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平时挂在大肚皮上面的腰带今天换成了背带。避免随时滑落的危险,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老担心裤子了。
“再次见到您很高兴。”我立即起身迎住他,“您请上座”。
“唐老兄,你我就不要客气了,一次生,二次熟,三次、四次可共裤。”他边说边坐了下来,我马上递上“大中华”。现在有几个臭钱的人都喜欢帅牌子。这“中华”牌香烟的牌子据说已名列前三,今天我也帅它一把。
“吴局长,您喜欢什么酒?”
“客随主便。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咳,这句话丧失了原则,不是他这种人应该说的。
“我喜欢二锅头,您喜欢吗?”先将他一军。
“那酒烈,是北方人喝的,我不敢。”嘿,他先输了我一着。
“洋酒?人头马路易十三REmYmA马爹利?”
“好。”他眉开眼笑。说明他是洋酒的奴隶,国酒的叛徒。
“吴局长,今天我请您,主要是想交个朋友,请您放心,我不会求您给我帮什么忙或办什么事。为我们的再次见面干一杯。”他以为我会敬他一杯的,他又落空了。我没随随便便给人敬酒的习惯。以前都是别人敬我。
“干。”他碰杯好像打架,幸好是银杯,才没碰碎。
“唐老兄,你跟丁岚熟吗?”我真想喊他万岁,我正愁没法子点出丁岚这话题来,他却帮了忙,看来他是以为我为了丁岚的事请他的客。他错了。我又赢了一着。
“没您跟她熟。”我不直接回答。
“我主要跟她老公熟,她算老几,跟我打交道还不够分量。如今的国土局长可是个肥差,别看我的肚子比他的大,我这里面装的都是生猛海鲜和人头马之类,他那里面装的却是金银财宝。”
“您也不用谦虚,公安局局长手握生杀大权,您肚子里面可能还装着比金银财宝更贵重的核武器呢。”我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
“核武器都在一把手手中,我呀,老三。”他伸出三个指头来,“***,上又上不去,调又调不走,也没更好的地方走,下届市长不知是谁当,看我能不能沾点光,”咳!他又给我搭了座桥,把市长这话题托了出来。
“您希望谁当市长?”我抓住机会,登堂入室。
“丁岚跟我讲,如果秘书长当了市长,就会推荐她老公当副市长。如果他老公当了副市长,说不定我还会升到一把手。”哈!天机不可泄露,他被‘马得利’俘虏了。我好高兴。
“不管谁当市长都与我这个小百姓无关。”我冷不冷热不热地说上一句,尽量让他说个够。
“这到是实话。”他夹起一只大龙虾丢进口里,舌头一卷,就咽下去了。“唐老兄,上次丁岚向你要的东西,你给了她没有?”
正文第二十章
“我没什么东西值得她要的,给她什么?”我要卖个关子给吴局长。
“她跟我讲,你手中有一份资料对秘书长竞选市长很有用,这连我都有点怀疑。你到底有没有?”
“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我有能帮助某人胜选市长的资料,真有点像天方夜谭。我如果有的话,莫说二十万、四十万,就是二万、四万我都会卖给她。”我说得情真意切。
“什么东西那么厉害,能让丁岚出四十万呢?”他用手抓起一只大螃蟹,左看右看,看从哪里下手最方便。“唐老兄,我出八十万,你干不干?”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您刚才还说您那里面装的都是生猛海鲜和马得利,怎么转眼间就发财了,能拿出八十万?”
“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他眼睛两鼓,一只大螃蟹不见了。
“听不太懂。”装傻是我的拿手戏。
“也就是说,我倾家荡产把你的资料买下来支持他竞选市长,等他当了市长后提拔我,最小也是本局的一把手,我手中大权在握,区区八十万还怕捞不回?我这人贪心不大,别人捞几千万、乃至几个亿,我只要够自己这辈子吃喝玩乐就行了。现在懂了吧?”
