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作者爷爷在作者十二的时候就没了,当时还小不懂事,后来大了就问过我爸,咋不给爷爷立个碑,我爸没搭理我,问烦了还抽了我一个大嘴巴,这不是咒你奶奶吗?那时候作者是真不懂,该,活该。
后来奶奶去世,当时也不能立,第二年七月十五前找一天才立,我爸妈觉得作者工作忙就没告诉我,也没赶上,是我四叔家五哥背上去的,这放在以前属于大不孝的,现在说道少了,我也为此内疚了很久。
那不知道有人想过没有,这要是耕子再娶一房媳妇咋办?他们也有儿子了,老头最后跟谁并骨?
这种事一般老头最后的日子肯定有话,要不真不好处理,孩子不是一个妈却是一个爹,都能打起来,谁都希望老头跟自己妈在一起。
作者就见过,老头跟第一房在一起的,然后边上埋第二房,但是很少有和第二房在一起还埋第一房边上的,这是一种另类的先来后到吧。
要是老头临了没有话,就看谁的儿子厉害了,打吧,或者一头鼠霉,多数就是在一起研究,毕竟是兄弟,总有解决办法。
这里面还有老太太嫁两家或者三家以上的咋办,凉拌,那年月这种事也不新鲜。总体上也总有人妥协,毕竟这些都是阴间的事,活人谁又真见到了?日子还不是得一天天的熬?
埋完人,大家开始陆陆续续下山,谁也没注意到,从树趟子里转出个人来,张亚楠,一身飒爽的上衣裤子,腰间还别着一把镜面匣子,等人走后来到坟前,准备好的贡果,香烛,纸烧了。
张亚楠眼泪哗哗的,在老程家时候,大嫂年龄差距大,妯娌之间处不来,就和这个苦命的拐来媳妇有话说。
当初狗子第二次进屯子,她去取柴禾做饭,狗子吃完饭正要走,结果俩人走了个对面,狗子还没忘了撩骚这个欺负过的女人。
结果就一句跟我上山吃香的喝辣的,张亚楠居然就点头了,狗子也没想到,当时他也没敢带她走,他怕屯里人拍死他,等到几天后,趁着屯里男人都去上地里干活才装着胆子来接张亚楠,其实他怕张亚楠报复他,故意设套收拾他。
张亚楠当时就觉得委屈,最开始闹胡子他是要和程老二一起跑的,这帮子爷们觉得媳妇们都没走,就带她走,没法说话,结果就出了那挡子事。
这事难道怪她?回来就打她?凭什么?打也就打了,这帮子妯娌的嘴一天都没放过她,她岁数小,跟胡子走也是一时气愤,可从她跨上狗子的马的那一刻起,她也知道,她没有退路了。
这一年过的是提心吊胆,再加恍恍惚惚,满世界瞎跑,钻林子,抢屯子,她啥都干了,经历了,守在耕子媳妇坟前这顿大哭,也不知道她是哭自己,还是坟里的她。
谁又能知道风从那边来,我们都想他从东边来,可从有了这个想法后,风就从来没从东边吹来过。
逝者已逝,活人追思,岁月何止,苦痛总致,窗外飞雪,孩童无知,但求春来,没到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