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会与药店合作,为了多赚些钱加上,属于杏林中不能说的秘密。”文生眼睛微红,恼道:“吴大夫也只承认他是为了多赚一点出诊费和药费,并不承认是有人指使。”
“撞我的人也找到了,”一直沉默的乔胥开口道:“正是照着夫人给的画像找到的,但他咬紧了牙关说是意外撞上我,并不是故意。”
他们又不能对人用刑,现在只能把人管着,连交给官府都不敢。
“人既已经找到,要撬开他们的嘴巴并不难,”顾景云淡淡的道,“如今想要得到完整的证据轻而易举,难的是你们想怎么样?或者说,你们能否达成统一战线。”
顾景云抬头看他们,“我听内子说你们之间起了分歧,有人想要与欧家和解。”
乔胥气得嘴唇抖了抖,“那些,那些左右摇摆的墙头草,不过丁点利益就让他们忘了欧家对我们做的事……”
“他们想要什么?”顾景云打断他的话,“满足他们,因为我们熬不起,在放榜前一定要将欧敦艺绳之以法,不然我们要告倒他只能上京。”
“而上京花销巨大,冒的风险也更大,我倒是无所谓,但你们必定承受不起。”反正他都是要去京城的,但文生他们不一样,他们没有取得会试资格,跑到京城去不仅浪费时间,金钱上也很困难。
欧敦艺很会选择下手的对象,他们之中家境最好的应该是文生,最差的是乔胥,而其他人都在两者之间,没有权势,也没有多少家产,根本无法与欧家相抗。
比如说他,出身于琼州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家族,父不详,师父也不详,到广州时身上只有五十多两银子,吃住都是赵宁的,一看就是没背景没靠山也不富裕的中下层阶级。
他运气好,身边有宝璐,所以躲过了重重算计,他是可以置身事外,但看着文生和乔胥眼中的悲愤,他不愿意就此罢手。
何况,想害他还想全身而退,这是有多天真?
本来只打算临走前送欧敦艺和袁芳一个大礼,现在他却不想就这么算了。
文生和乔胥却觉得面前的少年太过狂妄,他们关了那俩人三天,却是一个字都没问出,更别说其他证据了。
现在欧家之所以那么嚣张不就是因为他们拿不出切实有效的证据吗?
要是有证据他们还用如此头疼吗?
而顾景云却说证据易得,文生无奈的揉着额头道:“顾兄弟,我们撬不开吴大夫和许邬的嘴。”
“我能撬开,所以拿到证据后你是否能阻止内讧,统一战线向欧家?”顾景云道:“我们二十多个人团结一心或许还能逼得周知府速战速决,可若是分割势力,只有我们几个一心向欧敦艺讨公道,只怕周知府会帮欧家拖延时间。”
文生见顾景云不像说笑,不由脸色一正,身子前倾道:“若顾兄弟能拿到证据,那我就能阻止内讧,让他们团结一心。”
顾景云扫了他一眼,嘴角微翘,讥诮的道:“你是打算倾尽家产收拢人心?”
文生面上有些尴尬。
乔胥一愣,继而激动的道:“文兄你也是受害人,凭什么要你给钱?”
文生苦笑,那些人之所以犹豫不就是因为欧家愿意赔钱吗?他们本来就是临时凑在一起的,除了几个心气高的,其余人皆心动。
既然他们想要钱,那他自然也能用钱引诱他们团结一心。
顾景云撇撇嘴,不屑的道:“那就是个无底洞,文兄你的钱再多能有欧家多?”
文生抿嘴不语。
顾景云冷笑道:“与其花费自己的钱去保持这种不稳固的联盟关系,不如用欧家的钱让他们团结一心,拼死从欧家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黎宝璐连连点头,“你们不能参考,浪费了三年的时间,那欧敦艺就该赔你们损失的时光费,误工费,教育费和心理伤害费。而常宽虽不是他直接杀死,却是间接因他而死,所以他的丧葬费,父母的赡养费,妻儿抚养费,教育费等一律都不能少。”
黎宝璐眼中闪过寒光,咏叹着道:“感谢这个时代的宗族观念,感谢欧家不曾分家,感谢欧敦艺的杰出才华,这些钱将由欧通判为他侄子赔付。”
文生和乔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顾景云也惊讶,但片刻后就愉悦的笑起来。
他本来只是想从欧家弄一笔钱赔偿给众人,但宝璐列出来的名目很好,他遵照那个思路又想出了好几个名目。
他冷笑一声,道:“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去见那吴大夫和许邬,你们去联合其他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