“好一个置于死地而后生,高,高,高!咱俩干一杯。”我使劲拍他的马屁,好让他把屁放完,我亲自为他酌满一杯酒。
“唐老兄,这支持秘书长竞选,就等于背水一战,危险大大的。”他伸出大拇指。
“似乎越听越迷糊了。”我越来越傻了。
“秘书长的对手是谁你知道吗?”他又夹起一只大龙虾,一共八只大龙虾,被他吃掉了七只。我也夹起最后一只。
“我怎个知道你们官场的事?”这不算装傻。
“就是常务副市长罗远外。我支持秘书长就等于反对罗副市长,万一他赢了,我只有去市郊的派出所副所长的干活。懂了吗?”
“如果是我,决不会去冒这个风险,不值得。”
“你懂个屁,像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在这老三的位子上已干了四年,再不搏一搏,真要当王老五,上班卖豆腐了。”
“要是我,宁愿当王老五,工资照拿,每天喝喝茶,看看报,几多清闲自在?”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做男人的难处也就在这里。否则,回家还要看老婆的脸色拿酒杯。”
“吴局长,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王者自然潇洒。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败了,这为‘寇’的日子是很难打发的啊。”
“唐老兄,你给我讲实话,你手中到底有没有丁岚讲的那种资料,如果有,你就帮我一把,到时候少不了你唐老兄的好处。”
“吴局长,您如果相信我,就没有。您如果不相信我,就有。”这叫什么逻辑?连我自己也搞不懂。
“我又相信你,又不相信你,”他也托出了他的逻辑,可能连他自己也搞不懂。
“吴局长,您听我一句劝,为官者还是按‘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指导自己的一切行动最稳当。只有这样,上对得住党,下对得住乡亲户老,回家还不要看老婆的脸色拿酒杯。”我给他上上政治课,重温一把当年当政委的瘾。
“唐老兄,你没当过官,不知道当官的难处。我当了十多年的官才悟出两点‘官道’来”。
咳!,我没当过官,老子当年当公安局政委比你现在还大一级呢。
“愿洗耳恭听。”我就是怕他不说。
“当官者为民,可以造福一方;当官者为私,可以富甲一方。”他说完,夹起一只甲鱼腿塞进口里。
“您呢,吴局长?”我也夹了一块甲鱼塞进我的嘴里,嘴巴的功能实在太多了。边吃还可以边聊,边聊还可以边笑。
“我?公私兼顾。”他接连打了三个饱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筷。
与他相反,我拿起了筷子。
不知是高兴还是喝多了,从海滨大酒店回到家里就想睡觉。
“薛梦,我好想睡一觉。”她正在洗衣服。
“我也要睡”。她的笑声从洗手间传了出来。只要一听到她的笑声,我的瞌睡就醒了。
“我醒了,不睡了”。我打开电视,看足球赛。
“你没睡怎么就醒了呢?干爹,你喝醉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泡白糖水?”平时我一喝醉,她就给我泡白糖开水,虽不能解酒,但只要是她泡的,再醉也就不醉了。
“那就辛苦你一下。”我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干爹,你刚才说醒了,现在怎么就不像醒的干爹了呢?”她边说边摇我的肩膀。我迷迷糊糊听清了她的话。我突然笑了起来:
“醒的干爹与睡着的干爹不一样?”
