,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黄伟点点头,随后叫服务员埋单。黄伟想打车送茹兰回家,被茹兰拒绝了。
黄伟回到家时,已是夜幕降临。茹英问他吃饭了没有,怎么有股酒气,孩子的学习成绩怎么样。黄伟説,孩子的学习成绩你该问孩子。开完家长会遇到了我的几位朋友随便到饭馆里吃了点饭喝了点小酒,我先睡了。茹英又问,是你的哪些朋友啊,还喝点小酒。黄伟説,你就别问了説出来你也不知道。茹英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黄伟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地听到睡在身边的茹兰在暗暗流泪。黄伟很吃惊立马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么就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茹英只是摇着头,一声不吭。在黄伟的追问下,茹英才説出原因。其实,下午开家长会她也去了,只是看见茹兰和黄伟都来了,就悄悄躲在门口没进去,等开完会,她看见茹兰和黄伟去了饭馆吃饭,然后去了酒吧。黄伟恼羞成怒地説,你敢跟踪我,你卑鄙我可以告诉你我问心无愧,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不信你去问茹兰。茹英説,既然没有什么愧心事那你为什么不説实,黄伟説,我怕説了你会起疑心,会闹得不愉快。茹英説,够了,我已经累了不想听你,背台词,快睡吧。无论黄伟怎么解释茹英都无济于事,不去理睬。从那以后,茹英对黄伟的话不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夫妻间的功课就荒废了。黄伟忙完了工作回到家里主动先去把床铺好,可茹英就是不跟他做行房之事,弄得黄伟也没办法,冷战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一点转机。那是朴寡妇来看茹英的那天晚上,茹英和黄伟为了不让母亲看出他们的隔阂,努力表现出有説有笑的表情。
吃过饭,茹英把母亲安置到小卧室睡下。随后,两人睡到大卧室。刚睡下不久,黄伟想做夫妻之事,茹英却死活不肯黄伟坚持不懈,到最后茹英害怕睡在隔壁的母亲听到什么也就做出了让步。自那以后,茹英和黄伟关系才算是有一点缓和,都説性生活是夫妻关系的纽带,决定着生活的质量高低。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质量的高低。对黄伟和茹英来説,可见他们的生活质量不怎么高。放署假的时候,茹玉和杰克带着孩子回家看母亲,和姐姐们。让大家感到意外吃惊的是孩子居然是个小杂毛,一半头发是黑的,另一半则是金黄色的,乡亲们感到很稀奇都纷纷前来窥探。這回,可被祥子以前的话所説中了。一个假洋鬼子一个黄种人生出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人们都叫他小杂毛,可茹玉不准這样叫他,自家人叫他也不行。茹玉這回回家首先要做的是给孩子取个名,其次让孩子看看姥姥和乡亲们。让茹玉为难的是取个外国名好,还是取个中国名好。左思右想,全家人拿定主意还是取个外国名好,外国名响亮,就叫他卡特。卡特是个远缘杂交种,一看就聪明可爱,谁见了都喜欢。瓜果快要成熟的时候,英子为康文强生了个小子,康文强和英子别提有多高兴了。這回,回兴和胡秀芬可有事干了,整天两人围着外孙团团转,一点也不觉得累。祥子不知不觉成了乡里的红人,可以説是爱情事业双丰收,论事业可以説是很成功,要家庭可以説是很美满。
周末的一天,祥子和刘黑子一伙的人不知怎么有空吃饭,吃饱了喝足了嘴上就没有个把门的。刘黑子説,老弟你一个大老板名人娶个二手货就不觉得亏吗,老哥,啥时候给你物色一个真正的美女让你偿偿鲜。祥子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的説,這点老哥你错了,两口子过日子要的就是实在,要的是共同语言,不可能每天都有那种刺激,不管娶多少个姑娘也会变成媳妇,不会一辈子有那样的激情。刘黑子拍了拍祥子的肩膀説,老弟,你小子可真行年龄比我少,懂得道理社会经验不比我差,老哥我佩服你,来咱们干一杯。一个月后,康文强的孩子满月了,大家都来贺喜。這次,朴寡妇也不例外,主动前束为康文强贺喜。在那里,她看到了高兴得合不了嘴的田兴。朴寡妇开田兴的玩笑,你不是总羡慕我有孙子嘛?這回你有了也该满意了吧。田兴説,你有三个外孙,可我只有一个我还是很妒嫉你。朴寡妇笑道,你干嘛這样不知足呀,你不觉得我的外孙就是你的外孙吗?田兴抠了抠后脑勺笑了笑没有作声象似明白了些什么。晚上,田兴躺在床上反复思考朴寡妇白天的讲话。胡秀芬问他怎么了还不睡是不是不舒服,田兴説他可能是白天喝了点小酒睡不着,要是喝得酷酩大醉就好了。
