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给我的日程表比当日小淫贼给我的要紧密得多,一共十五天,属于我的自由时间不超过十五小时,我几乎得整天上演“黄而快跑”来完成任务。一直忙了一周,才把风萝提供的军火发往了雷隆多。最紧要的一个任务完成,总算松了口气。这时才忙不迭地赶到北都去。
眼前的北都比当年更加繁华许多,但总给我一种末世繁荣的感觉。大概因为这种繁荣是因幻界溃败,北美和欧洲GDI受到重大影响,那里的资本纷纷逃到这个世界中心城市造成的。反正这个世界总有些很不对劲的地方,使我感到不舒服。虽然三星的地位已经大大提高,但老爷官们对我的态度仍然很倨傲,这也让我颇为不爽。
北都的好处是打听消息非常方便。虽然报纸上的消息都经过审查,尽是刊登些不痛不痒的扶贫消息和性病广告,什么官方消息都不能得到。但只要随便找个军官云集的咖啡馆一坐,就能打听到许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内幕,分析一下,便不难得出大概的确实情况。最近四下里都在纷纷撤销幻界局,据说因为清查组的人如狼似虎,许多原来在幻界局高级领导位置上坐着的高官都有自杀未遂或即遂的情况。幻界局系统以及与这个系统有比较密切联系的一摩尔大官小虾全部给抓起来审查后刑拘等候审判或降级、撤职。外敌情况不明,内部还整得这么热火朝天,眼见六七干校的生意会比六六干校更猛,我的心中愈发感到不对劲了。
无巧不成书,可这也太巧了些——北都GDI太空署的新任书记又是我的老上级陈田夫。此人眼光比常人为远,又极善钻营,眼见幻界情况不妙便率先提前调到了军委,军委向三星伸手失败的事还未尘埃落定,他又跳槽到了太空总署,可谓哪里热门他哪里跑将门虎子,的确不同!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彼此都颇为尴尬。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很奇怪,而想来因为我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我的表情多半也丰富得很。扯淡了两句工作上的事,他问我是如何看待陈琪的。我立即说:
“不错啊,你妹混对了地方。你家也真会活动,调她去当总督简直去得恰到好处,过个一两年,三星说不定还要狠狠地升格,她就混得跟你爸一样牛逼了。”
“不不,黄而,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单指人品的话。我的看法是……”我沉吟了一下,说:“挺有种的。”
陈奸臣很会揣测人的心理,假意同情了我几句并表示了对其任性妹妹的不理解,把连带应负的责难推得一干二净。我懒得仔细与他计较这些事,便随口问了两句是否可以调动ferrari到雷隆多上去。大概是觉得欠我什么,他这时特别好说话,满口答应,说等年中的GDI十一届四中全会开过了就可以报批。
说着说着,他与我闲吹起来,说我当初走三星简直走对了,现在不但超越年龄限制升到上校,更以上校的超低军衔统领正军级单位,创下了GDI上的历史奇迹(我提醒他妹妹比我还要奇迹时,他才不提这个了)。又说现在GDI已经在内部酝酿中决定以三星为未来十年的工作重心,准备让太空总署爬到一边去完全不管三星事务,奥维马斯直接任三星战区总司令。
奥维马斯现在已经是上将,军衔已经升不上去了,只好未来根据情况在他的帽子上加星星,看看这家伙能不能升到传说中的五星上将,甚至再开一回GDI封元帅的例子。至于我等,那就更加前途无量了。我懂这个道理,因为咱们升到X将的难度比上将爬元帅要容易多了,哈哈。
难得找了些空闲时间,居然跟陈奸臣吹牛聊天,我真是有病。刚刚走出太空署大楼,便有两个穿黑西服的人向我走来。无论是刺杀或绑票,在这里实施的可能性都永远趋近于零,我就眯起眼逆着阳光看他们的身影。他们很谨慎地走到我面前,说:“黄总督,你的老同学、老朋友想见你一面。”
我看了看行程表,这时好像刚好没什么安排,是寒寒给我准备的一个短暂休息时间。我北都的同学和熟人就多了,说不定是谁谁想跟我勾结好走私东西。无所谓,我点点头说:“那好,走吧。”