“我喜欢生龙活虎的干爹嘛,你睡着了,剩下我时,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她将糖水杯送到我的嘴边。“我试过,不太烫”。
我慢慢喝了起来,水是甜的,甜在嘴里。人是甜的,甜在心里。里里外外都是甜的,真好像掉进了蜜缸里。我望着她那嘴笑、眼笑、人也笑的开心相。顺手将她搂进怀里。
“干爹,今天跟那个公安局的副局长下棋是全胜而归吧?”她用手摸我的胡须茬茬,“干爹,这胡须比头发还长得快,好锉手的。”她的口就对着我的耳格格笑了起来。
“就算胜了他一局吧”.我已把持不住自己了.谁说‘坐怀不乱’?柳下惠。讲鬼话,骗人的。我现在怀里抱着我的宝贝干女儿。我就乱了,而且乱得一塌糊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火烧火燎的。那里开始冒烟了。
“干爹,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我***,真是伪君子,都燃起来了还撒谎。
“你的眼睛好像要着火了,你这里跳得比我的凶得多。她的手什么时候移到了我的胸部上,拿心跳当脉搏。这丫头如今也不老实了,有时倒过来拿我开心。现在就如此。
“薛梦,只怕等不了那么久了。”我没头没脑地说道。
“干爹,什么等不了那么久了?”她的两只眸子就像十五的月亮,它照着我,我望着它。
“罗副市长的事。”又是没头没脑。我以前曾对她说过,我与她的事情要等到罗吉霸的事了结后再说。
“干爹,你今天怎个不像我以前的那个干爹了,说起话来连我也听不懂了。”她使劲掐我的胸部。“是不是那个副局长给了mi魂药你吃?”
“贴紧一点。”我用力抱住她,她这才明白我为什么“不对劲”了。
“干爹,我也快醉了。你再使点劲,把我的心挤进你的心。”
“挤。”我昏头昏脑跟着她说。
“干爹,你今天好乖。”她格格笑过不停。
活到这把年纪。从没有人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正文第二十一章
今天,我第一次列席“总经理室常务工作会议”。这也是“新潮流”最高级别的会议。我的身份就是总经理助理,有发言权,没有表决权。
包括黎总在内,一共七个常委,全是外籍。我最烦的就是排在第二位的常委、副总经理N.鲁思.,他是个蓝眼睛、红头发的白色人种。他那个酒糟鼻子就好像是两个喇叭的音响,老是“吁吁”地响过不停。还有那两只藏在水晶片后面的鹰眼,一直冷冷地盯着我。随时都有发起攻击的可能。这家伙就坐在我的斜对面。
今天会议专门讨论在新潮流建立工会的议题,此提案是我在上个月正式提交的。提案的内容及黎总的批示(中、A两国文字)的副本,现在就摆在七常委的面前。
“唐助理,您能告诉我建立工会对新潮流带来什么好处吗?”***N.鲁思,一开始就向我发难。
“我已在提案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不想耽误时间,请您自己看吧,”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已看过三遍了,但我看不出什么好处。倒是对工人的好处大大的。”他并不是东洋人,但说话常带点‘鬼子’腔。
“因为您是站在工人的对立面去看问题的,所以您不可能看到好处。”我话里带刺。
“唐先生,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不就是总经理助理嘛,难道不是?”我开始生火了。
“按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讲,你只是个‘打工仔’”。他那两个喇叭“吁吁”得更厉害了,就像高压锅的排气阀。
“N.鲁思先生,谢谢您的提醒。不过我也不得不请您注意,新潮流的老板只有黎总一人。”
“唐助理,在新潮流,还没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的,你应该向我道歉。”
“N.鲁思副总经理,道歉的应该是你,因为你缺乏教养,好像一个恐怖分子。”
“什么?你居然说我是恐怖分子。你这混蛋。”他暴躁如雷,站起身来,右手的拳头捏得“喀喀”作响。
一直视置若罔闻的黎总,第一次开金口。“N.鲁思先生,你坐下,不得对唐先生如此无礼。今天是讨论建立工会的事,不是叫你来吵架的。”
“黎总,您不能袒护这个中国人,他太猖狂了,不把我这个副总放在眼里。”
“我为人处事,一向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不是唐先生猖狂,而是你N鲁思故意挑衅,你必须向唐先生道歉。”黎总讲话干净利落,落地有声。
“黎总,是他骂我恐怖分子,我为什么还要向他道歉?这是哪国的道理?”
“这是我的道理。”黎总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她生气的样子是个地道的“铁娘子”,从此时开始,我似乎有点喜欢她了.