没过多久,田兴亲自登门去问朴寡妇那天説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朴寡妇只是笑了笑,説,没什么,只是随便説説开个玩笑。田兴还是有些纳闷,只好怀着郁闷的心情回来。朴寡妇仔细认真一想,现在还不能告诉田兴真相,茹英是他的女儿,凭朴寡妇的直觉田兴像似已经明白了些什么。她在想,田兴這样急切地想知道个究竟,照此下去女儿们终究会知道茹英的身事,那样的话,会让三个女儿之间产生一定的隔阂,有可能到一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几年后,阿旺和梅子都大学毕业了。阿旺被分配到县公安局当刑警,梅子分配到县城一家大医院当护士。初冬的一天,阿旺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幸受伤,送往医院抢救治疗。令阿旺没想到的是在他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睁开第一眼看的居然是梅子。梅子每天用温暖的目光呵护着他,用默默的行动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他。在夜里悄悄来到床前为他盖被,在早晨为他洗脸涮牙。阿旺在心底里默默喜欢上了梅子。
茹英从梅子一举一动中发现梅子是喜欢阿旺的。没过多久,阿旺病情好转出院了。出院以后的日子里,阿旺一有空闲有事没事总往医院里跑,时间一长茹兰像似察觉到了什么,她阻止梅子和阿旺来往,要与阿旺保持一种距离。女儿铁了心的要跟男人好,做娘的哪能挡得住。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英子和梅子的感情越加成熟,茹兰看得出這次是扭不过女儿,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一天,茹兰接到阿旺打来的电话问梅子在不在家。茹兰説他不在,可梅子听到电话飞快地跑过来抢过电话两人叽叽喳喳説个没完。茹兰听着象个鸟语,很厌烦地走开了。
翌晨,茹兰问梅子阿旺打电话找她是何事。梅子説,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闲聊一会儿。茹兰板着一张脸凶巴巴地説,没什么事晚上打什么电话。梅子看出了母亲的表情有点不同意与阿旺来往的样子,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母亲的发话。沉默了许久,茹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説,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你们的事就由你们做主吧,這辈子造的是什么孽呀。田兴在王家庄忙碌了大半辈子,直到今天还在到处奔波着。直到有一天夜里,不慎掉下山谷受伤了,病情严重情况紧急送往医院抢救治疗。田兴是被早晨上山放羊的小孩发现的,因为耽误治疗,失血过多得转送到大医院抢救才行。针对田兴的伤势和情况乡政府部门给予了大力抢救措施,派了乡里最好的医疗小分队送往省城大医院。朴寡妇听到受伤消息后,马上找到茹英火速追到省城大医院。田兴被专家们仔细检查最后会诊,结果是颅内充血,肝脏破裂,肺部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可以拿撕心裂肺来形容。病人马上被送往ICU抢救治疗,经过一会儿医生从抢求室跑出来问话,谁是病人家属现在急需输血,医院的血浆不够用了。朴寡妇见此情形,一把拽过茹英朝输血室跑去。经过抽血化验茹英刚好是田兴所急需的血型,茹英二话没説主就就让医生抽血了。事后,茹英回到家仔细看着母亲,问母亲是怎么回事,朴寡妇説,什么怎么回事世上血型相同的人多的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茹英説,你怎么就這么确定我和田大叔的血型一样呢。