不一会,他们带我来到了燕京饭店。我刚一下车,就在大堂门口看到了面戴微笑的谭康。他热情不已地奔下台来欢迎我,我心中突然一片清明,不用透视精神便了解到了他的想法。心中突然一阵苦笑:我与他还真算复杂啊,那些关系纠缠不清,使得我们不能回到过去的融洽时光。然而现在却因我俩的所处位置,必须得迅速装作能够找回那些已经永远失落的东西。主意刚定,他已走下阶梯来到车前。我俩都在一秒钟之内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恩恩怨怨,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相互说着:
“好久不见,想死你呆逼了。”
接着,我们互相紧紧挽着手臂,一边亲切地用南都粗话对骂已弥补这么多年不见的亲热,然后迅速进入燕京饭店。谭康他们在三十六楼包了整整一层,部署的严密的安全措施。来的高手人数之多,几乎让我以为他们要在北都搞一次破坏活动。俩人迅速落座,美丽女特工充当的侍应生上了红酒后,谭康试探性地问:“我们是先休息休息,还是直接说正事?主要是大黄你太忙了,不然真可以边玩边说的。”
“直接吧,大家都很忙。只是,这些家伙可以撤走吧?”我看着周围站的八大金刚皱起了眉。
我肉搏龙骨兵的骄人事迹明显影响广泛,谭康犹豫了两秒钟,才挥挥手向那些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总督是老朋友了,我们单独谈就是。”
等他的手下都下去了,我才问:“南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英雄豪杰都是趁势而起,现在正是重新洗牌的时候,你们怎么龟缩着不发话?”
“嗨,别提了,现在正闹得厉害呢。”谭康摇摇头说:“你知道我是哪一方的?”
我对南都GDI的内情实在不甚了解,问:“你不是******的吗?”
谭康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呵呵,我现在已经是******第一书记助理了,******那边实际上很多时候是我说了算。”
“哦呵,可喜可贺。”我皮笑肉不笑地庆贺了两句。
谭康见我缺乏继续问下去的诚意,便说:“哎呀,说了半天你也搞不清状况,我还是直跟你说了吧。你知道南都GDI有宁派和沪派之争吧?”
南都GDI的情况复杂,因为大时代时期华夏首先建都建业,所以当时的建业都里就汇集了来自除和国之外亚洲三教九流的人物。后来华族北方一系分出去到北都地带建立新都,基本脱离了南方,但其他的各种非北方势力仍然一直遗留下来。包括南都GDI辖区里的印度、中南半岛等少数民族势力都在其内部有一定的发言权,不像北都GDI几乎是纯血系的北方华族。在争夺几十年后,南都GDI基本形成了以旧有官僚为主体的宁派和少数民族、新生势力为主体的沪派。后者近年来势力屡张,以建设淞沪、与和国发展更紧密的经贸联系的契机更迅速扩大了自己的经济和政治实力,已经在南都GDI里与大权在握,但守旧陈腐的宁派斗得你死我活。这些普及版本的东西我是知道的,谭康家在淞沪,理所当然地被沪派吸收,这个我也知道,但我一直没反应过来我们这一辈的人已经深深植入了政治权利斗争的漩涡之中的事实。
“哦,知道一点。你现在情况如何?”
“情况很不好。总长渚乃群整天穷于应付别人揭发的大到勾结天界、贪污腐败,小到包养情妇、玩弄未成年幼女等等罪行的指控,根本无法抽身。以前南都GDI还有个发话的小群体,但自从南国院事件之后,宁派遭到惨重打击,我们沪派因时而起。现在双方在圆桌会议上基本人数相等,什么重大决策都定不下来。沪派的上升自然是件好事,但这样僵持下去会使南都GDI沦落到与欧美两个无力化GDI一样,成为被忽视的势力。我们总比和国要强些吧?怎么也不能忍受这样的情况发生。”
“南都是比和国强,但那是从前。”我轻轻点了点头,说:“人家在太空科技和工业上的投入和产出确实是全球领先的。现在时代已经不同,应该看到这一点。”
谭康点头说:“没错,所以组织上派我来找你。”
我仔细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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