被逼到墙角的N.鲁思已别无选择,站起身来,面对着我:“唐助理,对不起,我正式向您道歉。”
他刚才还骂我是打工仔,现在自己尝到了‘打工仔’的滋味。我本可以客套几句,为他解围,但他刚才说黎总袒护了我这个中国人,现在,我这个中国人就让他下不了台阶。
我对他的道歉不于置理。他说完后,尴尬地坐了下去。
这时,其他常委都争先恐后地发言,支持建立工会。因为他们已从N.鲁思的身上吸取了教训:不能小视这个中国人和他提出的提案.
新潮流的最大优点是信息公开。你可以从“新潮网”上搜索到除了机密以外的任何资料。刚刚结束的总经理室常务会议关于建立工会的决议,散会不到十分钟,中文秘书柳小姐就在网上公布了。这对于一万多名中国工人来说绝对是个特大喜信。提出这一提案、又被推选为筹委会主任委员的我,无疑又一次成为新闻人物。
我刚出白楼就接到柳小姐的电话,按她的提议我们去蓝楼808见面。
蓝楼是商务宾馆,共有一千八百个客房,天天爆满,其中一半是长期包房,几乎清一色是老外和港、奥、台客人,尤以台商居多。内地客人微乎其微。
出入制度比任何宾馆都严。像我这样的总经理助理进去都要验明证身,而且是验指纹。电梯全由保安人员管理。
我费了六分钟才到了八楼。八楼是餐饮部,808房是一个内部小包厢,不对外开放,专供总经理室的高管们临时使用,而且必须经过柳秘书签字。
“唐助理,您请进,柳秘书马上就到。”八楼值班经理很有礼貌地对我说道。
“谢谢你,何经理。”她的胸卡告诉我她的姓名和职务。
我刚坐下,柳秘书就风风火火进来了,并关上了房门。“唐助理,在常务会上我佩服你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常务会由她主持文秘工作。
“柳小姐,你莫给我戴高帽子好吗,你知道不,在文革期间戴高帽子的都是‘走资派’。”
“今天确确实实不是拍你的马屁,你硬是为我们中国工人争足了面子。这个N.鲁思是个最自以为是的大坏蛋,从不把我们中国工人放在眼内。今天被你拿下了,我当时真想冲上去拥抱你。”
“不是我拿下的,是黎总镇住他的。”
“唐助理,我急急忙忙约你,是希望你尽快把工会建立起来,让我们中国工人在工会的领导下,除了维护我们的正当权益外,还可以监视N.鲁思的行动。有人曾向黎总反映过,说他贩毒。由于没有证据,黎总也不好办,最后不了了之。如果有了工会,我们的力量就大了,只要他做坏事,不怕抓不到他的把柄。”
“柳秘书,据说N.鲁思在新潮流有几个死党,你听说过没有?”
“不是听说,而是事实,他们一共有七、八个人吧,都是B国人。”
“他们常干坏事吗?”
“唐助理,新潮流为什么被人就叫做‘魔鬼别墅’?”