朴寡妇説,不是医生化验过血后才知道的嘛。茹英説,不对,验血前你就知道這一点,而且很有把握。事情到了這个地步,母亲也不能再隐瞒茹英了。朴寡妇説,既然你一定想知道真相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诉别人,就连黄伟也不行。茹英説,妈,我答应你,你説吧,毫无隐瞒的説出来,请相信你的女儿。朴寡妇説,其实你田大叔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在我和你爹结婚前我和你田大叔相爱了。那年,刚好赶上文化大革命,我和你田大叔有阶级成分的差别,你姥爷不让我和你田大叔结婚,可我又不慎怀上了你,没办法无奈之时我只好嫁给你爹,没过多久我就生下了你。茹英立马问,那田大叔知道這些吗。朴寡妇説,他好象知道一点,但有点半信半疑,這些年我也没有仔细认真的説起过這事。田兴被确诊为颅骨骨折,肝脏破裂。医生最后还是下了病危通知书,要求家属在通知书上签字,胡秀芬事到如此是以泪洗面,强忍住悲痛还是把字签了。在世间,好多事情説多了是伤心是痛苦,再説多了想深了那是眼泪。
与其伤心痛苦抹眼泪,还不如学会坚强学会振坐。乡里的领导都来医院探望,乡亲们也来了不少,田兴這辈子当了多少年的村长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常花作为田兴年轻时的老相好也来看望,田兴看见常花的到来心里也感到有些欣慰,脸上露出一丝很勉强的微笑。正在這时,朴寡妇和茹英也来看望病情,朴寡妇手里拎着一盒鸡汤。刚到门口,正好赶上常花从病房出来,胡秀芬和英子跟在后面送她。胡秀芬看到朴寡妇母女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以往那副表情,説,嫂子你们来了,谢谢你们来看望,进去吧,医生説不让他太激动。朴寡妇母女来到床边,田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们,他努力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企图想抓住朴寡妇的手,朴寡妇看出了他的心事,她把手放进田兴的掌心里。田兴咬紧牙关努力握紧朴寡妇的手,嘴里嘟嚷着什么都听不清楚。茹英看到此情景两股眼泪刷刷地流下来,胡秀芬送走常花来到病房。朴寡妇看见胡秀芬进来想把手从田兴那里抽回来,可被田兴攥住不松手,胡秀芬走到跟前都没有作声把头扭过去。田兴的求生意志很强,一直苦苦撑着,两只眼珠子都快要奔出来。茹英走近床边,把脸凑在田兴的耳边,説,爹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定要坚强的挺着,你知道吧我是你的女儿,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這么多年来你一直关心我们母女,我们是很感激你的。朴寡妇扭过脸朝茹英眨了眨眼示意不要説出真相,对病人的病情很不利。胡秀芬和英子也似乎听明白了什么,都没有作声静静地站在那里。接下来,茹英在田兴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田兴已经打湿了双眼,两眼模糊看不清眼前。
茹英用湿巾擦试着田兴的双眼,胡秀芬靠近床边,大声地説,是茹英为你输血救了你的命,你命大福大造化大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要坚强。田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当前的情绪,鼓足全身的力气説,我是一个罪人呐,我是有亏于你们的。朴寡妇和胡秀芬都劝他不要激动,不要再説话。田兴面对眼前的两组家庭,加上突如其来的打击,心情越加激动,心脏骤然发作了,人就垮了。医生马上赶到了,仔细检查人死了,死的那样突然,朴寡妇认真看了看脸,就象睡着了一样,没有感到胆怯和害怕。每一次失败都是走向成熟,每一次挫折都在日趋完善。失败了才要学习坚强,跌倒了才会知道爬起来。田兴在這一生中,不失败跌倒过多少回,都没有压垮他,每次都是坚强的挺过来,這回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是上天的安排,是命运,是生命的终点。弥留之际,朴寡妇和胡秀芬商议两家合办這桩丧事,两家孩子都算是他的儿女,一样为他披麻带孝。
朴寡妇一生供养了三个女儿,可以説都是出人头地,她一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叫屈喊冤。這就是留给读者的最后话语一个坚强的女人。茹玉和杰克放了暑假带着卡特来看母亲,阿旺和梅子都开卡特的玩笑,叫他小杂毛。当初,卡特还小叫他小杂毛他还乐呵呵地笑呢。可如今,长大了叫他声小杂毛他就急,弄朴寡妇一家人为此而增添了几丝热门气氛。
(本小説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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