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所以好好查。如果没看见,她还会专门跑一趟赵家,在离她家一公里外的山顶上用微光夜视仪看看那车在不在……”
“她也闲得太无聊了吧,你怎么管她的?”我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在家是她管我,哈哈。”小淫贼干笑了两声,说:“我也觉得她太神经质,可她那么坚持,而且又不乱跑,去一趟便准时回家,我也就不多干涉她了。一个月后,她给我的报告让我吓了一大跳。Ferrari只有五天不到的时间在家住宿,而且一次都没有回过父母家。”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强撑着问:“然后呢?”
郭光低下头,在暴风雨中用防风火机点燃了烟,又递给我一支,我摇摇手不要。他深吸了一口,说:“接下来的事,岚丫头不愿意查下去,似乎是在疑虑,如果继续下去,你会对她的这种行为有什么意见。但她建议由我来查,说只要是我取得的结论就绝对不会有问题。然后我就查了。开始,以为大姐因为孤独寂寞,另觅了新欢,和某个挖你墙脚的男人来往。我便对她进行了远距离隐秘监视。”
“这种方式很容易丢失目标的。”我提醒道。
“正是。但我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大姐搞政法工作多年,反侦察经验相当丰富,我也是不得不如此。阳泉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大姐又爱往热闹地方走。我已经尽其可能地观察了她周围的可疑目标,但一直没什么进展。人稍微一多,目标就丢失了。我毕竟只有一人,算是尽力了。”
我的疑心更重了:郭光虽然只有一人,虽然阳泉很热闹,但他毕竟是个很有经验的受过特种训练的人,怎么会屡屡在这种盯人的事上失败?象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他随即说:
“大半个月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选错了目标。”
“什么意思?”
“我假设是一个二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子与ferrari相会。他们如果相会,必然要见面接触,起码要通过附近的公用电话联系——我们那些老教材真是害人,让我走了好大的弯路。后来我才想到手机联系的可能性,但是你也知道,阳泉虽富,有钱和有资格用手机的人却实在不多。我托人把阳泉拥有手机的一百多男人调了出来审查,一口气枪毙了七八十个后,把剩下的做了个粗略调查,证明他们没有一个人有时间与ferrari见面。眼看这条线又断了。”
“嗯嗯。”我的脑中也是一头雾水。我跟小淫贼是一个学校出来,一起受训的,思维方式也因此大同小异。他分析不出来的东西,对我自然也相当艰难了。
“我察觉到自己可能找错了目标后,痛定思痛,决心破除陈旧观念,靠胡思乱想来分析一回。得出初步结论后,我改变侦察方向对ferrari进行了盯梢、监听和截查电子邮件的各种侦察方法。但是大姐太厉害了,她好像是信息专业毕业的研究生?电子监察方面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只是在盯梢方面得到了一定的证据……没盯到几次,就传来了你要回来开会的消息。她几乎是立即结束了和那边的联系,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我突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冰冷:“说了那么多,你的结论是什么?她是否与人有染?”
郭光似乎被我的语气吓着了。过了好一会,方才下定了决心说:“应该是有。”
“应该是?有还是没有?我不要听什么应该是!”我大吼了起来。
“那就是……有。”
我全身的血液一阵阵地往头顶上涌,不由有些头晕目眩,极力冷静地说:“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我无法告诉你确切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的真面目。我只是心中大概有个怀疑的对象,具体是谁,应该由你亲手去揭开。岚丫头不合适做这个,我做到这一步,也是身为兄弟的极限。”郭光提高了声音,说:“大姐现在对你很好,也许只是一些以前的事没有了结掉。如果你装作不知道这些,不去挖掘,这些事大概也就那么算了,就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你照样可以当南华船王的女婿,身享亿万身家。过个一年两年生上一堆儿女,从此幸福融融——我不能替你决定,但我觉得如果选择这样过,也很不错的。”
“先前那顿饭就是为了试我是否已经屈服于富贵吗?”我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光光,我们俩五块钱吃一顿的日子过多了,确实是穷怕了。但是,我绝对不会贪图富贵而放弃这些根本性的东西!你知道我有多么在意这方面的事,我会怎样决定,你心里应该是很清楚的。”
郭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地说:“我明白了。”
“她这么一下午没回来,就是去见那个人了,她现在在哪里?”我逼问道。
“嗯,我去北都市警察局找了个熟人,查了一下ferrari手机的位置。她老早已经关机了,你不用给她打。但基站仍然在和手机保持联系,因此可以大概查到位置。她现在应该是在二环路北段七十二号的佛罗伦萨酒廊,已经在那里呆了四五个小时了。”
“确定吗?”我追问道。
“手机监控距离不是很精确,但肯定在那附近。”郭光的话突然止住了,说:“不要干出傻事来。”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却不断颤抖着。
郭光把他找的汽车钥匙给了我,我上楼回到房间,把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拿到了内壁里藏放的G式装备、马枪和子弹。这是当时离开雷隆多时,为了防止辛巴的人来劫机而准备的,现在却要用来杀奸夫?实在是太讽刺了。
外面的风雨更大了,不住有树枝状的闪电从天而降。北都战略防御构想的天顶护罩早已为了防止雷损收了起来,四处都是风雨交加的末世惨状。我顶着风雨驱车来到了佛罗伦萨酒廊外。这里很空旷,数百米内只有这一个娱乐场所,ferrari看来肯定在里面了。
我究竟会怎样做呢?会不会冲动起来杀了ferrari?这种问题在平时冷静状态下很好回答,但如今却发现那些冷静理智的答案连自己都不相信。我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全副武装地跑来这里想干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深吸一口气,顶着风雨打开车门,向酒廊走去。(。)