“不知道,但我也经常这么叫。我是听周围的老百姓这么叫才叫的。”
“‘魔鬼别墅’这名字跟N.鲁思一班人的为非作歹有关。‘魔鬼别墅’这名字是当时新潮流的一个保安员在疯了后叫出来的。”
“这个保安现在在哪里?”我的兴趣来了。
“这是八年前的事,那时我还未来,也是听人说的。那个保安在值晚班时,不知看到了什么,吓得死了过去,等把他救活后,他就疯了。只知说‘魔鬼别墅’这句话。他已被送回山西老家,据说还住在精神病医院,当时黎总赔了他十六万。从那时起,开始有人管新潮流叫‘魔鬼别墅’”。
“谢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我听了柳秘书的话后,开始感到新潮流内部存在严重的问题。关键人物很可能就是这个N.鲁思。
“唐先生,你跟薛梦的关系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吧?”她怎么又想到这上面去了。
“还远着呢。”我又不老实了。
“我好羡慕薛梦的,把自己托付给你这样一个男子汉,哪怕是短十年阳寿我都心甘情愿。”
她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柳小姐,我老了,无论你们中的哪一个我都配不上,人到黄昏后,没有第二天。”
“唐先生,人到黄昏后,还有良宵夜,这才是享受人生的最佳时段,如果要我选择,我宁要黄昏后,不要日落前。”
“你这是逗我开心。”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像你这么聪明睿智的男子汉,谁有本事逗得了你。”
“但我总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是老实话。
“我们喝一杯怎么样?”她已拿出了香槟。
“好主意。”我的酒瘾也来了。
正文第二十二章
“干爹,你停一下车好吗?”我们下班后在回家的路上。
“停到这三环路上干什么?”我莫名其妙,但还是停了下来。
“我要抱你一下,刚才在办公室人太多,你都被那班丫头们搂熟了,我当时真想跟她们打一架,一遇到开心事,就都来抢我的干爹。”她说干就干,一把抱住我,疯狂地啃了起来。仿佛这脸上、嘴上、脖子上的肉都要被她啃光去。
“薛梦,这里不能久停。还是先回去吧。”我有时也怕交警。
“我不,还要。”她继续干她的活,并把我的手往她胸前移。两只小白兔又要我哄了。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硬着头皮等待交警来罚。果不出所料,交警的摩托来了,在敲我的车门。我放下玻璃。
“你车坏了?”一个交警问道。
“警哥,车没坏,是我坏了。”想不到薛梦伏倒我身上,抬头对警察说道:“我的老毛病犯了,不能颠簸,对不起。”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还“哎哟,哎哟”地轻轻叫了起来。
“快送医院呀?”另一个交警说道。
“开不得车,一颠簸,她就受不了。”我无可奈何地说道。
“等她好一点,请马上离开。”
“好,谢谢。”我目送两交警离开。
“干爹,走吧,吃饱了。”
“你越来越调皮了,连交警也敢耍。”
“难道等着挨罚?”她格格笑了起来。
到家了,这将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薛梦第一件事是做夜宵。我第一件事是洗澡。前后天南地北地边吃边聊。
今天心情好,就喝五粮液,不用我讲,薛梦已把酒酌上了。她对我的生活习惯比我自己还清楚。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泡辣椒炒腊肉,凉拌黄瓜。
“干爹,祝贺你打败了洋鬼子N.鲁思,我俩干三杯”。
“你想把干爹灌醉?”
“‘三杯通大海’,海能纳天下之江河,你能容人间之炎凉,何醉之有?”薛梦举杯。
“薛梦,你明天帮我做好汪娜那班丫头们的工作,她们又在准备开什么庆祝酒会,据说要摆几十桌,疯一天。这千万使不得,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好,汪娜这死丫头,疯起来了时从不考虑影响,这是她最大的缺点。干爹,有我给你庆祝就够了。来,干了这三杯。”
“人生难得几回醉,干!”我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突然大笑起来。在我的记忆里,我已十一年没有开心地大笑过了。
“干爹,这才是真正的你,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本色。”
“薛梦,从今以后,我真的要在风口浪尖上过日子了。”
“你上次不是说过,你喜欢在风口浪尖上玩吗?如今玩上了,想退下来已不可能。我薛梦虽是女流之辈,但我既然选定了你,就会义无返顾地与你共患难,同进退。”
“我惹的麻烦真不少啊,而且都是用推土机都推不动的大麻烦。与其说我惹上麻烦,不如说麻烦惹上我更恰当。”
“干爹,莫道麻烦惹英雄,强者总在是非中。有个法学硕士干女儿做你的坚强后盾,保你无往而不胜。”
“最大的麻烦可能来自‘魔鬼别墅’。”我无意中冒出一句。
“更确切地讲,可能来自N.鲁思一伙。”薛梦说出了我不想说的话。
“当务之急是尽快建立工会,依靠集体的智慧和力量去争取胜利。在外资企业,没有党、团组织,没有党政领导。一切全由老外们说了算。N.鲁思一伙就是钻了这个空子为所欲为。他们反对建立工会,也就就是怕工会的力量。而我们要想保住这快净土,如今唯一的希望是建立工会和依靠工会。”
“干爹,经你这么一讲,我才真正明白了建立工会的重要意义了。”
“酒呢?”我的杯子空了。
“再喝一瓶?”薛梦望着我笑。
“再来一瓶。”
时下国人,都在忙两件事:绝大多数人忙着挣钱,绝小少数人忙着争权。有了钱的又想要权,有了权的又想要钱。看来,能够撬动这个地球的只有钱和权。
于是乎,有钱的就买官;有权的就卖官,既不要开公司,也不要租店面,更不要仓库。钱凭一张卡,权凭一支笔,“您签字”,“我转账”。就这么简单。
“他那个官是买来的。”一言惊四座,跌破八只眼镜。说这话的是谁?公安局吴副局长。被说的又是谁?他昔日的好朋友、国土局局长。
自我上次约见了吴副局长后,这消息就传到了丁岚耳朵里,她本来就是个蠢到不能再蠢的女人,于是认为是吴副局长挖了她的墙脚,这墙脚当然就是我老唐了,我也够倒霉的了,竟成了他们相互争夺的墙脚。再于是乎,丁岚跑到公安局找到吴副局长,来了场泼妇骂街,淋了吴副局长一头狗血。大楷是“拿了别人的手短,吃了别人的嘴软”,平时里八面威风的吴副局长,竟“嘭咚一声”栽到在丁岚的石榴裙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副吴副局长好说歹说总算把这个蠢女人哄走了。君子报仇十年,小人报仇眼前。这吴副局长属于后者。他上午挨了丁岚的臭骂,中午就邀我到“近水楼台”去喝酒。于是说出了“他这个官是买来的”这一大跌眼镜的话来。
“唐老兄,你知道他买这个局长发了多少钱吗?”吴副局长开始放气。这气是丁岚给的。
“我怎知道,又不是我卖给他的。”我的微型录音机开始上班。“吴副局长,这种事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可千万不能乱讲啊。”我是怕他讲一半留一半。
“真凭实据?他怕钱太多了被人抢,要我开警车帮他送的,这还不算真凭实据?”
“那不有十来万?”我故意装蒜。
“亏你说得出口,真是井底的麻怪,没见过世面。十多万?哼!三百八十八万。三纸箱。”
“乖乖,如果我有这么多钱,还买什么破官,老子拿着这三百多万或做生意或炒股,不比当破局长还潇洒?”
“你真是井底的老麻怪,这当局长才叫名利双收,你知不知道,他这个国土局长签个字值多少钱?”吴局盯着我问。
“一百块?“
“你以为局长是叫化子?捡破烂的?他签个字,最少要五十万。你给我算一算,三百八十八万,他签几个字就捞回来了?”
“按你这么说,他不是在受贿?”我反过来盯住他。
“不是为了名利,买个官干什么?”他又盯住我。
“我说吴局,你把这些告诉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纪检书记。”
“丁岚对我不仁在先,我就来个不义在后。我告诉你,我认为你还算是一个人物,他们不想搞你吗,我两联合起来把他两公婆搞掉。”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井底的麻怪吗,怎么就变成一个人物了呢?”我哈里哈气地问。
“刚才是开玩笑嘛,你不用怕,万事有我做抵,保你名利双收。”
“我能帮你什么?”
“你先说你到底想不想干?”他睁大两只眼睛盯着我。
“你先说说怎么个干法?”我也睁大两只眼睛盯着他。
“这里不方便,去我家里说。”
“那我就不方便了,吴局长。”
你可以左右任何人,甚至左右时代风云,唯独无法左右我。我就是我,不受流言所蛊惑,不为利益所驱使。吴副局长真是瞎了眼,竟在我身上打主意。偷鸡不到蚀把米,自找没趣,不欢而散。
今晚上班,我已正而八经地坐到了“新潮流工会筹备委员会”的办公室里了。它就在红楼的一楼。一个篱笆三个桩,两个桩立不稳;一个好汉三个帮,两个帮办不成。我今晚不多不少,就请了三个帮手来,她们是:薛梦柳秘书王小丫。都是我的铁杆姐们。我的经验是:任人唯贤,用人唯亲。小事用木杆,大事用铁杆。今晚用的是铁杆。
晚上九点正,三位美女几乎同时但又并非同时来到。
“首长,您既是两级助理,又是主任委员,我们怎个称呼您更贴近?”柳秘书哈哈笑道。
“我喜欢叫唐哥。”王小丫说完脸却红了,连“嘻嘻”都忘了。
“在工会,一律叫唐主任。”薛梦喜欢一槌定音。
“请三位坐下。”我今天不得不成了薛梦的顶头上司。“请你们来的目的是敲定选举筹备委员的方法和程序。新潮流是红、白、蓝、黑、黄五大区,六十八个部,共有中国工人一万六千七百二十一名,这委员占总人数的比例多少?如何选举产生?请大家出出主意。”
“唐主任,我认为委员以百分之一恰当,由各部选举产生,你拟一个选举章程发下去就行了,今晚我们莫扯选举这挡子事,先把你的摊子摆起来好做生意。”柳秘书发言。
“我赞成柳姐的意见,这筹委会总得有十个八个人办事,我毛遂自荐,来当文员。”王小丫说道。
薛梦今晚很少讲话。大楷是突然易位还不大习惯。但一听到王小丫那么一说,她就急了,她最担心的是王小丫接近我。她讲话了,不是以部长身份:
“我来兼个办公室主任。楼上楼下也很方便。”
“你两人,一个文员,一个办公室主任,那我就来负责打扫卫生。”柳秘书说完,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想,如果再把汪娜叫来,那就更热闹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闹翻天。
“你们的想法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准备在最近几天挂牌。我的意见是:
薛梦为副主任委员;
柳秘书为办公室主任;
王小丫为后勤处主任。
…….”
“那好,我明天就去采购。”王小丫高兴地说,“唐主任,这经费从那里来?”
“黎总已通知财务部,先拨给筹委会二十万元。”我说。
薛梦因部里有事先走了,不一会,柳秘书也因急事离开。剩下我跟王小丫。
“唐哥,我想你都快想疯了。”王小丫将门关上后立即搂住了我。
“小丫,使不得,这里是一搂,又没窗帘。”我急了。
“刀子架到我脖子上,我都要亲个够。”她话音甫落,踮起脚来封住了我的嘴。我想推开她,可推出的手怎么变成了抱住她。坐怀不乱?我不又乱了嘛。
“唐哥,上次要你破了我,被那班绑匪搅掉了,现在来好吗?”她已满脸通红,双腿似乎已离开地面,整个身子靠双手悬在我脖子上,我只好抱紧她,生怕她掉下去。她却趁势双腿勾住了我。已情不自禁,轻声呻吟。我也很想,但我不敢,不是怕,而是还有一个她。
“小丫,你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好吧?”我真舍不得松手。
“唐哥,我受不了了。”她更加疯狂了起来。平时最文静的女孩,此时却已羞耻不再。我抱起她,把她放在沙发上,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她刚一松手,我就站了起来。
“唐哥,你好坏”。她是真骂,因为她在哭。
“小丫,你跟薛梦,我只能占有一个。我不能同时拥有你们两人。”
“你跟薛姐做了?”
“没有。但我已答应了她。”
“我就那么命苦?我上次讲过,我只占一小份就行了。做二奶也心甘情愿。”
“小丫,你怎么老作践自己。你这么说,等于用刀子捅我一样。”
“唐哥,请你记住我的话,我王小丫,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属于你。”她说完,突然起身开门跑了出去。这是她第二次说这些话。
我搂着她留下的吻、留下的情、留下的誓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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